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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浴室。

    谢鲤自认作为男性, 他的面子里子丢光了,重新换了套睡衣。看着几乎光着躺在床上随意卷着被单的华凌,又气哄哄给他找了衣服, 急冲冲的推人:“你赶紧走吧。”

    华凌不着急,换上衣服闲庭信步走过来,捧着他的脸蛋把人压在洗手台边,一点点啾啾啾的亲,声音在浴室里格外清晰, 原本小脸蛋瓜就红的不行了, 现在更加粉嘟嘟的, 惹得人心里那点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想法又冒出头来,“我明天让人放些衣服用具到你这儿。”

    否则, 太不方便啊。

    这样的契合, 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迟早要到那一步。

    《康熙风云》少说还得拍三个月,情到浓时, 总会有更进一步的需求。在房间没法换的前提下,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华凌看谢鲤恼羞成怒把换下来的睡衣过水之后再丢到脏衣篓里就想笑, “哎,西西也个男人,他能不知道吗?”刚说完,谢鲤就拿着华凌之前带过来的助眠香薰打开, 直接放在洗手台面上掩盖气味,反正今晚已经累成这样、无论如何是不需要助眠了。

    “你怎么还不走?”

    回头一看人还在,谢鲤也不管了直接跳上床盖上被子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他是爽完了, 任由华凌搓圆捏扁的贤者时间也过了, 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华凌把纸袋里的药品放在桌上, 空出来的纸袋就装了他换下来的衣服,临走之前,还是凑近结结实实来了个无限缠绵的湿吻,这才朝人摆了摆手,“这次真的走了,晚安,好梦。”

    回答他的是谢鲤孩子气一样哼哼唧唧往被子里缩的毛绒绒的后脑勺。

    回到自己套房,助理看了一眼华老师莫名其妙换了身衣服,也没敢多言,随后就接到老板的指令:他要把卧室床上的用品换成深色,最好是黑色。

    黑色的底,配上白而脆弱的肌肤,那种冲击感,可谓既是考验又是享受。

    这其中的情|趣,自然是留给他和谢鲤两人独享。

    有了新的“突破”,第二天谢鲤再看到华凌,免不了带着一股怨气。

    华凌自己懂得保养和克制,谢鲤这种火气旺盛的小男生轻易招架不住,对方轻飘飘地撩拨一下,他就得缴械投降,上半天的戏份过完,他硬是没给华凌一个正眼。

    中午的时候,华凌强行把人拦下了:“我眼睛里长钩子了?看我一眼都不看?”谢鲤抬头瞪他一眼,“让让,我去洗手。”

    “那一起去。”

    谢鲤:……

    这边的卫生间自然就不像酒店里的方便了,华凌和谢鲤还没矫情到要单独在自己保姆车里解决个人卫生问题,谢鲤刻意在里面多留一会儿,听着声音像是华凌走了,他才准备打开门锁出去,没想到人就这么一下挤进来——

    “!”

    华凌说话都用的气声:“一上午了,一声哥都不喊,人是给你用来就丢的?”

    谢鲤躲着依然叫他咬着唇亲到,深深浅浅的纠缠了半分钟才松口。

    “看到你就生气!”

    “气什么?这还没开荤呢,开了荤,岂不是连我人都不能看了?”说着,华凌就往他腰间摸了一把,这不摸不要紧,一摸人就软了,差点让他笑出声,“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好好弄……”

    谢鲤已经气得懒得哼唧了,他把脑袋抵在华凌肩上。

    这种鸵鸟行为华凌哭笑不得,“乖了,不然人家真的以为昨晚上我俩打狠了,今天零互动。”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秦殊瞅着两人,也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前一天黏糊地跟一人似的,今天就互相看不上眼了。

    但是组里更多的人还是怕昨天那场秋士说不必顾忌的打戏是真的上头,以至于两人耿耿于怀一晚上,到今天也没能和解。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演员们也渐渐开始时不时给组里点奶茶之类的冰饮,今天下午,女演员那边就由汪星冉开了头,浩浩荡荡一辆带着几个冰柜的车把奶茶送来,谢鲤的是直接由华凌的助理一块儿带过来,西西起身了个寂寞:“这样好吗?”

    虽然平时拿个饭,拿个汤什么的,别人也顺带做过,但西西每次依然觉得忐忑。

    谢鲤没说得太清楚,“顺路吧。”

    可这个顺路,到底有多顺呢?

    只顺了谢鲤一个人的奶茶过来,这也能叫做顺路吗?

