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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彪悍的桂兰姐
    背包里的东西不多,防水收纳袋、钱包、碎屏泡水的报废手机、还有一个情况差不多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堆数据线和电源线。现金被桂兰姐搜罗走了,钱包里除了几张银行卡,啥也没有。收纳袋里有一枚怀表、一枚戒指和一个zippo打火机。

    怀表的造型倒是极为古朴,白金质地,功能正常,表盘上除了12点的位置有一粒钻石装饰之外,再无其他。背面刻着“第五”两个字以及一堆看不懂的字母、符号和图案。

    戒指就有些夸张了,整体造型是个中世纪欧洲的乌鸦面具造型,眼睛的位置镶了两颗绿色的呀,这是绿色的钻石吧!内圈刻着“大蜜”二字,整体造型看起来虽然挺大而且诡异,不过确实有点儿好看。至于尺寸,倒是刚好可以戴在左手的食指上。

    至于那个zippo打火机,才是最奇怪的存在。怎么说呢?闷骚至极!太骚气了!白金质地的磨砂面,正面有个夸张的浮雕大裸妞,那对儿胸器从侧面看,比打火机本身还厚!奶头儿的位置用两颗小小的红宝石挡着,胸上的磨砂面都被搓平了,又滑又亮底部歪歪斜斜的刻着:“我是zippo”,背面的一角用同样难看的字体刻着个“苗”字。

    擦,这肯定不是我的我跌落山崖前,不会是个江洋大盗吧?偷了珠宝店,然后因为同伙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我被推落山崖?那可真就太扯淡了。

    开学大概有两个月了,每天除了上午要给孩子们上课和备课之外,其余的时间,我基本全都在屋子里的火炉旁对着这些东西发呆。数来数去,其实时间对现在的我来说除了按时上下课,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开学前村民们七手八脚的在学校里给我收拾出一间木屋,不大,却让我有了安逸的归属感。又在屋子里添置了一堆柴米油盐,尤其是屋里屋外堆的比屋子还高的木柴垛和貌似永远吃不完的小米辣熊章给了我一大包土烟,不过我嫌麻烦包不来烟卷儿,他又不知道从哪儿给我找来个烟袋锅子。

    桂兰姐依旧每周来给我治疗一次,她住的山谷离村子大概有三个山头儿那么远,我尝试着和她走过一次,还没出村子体力就撑不住了,只好作罢。偶尔从村民处听到,她住的山谷其实基本算是村子的禁地了,要不是因为要医治我,她也只是每个月定期来村子一趟,待不到半天就走。她看过我防水袋里的东西,每次都对着那个恶趣味的打火机愣得说不出话。

    “桂兰姐,问你个事儿呗?”我趁她来帮我治疗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说嘛”

    “你不光是个赤脚大夫吧?”

    “瓜娃子,你才是赤脚大夫!”

    “正常大夫哪儿有像你这样,在我身上放一堆虫子治病的?”我指着满身蠕动的蚂蝗和鼻涕虫对她说。

    “我们苗族用虫子很正常的好吧!倒是你,要是外人早就吓尿了,真是好胆!”

    “那你说,你是不是蛊婆?”

    “呀?瓜娃子还知道蛊婆?”

    “我早就想问了”

    “我哪儿是什么蛊婆,我只是和师父学了养虫牧蛇,不过她老人家去的早,我其实也就学了皮毛,你所谓的蛊术,我怕是无缘喽。反倒是你,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外面结了什么仇,被人照死里整。”她一边说,一边把我身上的虫子用竹火罐和草药汁拔出来。

    “我哪儿知道,说实话,我最近一直觉得,记不起来反倒好。现在这样子,勉强靠你吊着。我身上只有一堆破烂儿和这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大珠宝”说完,我俩突然又把目光移到了那个诡异的打火机上去。沉默了片刻,突然就笑到飙泪。

    “走了,养着吧。过几天再来。”

    “哎!等一下!”

    “怎么?”

    “姐,和村民们说说,别老在我门口放吃的了。今天一只鸡明天一块肉的。这么多东西我哪儿吃的完。自打我住进这间小屋,几乎每天睡醒,门口都放着村民悄悄送来各种东西。野鸡、腊肉、鸡蛋、花椒、菌子、木柴孩子们在后山做了不知道多少捕兽的陷阱。听说这群熊孩子还把村长家的牛棚顶子拆了,绑了个木筏子去江里捕鱼去了!?这太危险了!”

    “给你就收着吧,他们也是好意。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想上学的。”她摆摆手,头也没回的走了。

    真吃不了这群熊孩子,这要是哪天抗个稀奇古怪的野兽来,我可怎么整。

    总之凡事别念叨,念叨什么,一准儿就来什么。几天之后,和往常一样,起床,开门,低头看去我就CCCCCCCCCCCCC!这个小臂长,胖嘟嘟,浑身都是白色条纹的是野猪崽子!?

    我战战兢兢的跑到熊章家,打算让他来帮我把这东西处理了。可是两人一早带着小女儿上山干活儿去了,就留下不到五岁的大女儿熊友珍看家。不管了,我匆忙拉着小姑娘回了学校。

    “珍珍!你敢不敢!”

    “老师!我不敢!”

    “珍珍!你会不会!”

    “老师!我不会!”

    “珍珍!那怎么办!”

