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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华凌是个谨慎又大胆的人, 这种作风体现在方方面面。

    其他人的关注和打量到底是什么样的性质,他心里一清二楚却不露声色。

    当天晚上下了戏,人家大大方方搂着谢鲤的肩上了同一辆电瓶车回中转点, 甚至一路上那只手都没从男孩子肩膀上放下来过,直到看着人披着助理送来的衣服上了车往酒店那头开走,这才收了脸上笑意对上慢一步过来的杨少君。

    “太子爷收工了?”

    太子爷看他就冒火:“你真是……急昏头了,还是老房子着火啊?”

    华凌一脸平静着看他,杨少君都卡壳, “不是吧华凌、就这么喜欢?别人不知道, 倒是方便你行事了。”

    肤白貌美腰细腿长, 倔起来可爱、笨起来更可爱,哪里不好啊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华凌挑了挑眉毛, “也不是全部不知道吧, 就算知道能怎么样?是能冲到谢鲤面前问他,还是敢来问我?”说着,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谢鲤他胆子小, 你别和他……”

    这杨少君还能不懂?

    可他就是觉得太快,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对眼。

    从选角到现在进组开拍,他们俩真正算得上接触的时间满打满算就三个月,甚至还不到吧?谢鲤年纪小、感情用事还情有可原, 那华凌呢?他现在就是典型“色令智昏”,又是当男友又是当爹,一副仔仔细细妥妥帖帖为对方着想的样子, 看得人心里发毛……

    “你悠着点儿。”

    其实杨少君更想说的是:别把人带坏了。

    华凌扯着唇角瞥了他一眼:“还用你说。倒是你杨老师, 原以为不演四阿哥就能避开的事, 现在还是避不开吧?你要是真的不管,那以后也不要管。”

    杨少君掀了掀眼皮子,看到后面过来的电瓶车,语气平淡到没有起伏:“我管什么?又不是我儿子。”

    人家蔺瑛就当他是个普通小辈,当初和她女儿谈朋友的时候都没放在眼里,现在也一样。

    至于秦殊,和他妈妈是两码事,就算真的有旧情不忘的时候、也不至于二十多年了还念念不忘,他又不是情圣。

    话是这么说,杨少君多少还是关注过秦殊的。

    华凌一看他这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我先跟你说好,我家小朋友在他手底下吃过亏,迟早要讨回来,甭管你留在那儿有多少情分,起码这事别掺和,这总行吧?”

    杨少君没摇头,按着他一贯的意思,就是默认同意了。

    原本也没他什么事儿。

    说着呢,后面的车接二连三停了下来,大家打招呼的打招呼,告别的告别,再加上接艺人回酒店的大大小小的保姆车、商务车来来去去,一会子的功夫,小小的中转点短暂的热闹过后又冷清了。华凌和秋士打过招呼之后也准备走,临走之前拍了拍杨少君肩膀:“别忘了啊。”

    小朋友那些事情,哪怕华凌从前没有刻意去关注,现在去了解也不迟。

    谢鲤对这些并不是闭口不谈,更不是说过就过的逃避,就比如之前有机会整治徐诩一番,考虑到打蛇打七寸、现在不是好时机、忍住了。秦殊造成的伤害虽然比不上徐诩,但对谢鲤而言,“报复”对方的最佳方式就是超越他,碾压秦殊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信。

    前者严瞿自有打算,尚且用不着谢鲤自己动手,后者,在华凌看来、只需要关键时刻自己出手推动一把,就能让谢鲤舒舒服服无忧无虑的继续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事压根不用管什么是非对错,有人做初一,自然就有人做十五。

    全看个人站在什么立场上。

    华凌和谢鲤一边,自然和他共情、分享他的喜怒哀乐。

    秦殊背靠京系又怎么样?

