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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强不见了
    “兜天者,无形无相灵犀通。天机万法寻奥义,天道阴阳,地道刚拓,明德不老春”

    这本叫做兜天劲的小册子,按照残页所说,应该是这位第五豪先生博取众家整合出来的一套武学体系。只是这总纲部分晦涩难懂,至于招式部分昂?闹呢?后半本儿招式部分被人撕了?

    挺好,也是残本。

    我坐在床边有点儿发懵,这都什么情况。

    不过这前半本儿兜天劲总归还是有料的,他更像更像是某种内练的法门和整个体系的概述。也不知道我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练?不过试试应该无妨,反正易西老爷子说了,我的脉轮和气海并不冲突。

    我现在的情况,用思俭小道士的话来说,相当于破而后立。至于以后能走多远,完全是未知数。既然想不起以前,也拿不准将来,做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索性盘膝而坐,按着七宝莲心经和易西老爷子行气的顺序闭眼观想起来。

    一晚很快过去,随着大殿里僧众早课的诵经声,我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咦?不是盘膝观想么,什么时候睡着的。

    起身刚出了屋门,迎面碰上了已经收拾妥当正在往车里搬东西的桂兰姐和西若。

    “你的伤这次算是彻底处理好了,我和西若要进山几天。早上有消息传过来,发现了马帮那伙子人的踪迹,我们得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之后,咱们就回村子。”我和桂兰姐一边说,一边进了小厨房。

    “要不,把我带上?”

    “你老老实实在寺里待着,别好不容易治好了伤,再被马帮那些人搞死了。为了给你拔针,姐姐我那一缸虫母算是废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可真就亏大了。”

    桂兰姐本来想着去和易西老爷子打个招呼,却被告知,老爷子天没亮就去了后山小经堂闭关调养,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出不来。西若和寺里的僧人打了招呼,每天有人过来照顾饮食起居,其他时间不会有人打扰,踏踏实实巩固自身便好。对呀,西若这家伙,回了寺院一直和易西老爷子忙叨着给我治伤,倒是忘了,他是这寺院的住持,老板来的呢。

    这俩人走的实在是风风火火,车子一蹦一跳的消失在山谷尽头,不知道这大雪山一脉的行事风格是不是都这么雷厉。根据那天半路上偶遇的马帮那伙儿人马来看,万一聊崩了,怕是得有一场火拼。别吃了亏才好。不过,总觉得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算了,踏踏实实照着七宝莲心经和那半册兜天劲练习吧。伤好了,得抓紧让自己有些自保的能力。

    所谓七宝莲,其实就是对应人体的七个脉轮,通过冥想和吐纳之法滋养使其不断壮大,以达到内练和锻体的功效。起初,脉轮如七盏微光的油灯,但随着修习深入,灯火逐渐旺盛化作太阳一般炙热旺盛的能量团,由三脉沟通往来,激发人体潜能。暗合藏教喇嘛所追求的天人合一、宇宙通达的法身境界。而易西老爷子的心得笔记里,配合了一些密宗的手印图解,似乎不同的印决,可以刺激激发的功效也不一样,力量、速度之类的不一而足。说句跳脱的话,这不就是给自己加buff么

    真高档!

    只是西若画的这些鸡爪图,太难模仿了。我能勉强比划出来的最多两个,其他的,等西若回来或者易西老爷子出关,再去讨教就是。

    至于兜天劲,哎,说什么好呢从昨晚到今天,一天一夜的时间,许多晦涩的语句虽然还是没搞懂,但是我却看明白了它最根本观点——借!借势成事、借气养气、借力打力、借招还招、借水行舟,借刀杀人哇哦,合着自己啥都没有啊!

    不要脸!

    但是,挺实用啊!而且,按照笔记残页上面提及的只言片语和总纲部分来分析,似乎完全可以以借来的力打通丹田,再以借来的气凝聚气海。那我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方法来重塑气海呢?我开始佩服我的脑洞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待日后时机成熟了,倒是可以试试。兜天劲分为无我、气合、抱山、兜天四重阶段,逐重递进。只是第一重的无我境界,方法倒是简单粗暴,真的只要多挨打就能领悟了么?我想了想被桂兰姐一拳打飞的野猪,又想了想西若那条粗又长的禅杖,嗯,练习起来可能还是有点儿难度的。万一被那婆娘一拳怼死了,我找谁说理去。

    不过,七宝莲心经在煅体方面的优势如果和这无我之境的练习方法配合着来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其实不得不说,我心里,满怀期待。内观、冥想、吐纳和领悟,也成了之后的每日必修课。

