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柠看着那消息，撇撇嘴。
谁关心你买不买得起了，再说你买得起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
她看了眼那个照片，点开放大。
——现在警察的工资这么高？
乐柠盯着那一连串数字数了下，嗯，也还好，没她卡里多。
不过即便是周燃有钱，这个便宜也不能占。
乐柠再次把钱转了回去，周燃依旧退回。
两人折腾了几次后，乐柠战败。
乐柠直接给周燃拨了个电话过来：“周燃，你到底什么意思。”
周燃听着她声音，大概也能估算出乐柠现在的心情如何。
他顿了下，言简意赅说：“字面上意思，是局里赔给你的。”
乐柠：“你当我傻还是你傻？”
周燃不吭声。
乐柠也不想和他废话，直言道：“你不收我明天就去警局亲自给你还钱。”
“嗯。”
乐柠：“？？？”
她愣了几秒，转头看向手里拿着的手机，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
周燃说什么了？！
周燃淡淡说：“正好，找你有点事。”
乐柠：“……”
挂了电话，乐柠懵逼了几分钟也没反应过来周燃这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叫“好啊”？
莫非这人真等着自己上门还钱？！
乐柠垂着眼看了眼挂断的电话，那三万块又被退回来了。
她深呼吸了下，瞅着不远处那件黑色大衣。
大衣是MaxMara的，乐柠买挺久了，日常也比较爱穿，虽然价格偏贵，但她喜欢。
她是真没想到周燃会去买件新的还给自己。
这简直就不符合周燃人设。
印象里，他确实是个大方的人，但今天这举动，简直是过度大方了。
她拿过大衣看了眼，周燃估摸着是担心她去退货……还把吊牌给剪掉了。
乐柠：……
*
翌日上午，乐柠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她看了眼手机，手机里收到不少人消息，其中……还有周燃的。
问她什么时候过去。
乐柠瞅了眼时间：【你几点下班？】
周燃：【六点。】
但他们工作时间其实不定，有案子和没案子差别很大，而且经常要外出。
乐柠：【那我六点到。】
发完消息后，乐柠盯着手机看了几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思索了会，进浴室洗漱，下楼点外卖吃……早午饭。
到下午时候，乐柠化了个很少女的妆出门。
抵达刑侦大队时候，比预计早了一会。
乐柠转头看着眼前的景物，刑侦大队所处的位置，不算特别市中心。
但乐柠过来不远，周围有很多小店在路道两旁。
两侧种着一排她不认识的大树，秋日到了，树叶渐渐变黄落下，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凌乱美。
乐柠停好车，给周燃发了个消息。
乐柠：【我到了。】
周燃出来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人。
纤瘦，高挑。
是乐柠背影给人的感觉，她穿了个针织小毛衣，今天倒是没穿短裙，但紧身牛仔裤，依旧把她那双腿衬的又长又直。
走近一点，风吹过，周燃还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和上次的花香不同，这一次乐柠身上的，是一种果香味，甜滋滋的。
周燃视线停滞在她身上片刻，咳了声。
乐柠转头，两人视线撞上时候，周燃下意识挑了下眉头。
乐柠感受着他眼神变化，有瞬间懵逼，但她没问。
“等久了。”周燃主动说：“刚刚有点忙。”
“没事。”
乐柠看向他，拎起一个袋子递给他：“给你的。”
周燃一脸疑惑看着她。
乐柠微微一笑，淡声说：“钱。”
她道：“既然你不收微信转账，那我就只有给你现金啦。”
这架势，摆明了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周燃噎住，好一会没回神。
“乐柠。”
他无奈捏了捏眉骨：“就这么不能接受？”
“不是。”
乐柠说的有理有据：“我衣服没到需要赔一件新的地步，而且太贵，如果是几十块几百块的，我就坦然接受了。”
她仰头看着周燃，眼眸清澈：“但这个，衣服我收，钱你拿回去。”
她有她的坚持。
蓦地，乐柠补充一句：“不然我就去把衣服卖掉，再把钱捐出去？”
周燃：“……”
他低头，看着面前看起来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
有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和多年前相比，乐柠的变化不止是一点。
但在事情的执拗上却依旧。
看她现在这模样，周燃轻笑了声。
“好。”
“我收。”
闻言，乐柠笑了笑，“谢谢。”
两人安静了片刻，乐柠主动转移话题：“对了，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
周燃看她眼：“训练场。”
乐柠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训练场是什么事情。
她眼睛亮了亮，意外看着周燃：“有地方了吗？”
周燃看着她眼神变化，喉结滚了滚：“嗯，可以先带乐洛去体验一下。”
他停顿了下，看着乐柠：“不过那边体验和正规训练一样，他如果能扛下来，可以考虑。”
乐柠了然。
她浅笑盈盈看着周燃，点了点头：“我知道。”
其实没人拦着乐洛做这个决定，他感兴趣想做的事情，全家都会支持，但就是怕他一时脑热，到时候报名警校不到几天，又开始反悔。