    北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二代、三代,这个世家、那个世家的。几百年前一块砖头砸下来就是一个皇亲国戚,现在也差不多,往二环里随便揪个人往族谱里数没准就是背景瓷实的老土著。

    晚间,谢鲤做了洗漱,给膝盖、小腿一些明显的地方上了药,安安静静靠在床头刷学分,严瞿有事,就留下西西一个助理,他乐得清闲,一边吃水果一边划拉平板,瞅了一眼时间,刚想着华凌可能要回来了,对方的语音就挂过来了——

    “开门吧。”

    谢鲤也顾不上拖鞋了,放下东西飞奔去门口,华凌一身清清爽爽的、加上他身上的那股惯有的冷香,满满的抱了谢鲤一怀!

    “在等我?”

    也不等人回答,华凌就托着对方的下巴直接吻上去,先解一解今天一整天只能看不能碰的苦。强盗土匪一样的强势作风和本人气质完全成反比,然而习惯之后的谢鲤居然也很受用,平时绷的太紧的人、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放纵来平衡。

    谢鲤累了一天是差不多躺床上就能摊倒睡着的程度,如果不是还有安排、又想等着华凌,这会儿八成已经睡了。可华凌似乎就有用不完的精力,他能单手把人像抱个孩子一样挂在身上稳稳当当进了卧房,顺手还拎着一个纸袋。

    等到两人一块倒在床上,华凌这才打算开始做正事:“让我看看腰背,别说你自己能够得到啊。”

    谢鲤原想撩起睡衣下摆趴着让他上药,但华凌似乎做得更彻底一些,一手锢着人的腰杆子、另一手直接从下面把衣服整件朝上翻,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给谢鲤挣扎的反应时间。等到被翻过去的男孩子想要撅着翻回来时,华凌已经半压着人探着身子去够床头的药膏,谢鲤直接自暴自弃把脸埋在枕头里。

    “青青紫紫的地方还不少。”

    伤本身可能没有那么严重,但是留一身冷玉一样的肌肤上,三分的伤也衬成五分。

    华凌伸手按了一下,是点酸痛的,但还没到谢鲤不能忍的地步。

    可这种淤青,要是伸手用力去揉、把它化开,那就有点——

    “嘶!”

    “还是痛啊?”

    谢鲤声音都是闷闷的:“就涂一下就好了,别按了哥,嘶、反正过几天就好了……”

    他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华凌似乎是收拾好了东西,又转去卧室边的卫生间洗了个手,这才迈着步子走回来,直到床上有轻微的塌陷,谢鲤才意识到华凌躺到他身边。

    “下个月初你们还得请假一次吧。”

    这话虽然问得没头没尾,但谢鲤依然懂了,“下了戏连夜飞,第二天的节目结束再连夜回,那边时间也很紧。”

    华凌又往他身边挪了挪,伸长手臂拢到脑后,顺手就将人勾到自己怀里。

    谢鲤也就僵了一秒钟,发现华老师一身扎实又不夸张的肌肉配上流畅的线条,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香气并没有想象之中的不习惯,他就心安理得地找了个舒服姿势靠好,华凌又将他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这也是现在电视剧宣传的惯用手段,开播之前配合各个城市路演,这点参考电影路演;开播途中、能参加综艺的只要咖位适合就尽量上,除此之外,各种纸质和电子杂志类的采访也不少,能趁机将流量和热度变现一波也利于之后的饭圈提纯;等电视播完了,再聚集一批主演、抽他千八百个粉丝搞个告别歌会热闹热闹……

    总体而言,比前几年的花样多得多。

    毕竟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

    谢鲤一边和华凌说《踏风碎雪录》大结局播完之后的宣传安排,一边也免不了吐槽。

    “以前拍团体综艺也是,让他配合一下,就跟请神仙辛苦下凡一趟似的,别人端着叫矫情,他端着就是理所当然……”委屈巴巴回忆完这些让人心情不太好的事情,谢鲤自己又恨不得撤回:“我觉得他今天怪怪的,说不出的怪。”

    “不过,秦殊现在私底下也不敢随随便便找我了。”说起这个,谢鲤又恢复了一股莫名的自信,“可能是我的气场镇压住了他吧。”得到华凌一个抿唇憋笑的回应之后,他又赶紧补充,“当然,凌哥站在我边上,威仪满满,很能震慑人,他是不敢轻易过来了。”

