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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严瞿打电话来的时候, 华凌理都不想理。

    他正在以老师的身份,教谢鲤什么是舌能够到达的更深的地方。华老师亲身上阵,一寸寸的经过, 像是国王在巡视着领地,用十足的技巧掩盖自己处于破功边缘的克制力, 把刚刚来到全新领域的小菜鸟折腾得眼角发红, 双目泫然。

    淡颜的好处, 就体现在这里了。

    只稍有一抹洇红, 就能让那九分的浅衬托出独此一分的艳:红的醉人、红的旖旎。

    “你在我这里, 还能出什么事儿?”

    用得着一个个电话的催?

    华凌瞥了一眼依旧在震动的手机, 垂首重新将谢鲤的薄唇轻轻含住,像是细细品味般慢条斯理的吮|吻,“二十岁的男孩子,早就已经拥有夜不归宿的资格了。”

    他用一条手臂拥着谢鲤的腰,感受着细韧而极富弹性的触感时, 不忘用另一只手轻轻捏着对方的耳垂。

    那里留下过一个很轻的吻,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 现在却已经红的滴血。

    不仅如此, 谢鲤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泛着一种莹白里透着粉的颜色,完美昭示着华凌这一手功力。人被他呈绝对保护的姿态拥住,两条手臂想要依靠、却只能无力的搭在华凌的肩后勉强着力, 随着自己偶尔轻啄、或者突如其来的啃咬,还会不自觉的收紧十指揪住他的衣服。

    这一天的华老师,心情从期待到急迫, 像是头一次尝试了什么美味, 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几乎是立刻上瘾……

    然而这种心情并不坏, 他甚至很享受。

    “我接电话……”

    华凌低低笑了一声, 直了直腰、又把人往上抱了抱。

    谢鲤拱起后背想拉开点距离,依然感觉自己坐着的时候完全抵住了对方的胯和小|腹,那里散发的温度格外不同,浴袍下起伏的弧度让他忐忑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微妙的期待。

    “不接,不管。明天上午又不开工,睡那么早有什么意思。”

    说着,华凌将人重新按进自己怀里,像皮肤饥渴了很久终于得到亲密的触碰、发出了餍足的叹息,甚至像抱着小孩一样拍了拍男孩的后背,“他自己40岁了不谈恋爱还打扰别人谈恋爱,我们不理他。”

    在此之前,谢鲤从来都不知道打开了全新模式、或者说做回真正自我的华凌是这个样子,他从前仰望的华老师温柔体贴,雅致淡然,经此一夜,不得不彻底推翻这些印象,甚至还没有和对方真正强势的做派开启抗争,谢鲤就被动地发现,他玩不过华凌的。

    他以为的你来我往的试探,是华凌游刃有余的狩猎手段。

    他喜欢推拉暧昧,华凌就配合着不戳破不说破。

    但唯一一点:不能退缩。

    仔细想想,这才是今晚平衡破裂,对方直接出击的根本原因。

    电视不知不觉已经播完了一集,剧情来到饶松雪和翩然的支线。

    罗老爹身边少了女儿每日苦苦哀求和劝阻,越赌越多、越赌越大,欠债像滚雪球似的,直到聚贤庄砍下他左右手两根小指,并强行押着罗老爹写下血书送到饶词山庄,逼迫饶松雪单刀赴会。

    此时,君不止被祷月神教暗桩刻意牵引离开沧州,朝俞童缺二人东西两头奔走:一人扯上碰瓷官司被朝廷叛党恶意扣押,一人因为镖局势力内乱离奇中毒功力暂封。四侠皆是麻烦缠身,饶松雪除了单人赴约、别无选择。

    罗老爹再不是个东西,他起码是翩然的爹,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

    这一番赴约,饶松雪虽然吃了些苦头,但和翩然之间的感情也进一步催化升华。

    以谢鲤的判断,距离君不止脱身回来力挽狂澜以及“雪然”雨夜赏酒学舞扇定情顶多差个一集左右的功夫……

    谢鲤被华凌抱在怀里,挣扎着要下来。

    华凌笑道:“你是担心我抱不住你,还是怕接下来有我不想看的镜头?”然后,用特殊手段“制裁”你?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让谢鲤自己坐到旁边。