提前体验一下军人警察的训练生活，也挺不错。
“是在哪儿？”
乐柠掏出手机来：“我周六直接带乐洛过去吗？”
周燃看她眼，清了清嗓子：“不用。”
“啊？”
“周六我会过去，顺便。”
乐柠思绪转了两圈，总算明白周燃意思了。
这人……要亲自带他们一起去。
“会不会太麻烦？”
周燃眼神冷淡地看她眼，“不会。”
“……哦。”
乐柠没拒绝。
怎么说呢，有个人带着自然是好的，再说了周燃都说顺路，她还能让他别顺路吗。
两人站在大门口，安静了片刻，乐柠刚想要说给他衣服钱的事，一侧便传来了陌生人说话的声音。
“周队。”
两人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穿着警察制服，正望着他们这边。
周燃颔首，声线冷漠：“什么事。”
那人眼神停留在乐柠身上片刻，才道：“徐队叫你。”
周燃点头：“马上来。”
乐柠看了眼看着自己的周燃，很善解人意道：“那我就先走了。”
周燃没吭声，过了几秒后，他看向乐柠：“要不要进去坐坐？”
乐柠：“……”
*
最后，乐柠没进去。
周燃也不勉强。
乐柠看着周燃急匆匆进去后，转身想要上车。
手机一震，是昨天刚交换了联系方式的邱伟发来的信息。
邱伟：【乐柠，你是不是在刑侦大队？】
乐柠一愣，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周围。
果然，不远处邱伟便出现了。
两人对视一眼，乐柠无比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邱伟淡淡一笑说：“我在附近办点事，刚刚看到一个背影觉得有点像你。”
乐柠“哦”了声，淡淡一笑：“是吗。”
邱伟看她这样，主动道：“你过来是有事吗？”
乐柠点了点头，没打算说周燃，转开话题道：“办点私事。”
安静了片刻，邱伟蓦地问：“吃饭了吗？”
乐柠一愣，看向眼前的男人：“没吃，但我约了人了。”
邱伟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乐柠意思。
“是吗，那下次有机会约。”
“嗯嗯。”
直到开车走出不远后，乐柠依旧想不通为什么会在那里遇到邱伟。
想了想，她往群里发了个消息：【你们谁还记得邱伟这个人吗？】
阮秋秋：【？？？高中时候的邱伟？】
阮秋秋：【就那个追你的小男生？】
乐柠不爱吃柠檬：【？？？】
阮秋秋：【你没印象也正常，你那会追周燃去了，邱伟在你眼里根本不存在。】
阮秋秋：【不过你怎么突然说起他了啊，我以为你记忆里是没有这号人物的。】
乐柠趁着红灯，回了个消息：【……我确实没印象，但昨天在我爸生日会上碰见了。】
阮秋秋：【哇，邱伟现在这么厉害啊，你爸那生日宴邀请的都是名流吧。】
初初就是初初：【邱伟现在是很出名的大学老师，你们不知道？】
两人：【……】
她们当然不知道。
直到回家后，乐柠看着高中时期的毕业照，才渐渐对这人有了点印象。
不过影响不大。
她看着阮秋秋最后发出的一条消息——邱伟不会时隔这么多年后还对你有意思吧。
人家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她不知道，但她确定自己对邱伟没意思。
*
一转眼，便到了周六这天。
早上六点，乐柠便起来了。
她闭着眼睛刷牙洗脸，拎起化妆包下楼。
周燃已经到了。
乐洛对于要去体验的事情很感兴趣，跟小鸡仔一样，早上五点就把乐柠给吵醒了。
两人快速下楼，早餐都没吃。
上车时候，乐柠停顿了一秒，看向车内男人：“我坐后面。”
乐洛：“姐你坐前面吧。”
“为什么？”
乐洛道：“我想去后面睡觉。”
乐柠：“…… ”
她还想去后面睡觉呢。
周燃看着这两姐弟，挑了下眉头看着乐柠：“坐前面吧。”
乐柠：“……哦。”
她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进去，坐上后，乐柠也不管周燃，自顾自的化妆。
她长得漂亮，素颜也好看，只不过……化了妆当然更好看。
周燃瞥了眼她动作，在乐柠涂好黛珂柔白防晒霜时候，周燃说了句：“那边不能化妆。”
乐柠的手一顿，错愕扭头看向他。
“你说什么？”
周燃淡淡说：“不能化妆。”
乐柠：“……”
她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看着周燃：“还有这种规定？”
“嗯。”
“那防晒霜呢？”
周燃不太懂这些，侧目看了眼她的脸，白嫩漂亮，发着光一样的，白皙到让人想要上去咬一口。
他眸色沉了两分，没看出太大变化：“这个可以。”
“那就好。”
乐柠把脖子和手上也抹好防晒后，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有这种规定。”
周燃没吭声。
乐洛在后面玩手机听着，提了一句：“姐，你不化妆更漂亮。”
乐柠睨他眼。
乐洛指着周燃：“不信的话你问周哥。”
乐柠：“……”
她为什么要问周燃。
乐洛傻白甜没看出变化，直言道：“周哥你说是不是，我姐长得超好看的。”
周燃顿了下，深邃的那双眼落在了乐柠身上。
他眼神里满是打量。
乐柠被他看着，突然就不适应了。
她剜了眼周燃，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蓦地，周燃轻笑了声：“嗯。”
乐柠：“……？”
“是吧？”乐洛像是找到了盟友：“我也觉得我姐好看，而且追她的人很多。大学和高中都有，我昨晚上还听到阮秋姐说现在有个高中同学在追她，暗恋我姐好多年了。”
在乐洛说的正起劲时候，车猛地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