    西西不敢多问,看了一眼秦殊他助理挑了两杯带过去,秦殊却一口没喝,转头又看见谢鲤才捧到手里的奶茶三分之一已经没了……

    “够、够了吧?”像是举着令牌要代行职责的小官那样,严瞿不在的时候,西西既得盯着谢鲤、又不敢真的什么都不让人家碰,只能这么弱唧唧的问。

    谢鲤又嘬了一口猛的,这才把只剩一半儿的奶茶放到一边:“行了。”

    赵清爽来了,她那杯也留着差不多的量,让经纪人强行拿走,“来吧,对对词儿。”

    剧组里A组、B组两边并行,在承德这边的剧情其实也并不是顺着发展来的,像康熙往后的几个儿子大婚,基本都堆在现在。

    因为皇子大婚得从宫里阿哥所搬出来、自己建府,十三十四挨着序齿的两兄弟就差两岁,嫡福晋、侧福晋甚至都是一批大选里出来的,大婚日期也相隔不远。

    但这些由内务府操办的事儿,向来是看碟下菜,章佳氏生前是个只享嫔位份例却无任何实封的庶妃,死后才追赠了敏妃。十三平日里如果不是德妃照拂,份例不短都算罕见了,长大些叫康熙瞧在眼里,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就这么说吧,建府是一桩大事,筹备皇子大婚事宜又是一桩。

    为这事,老四十四两兄弟还有的吵。

    站在胤禛的立场,他是兄弟情深深明大义了,可胤祯对他再积恩怨也是避免不了的。

    做亲哥哥,不能因为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索性什么都不管去操心别的弟弟吧?

    什么事都叫德妃和康熙这对宠儿子的父母俩打点好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十四弟可还缺了什么”这让人怎么答?

    胤祯金尊玉贵的长大,心高气傲自然是一句“且不用你多费心”怼回去。

    有了父母的宠爱,兄弟疼不疼,这么些年过去,他也看开了。

    只不过现在,胤祯的战队里除了德妃,还有他的福晋完颜氏了。

    完颜氏不像上边几位皇子福晋,开府之前多少在宫里住过好些年,康熙下面的皇子循例已经成型,几乎是一大婚就得在宫外开府,她虽然不比四福晋那样在德妃身前侍奉过些年岁,但因为是小儿子媳妇儿,在婆婆面前有着天然的优势。

    她一来,胤祯就把自己戴了多年的十八子给了嫡福晋,大婚过后进宫请安就戴上了。

    这一场戏是婆媳之战,也是妯娌之争,但完颜氏甫一进门,就拥有极大的底气!

    胤祯才不像他哥哥,后宅的事儿多少要插一手,什么都希望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娶了完颜氏,就给予了全部信任,侍奉母妃、家宅管束,甚至到后院的妻妾孩子,皆是由她做主。完颜氏虽然一进门就当妈,却也是彻彻底底的女主人。

    “这么一看,十四比他哥会生孩子也是有理由的。后面人虽然是圈禁了,好在孩子生了不少。不过从数量上来看,兄弟俩都不是放纵的人呢。”赵清爽摸着下巴寻思了会儿,“老四那边,既然是生的出孩子的,就不是身体方面的原因,当然,雍正帝可能真的寡欲吧。华凌老师呢,气质也有点往这方面靠拢……”

    谢鲤嗓子眼里莫名发痒,咳了两下。

    华凌寡欲?

    他寡的哪门子欲?

    但这话,谢鲤是不敢说不的。

    华凌在外面的时候,没人比他更会做面子。

    “寡欲”的华老师没一会儿也来了,只不过是开开心心的来,坐了几分钟就走了,叫赵清爽期待了个寂寞的同时,多多少少还是满足了追星少女的心情。

    “真帅啊……我也可以说是和偶像同台了吧!我演他的弟妹耶!真羡慕汪星冉老师,可以演他老婆呜呜……”

    谢鲤无奈:“不天天都在一个剧组嘛,还没看腻?”

    赵清爽瘪嘴,“这能一样吗?我真的没有和他正式讲过一句话的。他还问我奶茶好喝吗,哇!奶茶当然好喝啊!”

    “说起来,听说你昨天和华老师打架了,是真的打啊?”

    谢鲤无力撑着额头。

    赵清爽揶揄地推他,“今天是不是不好意思面对华老师,我看刚刚华老师过来,人家把话头都送到你嘴边了,就是不接……小谢鲤,你现在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喔,以前晾着徐啸他们,现在敢晾华老师了哇!”