    大概过了一个礼拜,随着清晨寺里早课的诵经声,我突然从冥想中惊醒,卧槽!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了!那个叫思俭的小道士哪儿去了?自打那天桂兰姐和西若下山就没见踪影,两人交代的时候也压根儿没提起这个人。颠儿颠儿的跑到客房,却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连背包都不见了。啥时候走的?都还没来得及正式表示过感激呢。我裹了裹身上新添的一件夹了厚棉花的僧袍,又正了正头顶那一盘裹头,正要往回溜达,却又见远处山谷的尽头驶了一辆摩托来。这寺院虽说规模不算小,但有香客上来却还是少有。我索性在山头儿站定,好奇的眺望着来人。嗯,摩托上两个人,骑车的那个个子小小的,头上咋还和我似的顶了一盘裹头,苗人?后面坐着的那个倒是飘逸,一身破旧的道袍和一头随风乱摆的杂毛什么情况?熊章和小道士什么时候混到一起的?

    “桂兰姐呢?”熊章不等我开口问,停了车就急急忙忙的准备找人。

    “她和西若进山了,咋个喽?”

    “老师,小强不见了。”

    “啊?怎么回事?”我脑袋里蹦出了那个每天抱着个巨大的本子涂涂写写,好心却永远都在坑我的矮小少年。我将二人引进到小厨房坐下:“慢慢说。”

    “不知道,前两天村里人说他一早去了后山之后就再也没见人。本来以为小孩子贪玩,结果一晚上都没回家。他阿妈这才找村里人帮忙去找。可是大家把整座后山找遍了也没有。他阿妈以为他让野猪叼走了,哭了两天都没合眼。我本来想找桂兰姐帮着想想办法的还有,我在后山捡到了这个。”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大铃铛。

    “这是?”

    “外面的,我们苗人不用这种图案。”他指了指铜铃上刻着的纹路。

    马帮!可是他们抓个孩子干什么?我盯着手里的铃铛,又抬头看了看旁边也点了根烟的小道士。直到看见他那只总也聚不上焦的眼睛我C!不是说好了只是杀人越货、毒品买卖、军火走私么?这是要倒卖器官我头皮一阵发麻,冷汗一下子从后背冒了出来。

    “从失踪到现在,多久了?”我声音都有些发颤。

    “三天,我连夜赶过来的,一共三天。”熊章看着我的反应,也吓着了。

    三天,按照那队人马的行进速度,应该还在这片林子里。我从熊章手里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隐时现的信号格,还是给桂兰姐发了个信息,把我的猜测一并打了上去。

    “熊章,你现在就走,去县城,要保持手机一直有信号,直到这条信息发出去或者联系到桂兰姐为止。一定要把发现铃铛的地点告诉她。这铃铛,先给我。”我拿过铃铛,又叫来了这几日照顾我起居的小僧交代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如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易西老爷子出关或者西若他们回来,马上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

    熊章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起身便出了门去。

    “我跟你一起。”思俭小道士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兜子跨在身上,站起身来看着我。

    “很危险。”

    “我能打。”说罢,先我一步转身出了门,什么都没问。

    上道儿!

    我骑着桂兰姐的那辆破摩托,带着小道士一路往跑马坪的方向疾驰。三条进出跑马坪的路,他们能走的只有水路或者后山。不管哪一条,他们最终都得回到县道上才能出去。按照他们行脚的速度,能赶上!敢碰我的学生?老子赣死你们!

    我载着小道士一口气冲到那日歇脚的河滩,破摩托没油了。我把车停在道边,在篝火堆旁的石台上坐下,点了一袋烟,仔细回忆着那晚遇到到马帮时候的过程。是啦是啦,探通道,为的是方便进出通行,但是又不能在县道上明目张胆的走。他们最后退走的方向我眯眼往溪流对岸一处有些险峻的峡谷打量了过去。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一路往峡谷的方向走去,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有了发现—马粪。看来思路没错,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现在走到哪儿了。若是还没回来,我俩埋伏守株待兔便可。若是已经离开了,就要一路摸索着他们行进的方向追过去。下过雨,没法从马粪的干湿程度判断方向。我头有点儿疼,却又不敢点烟,从兜怀里摸出了装着甘露丸的小布囊,摸了几粒塞进嘴里,又给思俭道士塞了几颗,想趁着这股子清凉劲儿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儿。却突然听到远山一声稚嫩的尖叫,转瞬既逝。

    这就够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