    “老师!我看过我爸杀猪!”

    “珍珍!算了!你敢不敢碰它!把它弄走!”

    “老师!这个我敢!”说完,小丫头扯着猪崽就往学校外面拉,刚到学校门,鬼嚎着又跑回来了。边跑边喊:“老师!后山来了个大的!”

    我匆忙跑到学校门口往后山看去,我了个万马奔腾!大野猪!!!

    “珍珍!快回来!关门!”

    我用最快的速度关上学校的半扇破铁门,上了门栓,卷着珍珍就往屋子跑。

    “上房顶!快!”我把小姑娘举上柴垛,她前脚爬上柴垛,后脚紧接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那扇本就残破的铁门应声拍倒在地。好响!闷雷一样。小丫头吓得脚软,险些从柴垛上摔下来,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大野猪拱了拱地上早已经死透了的猪崽,红着眼看到了柴垛边儿上的我俩,勃然暴怒,发狂的冲了过来。

    没有反应的时间,我本能的一脚踏着劈柴的木墩,用尽全身的力气跃了起来,把秀秀推到房顶上。落地的瞬间就身向旁边滚去。这大畜生狠狠撞在了柴垛上,猛然砸落的木柴噼里啪啦的把它埋在了下面。哪敢停留,顺手抄起斧头一个箭步冲过去,借着冲劲儿猛的提起一口气狠狠的朝这畜生露出的后背砍下。对!我怎么冲过去的,就怎么被弹了回来!手里的斧头也被这皮糙肉厚的家伙崩飞了。虎口吃疼,浑身气血沸腾,体内却一阵空乏,金针更是在筋脉血管里猛地活跃了起来,胸口、心脏猛然一阵撕裂般的刺痛,一口血喷了出来。女马的,好不容易躲过了人祸,今天却要折在这大畜生嘴里了么?就在这大野猪从柴垛里挣扎出来,准备发起第二轮冲锋的时候,一道黑影猛的从我身后越过,带过一阵狂风和一股熟悉的味道。桂兰姐!

    老姐姐猛冲到这大畜生身侧,顺手一把黑黢黢的虫子劈头盖脸的甩在了对方脸上,同时她那条短粗的小腿探进野猪肚子下方半个身位,扭腰,转臀,后脚发力,“哼!”伴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一拳怼在侧肋偏下靠近肚子的位置。对方竟然吃痛地猛然躲了一下。没停!转腰,再发力,她居然借势把一头成年发狂的野猪拱出去了!翻倒在地的大野猪显然有点儿懵,挣扎着再次爬起身,准备发起第三轮轮攻势,不料突然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嗯!它本来就是猪!远远看去,它眼睛上似乎趴了一只硕大的黑蝎子,尾刺死死的插进了它的眼球里。桂兰姐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出一个刀柄一样的东西,快它一步冲了过去。趁它病,要它命啊!在这畜生张嘴嚎叫的瞬间,桂兰姐猛的把手伸进了野猪的嘴里,把手里的刀柄竖着塞了进去,手腕一抖,竟然从下巴和眼窝里同时弹出了两把匕首一样的尖刺。这畜生嚎嚎了两声就没了生气,歪头倒了下去,砸起了地上一地的尘土。

    这家伙,从她赶来到完事儿,两三分钟?苗女?李逵吧这是!应声赶来的村民扛着铁锹、镐把子这时候全都冲了进来,村长居然还抱了条土枪,大家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光景。桂兰姐突然愣了几秒,僵硬的收回了那只大蝎子和匕首,拔出刀柄,转身的时候把刀柄扔在了地上,翘起了两根短粗的小指,老脸一红娇嗔的喊了一嗓子:“呀~好重!吓死人家了!”我分明听到刀柄砸在地上还发出了沉重的“哐铛”声。我脸抽了一下,胸口本来缓过来的那口气一岔,又喷出一口血,鲜红的血雾。

    看我这般光景,桂兰姐快步走了过来,一边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一边扭头冲着村民们怒吼:“哪家的娃儿没管好!什么都敢往回带!老师差点儿被你们坑死喽!”几个孩子被吓得急忙躲到自家大人的身后。还没等我说什么,桂兰姐眉头突然一皱,一个熊抱猛的把我抱起来就往屋里跑。你要干嘛!?别颠!疼!我不反抗,你轻点儿!

    她把我放在床上,扒开我的上衣,一根手指猛的戳在心口的位置,死死的按住,另一只手快速打开了一个竹罐子,揪出了一条大拇指粗的巨大蚂蝗缓慢的吸在我心口处不可描述的位置。好凉!好爽过了半个多小时,体内翻涌的气血慢慢恢复了平静,她这才拔下了那条吸饱的明显大了几圈的蚂蝗。‘

    “你运气了?”桂兰姐明显松了口气,但是依然紧张地看着我。

    “运气?是啊,我运气好,要不是你赶过来,我怕就交代在这儿了。”我浑身瘫软,无力的说道。

    “哎瓜脑壳。熊章!”

    熊章刚刚从房顶上把珍珍掏下来,赶忙抱着孩子进了屋。

    “让他休息几天,炖只鸡,我出去一趟,回来之前,把人给我照顾好。”说罢起身就走了。

    村民本来围在屋外,却被桂兰姐全部遣散了。

    得,又残了。运气?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