    这事儿算是解释不清了,就让她以为是昨天的戏份搞得吧。

    下午,A组依然是朝堂戏,更加偏向细腻感情的部分照旧是洪惊声负责,宫里是永和宫德妃、为首的一众妃嫔和四福晋、十三福晋、十四福晋三个媳妇儿的群像戏。

    殿外,老四和他不对头的弟弟,一人坐着一边,两位爷的贴身阿哥在门外守着,也是互相瞧不上眼。十三进来打破沉默,十四索性就只和十三说话了,如果十三和老四说话,他就不说,反正逻辑很简单,表面功夫做完了,剩下的爷也不搭理。倒是老八在延禧宫给惠妃和良贵人请安,听说十四带着福晋进宫请安,说要帮着摆个宴给诸位兄弟嫂子见礼。

    这本该是亲哥哥来做更加符合常理的事儿,既然老四没提,十三那头又需要他照拂,老八和十四关系好、由老八福晋搭把手自然也就不算什么劳烦了。十四笑着应了,亲亲热热谢过他八哥,两人挽着手离开,叫老四、十三看了个飞扬的袍角、吃了一嘴灰。

    这一幕拆开好几镜来拍,但凡是沾着前朝相关的地方,洪惊声总是很谨慎,生怕把一些具有深长意味的镜头弄得儿女情长那味儿。

    比如老四夫妇的相互扶持,又比如十四成婚之后的一些微妙转变,洪惊声都避免让镜头表现地是因为爱情之类的因素,才导致角色性格的推进。

    皇家哪里有什么爱情可谈呢,皇子阿哥的成熟伴随的代价通常都是权力的复杂交替和生命的逝去……

    如果是几个月前,秦殊怎么也想不到和谢鲤拍戏是这么煎熬的事情。

    他没办法不去关注这个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让他忍不住放在心里嚼碎了掰开了去解读,琢磨着那个人的心思、想着可能代表的任何一个含义。

    但谢鲤是真的不会再把任何专注的目光留给自己。

    现在那些视线的落点通常都是华凌。

    哪怕从昨晚的戏份结束之后,这两人除了对戏之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过,气氛尴尬僵硬,却又带着一丝微妙的粘稠。

    工作环境里,华凌和谢鲤两人是敬业到挑不出毛病的演员,演争锋相对的两兄弟谁也不让步,和秦殊一个是哥俩好、一个是打小一块儿长大,就镜头里那表现,真的看不出来私底下他们和秦殊几乎是无交流的状态。

    尚优过来看了一个下午,看出问题了:“你现在是彻底和谢鲤没来往了?”

    秦殊心里五味杂陈,却依然嘴硬要面子,“拍踏雪的时候难道就好吗,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尚优摇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好歹做过一年多的队友,上一部戏一块儿拍了四个月,这次又是一起,怎么也不至于吧?还是说谢鲤有这么记仇?”

    饶是秦殊听了这话,都要替谢鲤抱一句不平。

    什么叫谢鲤记仇?

    那种伤害,说放过就能放过的吗?

    难道因为谢鲤现在混得还不错,做出成绩来了,以前那些事情就能够抵消?怎么受害者还能因为“你现在混得不错了,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吧”被说记仇呢?

    可谢鲤视他于无物又是另一码事了。

    这人呢,一旦开窍,真的就无师自通了怎么将别人的注视碾在脚底下磋磨。

    秦殊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5月底,《踏风碎雪录》播到后期,6月上旬就将进入尾声大结局,在《康熙风云》拍得如火如荼的这段日子里,外面基本是翻了天的,尚且不论演员和流量之间的上位翻红,随着秦殊、谢鲤两人一日稳过一日的热度,被大家议论的最多的前天团弯道超车也带动了“考古”事业的崛起。本来解散都快一年、早该熄火了的事情,第N次被翻出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关联减少是不争的事实,或许是双方粉丝乐见其成的,恨不得自家哥哥们独美到底,但对于嗑兄弟情的剧粉而言无疑是来晚了的打击。

    事实上,挖得越深,兄弟情的提纯越偏向于谢鲤。

    同情一个从头到尾没有真正做错一件事情的弱者,几乎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而“谢鲤不再崇拜秦殊”这一点,也如同一道疤痕一样,刻在那些后来人的心里。

    矫情点说,秦殊靠着这部剧赢下了他独此一番的资本和口碑,也彻底和前队友渐行渐远。

    但眼下,谢鲤是不在乎了,秦殊在不在乎也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后续的宣传谢鲤无论如何都会配合着做好,尚优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而尚优随组随了三天,可以说从头到尾看了一场互殴戏之后咖大的那个怎么把谢鲤哄好,看得他几乎是心惊胆战:“谢鲤现在这么豪横?”

    不轻易搭理你就算了,华凌的面子也敢甩?

    秦殊哼了哼:“你要是早点来,可就不止这些了。”

    “怎么说?”

    秦殊没再说了。

    直到现在,他依然摸不准那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像又不像,但黏是真的黏。

    有的时候明明一个A组一个B组,日头正大的中午也非要过来看了下人,好像没看到就吃不好饭一样。如果是一个组拍群戏,那赵清爽等一些女演员必然也在场,这个时候华凌就像是回到了最普通的一种状态,对谁态度都不错,可对谁都不那么热情,有时候谢鲤都要吃他冷脸……

    秦殊自己可以做那种打算,但他没法说给尚优听。

    自己揣测,再恶意,也仅仅只是藏在心里。

    说出去了,那就叫真的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