    华凌听着笑着摸了摸男孩儿的脸颊,触感好极了,又曲着指头捏了捏。

    谢鲤的头抵在他锁骨上,侧着靠着胸膛,倒也不沉,这样亲密又不至于太过火的亲近营造出来的氛围很让他觉得享受。

    “今天,我留在这儿吧。”

    谢鲤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的僵了一秒钟,或许还不止。

    华凌知道他心里顾忌很多,倒也没逼他,“那我晚点再上去。”

    闻言,谢鲤又重新把脸贴到他身边,仰着脑袋凑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我不是怕那个。”

    “我知道。”华凌捧着男孩的半边脸颊,在他下唇轻轻咬了一下,“秦殊最近是有点不对劲,什么原因我不想管,只要他不影响……”

    不影响什么?

    当然是不影响两个并不是那么相配的人在一起。

    谢鲤从华凌一副“谁也奈何我不了”的神态里看出了一点微妙的内容,“他是真的在怀疑吗?他不是直得跟电线杆一样吗?”

    华凌不动声色叹了口气,重新将人搂住。

    所以说,谢鲤蠢起来是可爱的。

    他会对别人有所提防,同时又和“尴尬恐惧症”一样下意识不愿意将别人往差劲的方向想。不像华凌,他几乎瞬间就读懂了秦殊那种眼神里所暗含的意义:对方是在猜测,猜测的方向是误打误撞对了的,但出于一些相当微妙的私人情绪,秦殊又将这份猜测带上了主观的臆想和揣测,让一些原本单纯的事情变得不堪……

    秦殊果然只是如同他答应的那样,稍微留晚些,就回到自己的套房。

    12点的时候,严瞿的电话准时打到。

    “准备睡了吗?”

    谢鲤靠在枕头上,身上压着一个华凌,在他身前和脖颈间吮来嗅去,最近戏服都严实,的确方便对方肆意圈画自己的地盘儿,于是谢鲤只能一手攀着对方的后背,一手空出来接经纪人的电话,分出力气去对付的同时还得分出注意力。

    “要睡了要睡了。”

    严瞿也不知道是随口一问,还是真的耳朵尖儿听到了什么动静:“华凌没来找你吧?”

    谢鲤僵住了:呃……

    “男孩子一个人住酒店里,要注意安全。”

    西西是不住在这边的,基本晚上工作结束就会从老板这边离开,绝大多数时候助理他们基本都在楼下。如果条件更差一点的,可能还得在附近的酒店甚至宾馆里将就。

    谢鲤推了一把身上的人,没推开,但他扭着脖子尽量让声音离得远一些,最后快速说两句挂了电话,又立刻让华凌拖了回来。

    “男孩子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和我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华凌不再顾忌动静大小,微妙的水渍声在空荡的卧室里竟然有了隐约的放大效果,谢鲤躲着往被子里缩,一边缩,一边含含糊糊地问人什么时候回去。

    “再晚点儿。”华凌一字一字地压低了嗓音,“最起码,要先帮你解决一下问题,对不对?”

    谢鲤被他磨得气喘吁吁,想挣脱的同时又忍不住放纵自己去享受那种被抚|慰的滋味儿,“如果我明天骑马的时候腿软,那一定是你的错……”

    华凌闷闷的笑,看他被咬得明显红了些的唇瓣,凑上去轻轻印了一下:“不过是弄一下,就腿软到上不了马了?最近自己弄过没?是不是我弄的更加舒服?”

    事关男性尊严,气急败坏的谢鲤抬头就在他肩上啃了一口。

    没用什么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

    等这一波情绪过去,人差不多又瘫回去了,贤者时间持续了好一会儿,期间华凌结结实实地抱着人压着细细密密的亲,引导着对方的手往自己那里去,“刚刚教你的认真学了吗?来吧,总不能叫我这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