    谢鲤窝成一团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的眼神专注地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华凌怎么看他都觉得无比可爱,又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光溜溜的小脑袋瓜,语气可惜:“以后还是不演清宫剧了吧。”

    光头的谢鲤虽然也无损容貌,但有头发的话,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屏幕里的饶松雪,华凌固执地认定翩然配不上他。

    谢鲤低低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剧情,距离谢鲤猜测的内容果然没有太大出入。

    导演的分镜交叉着四侠的支线:君不止事毕归来、心境却已紊乱,童缺也因为镖局内乱而心力交瘁,朝俞脱困归来意外背负两条人命陷落心魔,一时之间,反而衬得饶松雪与翩然二人雨夜执手的圆满之中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危险,像是隐约的暗示,又像是一场全新阴谋的序幕……

    如果联系到最后君不止归隐昆仑闭关修行心剑,童缺血洗镖局以铁血手段重新掌权,朝俞放下红尘恩怨去往嵩山少室山拜了俗家弟子皈依佛门,以及饶松雪翩然千辛万苦修得圆满却阴阳两隔的结局,这一次的动荡,的确算得上伏笔。

    《踏风碎雪录》每一集内容都充实紧凑,节奏明朗,除非是剧情大转折点,否则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俊男美女都抱在一起亲密镜头却放到下一集”或是“刀下下一集留人”的情况。

    当初拍这一部分内容的时候是秋天,绵绵雨丝打在身上,不冷却也很凉,事实证明、花了功夫的镜头和结构,登上小荧幕时画面的确是美得如痴如幻——

    被庭园内庭灯染亮的蒙蒙雨丝,它落在叶上,落在花上,落在年轻男女的头发丝、睫毛上,纱一样的雾气笼罩着,更像是一种氛围的指代。如果是晴天里的一场花雨,想必是浪漫又欢欣。可雨夜有这样的一幕,莫名就带着一丝凄凉。

    不只是谢鲤,观众看了也会做这种解读。

    古代诗人以及现代的词曲创作音乐人,都有一种共同的创作技巧:乐景写哀。饶松雪和翩然的定情之夜,竟然也有微妙的契合感。

    没有秦殊的镜头,华凌看得还是比较专注。

    “老孟最喜欢搞这种渲染。春天拍雾,夏天拍雷,秋天拍雨,冬天拍雪。”

    谢鲤听了觉得不愧是孟琦生,“是的。”因为去年冬天下雪之后,他几乎天天都是雪景戏,有时候是建筑群内的戏份,有的时候是外景,每天都冻得打哆嗦。

    华凌盯着屏幕上的谢鲤,竟然有些想不起选秀时期他还是个十七岁小屁孩时的模样。

    饶松雪的扮相可以说是《踏风碎雪录》里的最优,某种程度上说,谢鲤靠这部剧疯狂吸粉、是真托了角色讨喜的福。扮相好、人设好,再加上还挺出彩的演技,各种同人创作层出不穷,连带着同名端游日活也持续升高。

    “看这个样子,老孟明年是不会接着拍续作的。子辈的剧情,如果只是拍个番外篇倒还算了。单独立项,难说……”

    大概也只有华凌看电视的思维不是简单停留在电视剧本身,而是想着更长远的安排。

    他如今的位置已经和普通演员不同,考虑的更多、也更深。包括现在华凌还有一种微妙的“我还得管管谢鲤”的心态,自然而然就关注了对方身边的资源和机会。

    可谢鲤听了只觉得脑壳疼,好饼得到爆红结局并不让人太过意外,可续航的资源如果跟不上,那才是致命打击。其实前几天里,剧组群里是有提过这件事情,但也仅限于提过而已,距离付诸行动还早得远。

    然而影视圈里就是有这种惯例:

    前作大火爆红的,续作往往乏力又拉垮,一个搞不好,口碑就两极分化。

    去年主演一行人接这部戏的时候,要么是刚刚转型、要么久久不能翻红,看似流量、中坚和演技小花样样都不缺,主创们咖位甚至还不错的样子,其实也就是那一两个噱头放在外面能吓唬人。

    然而到了明年初《康熙风云》再播出,续作想要凑齐班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方融和余思益重新翻红、身价飞升,人虽然在《康熙风云》剧组,但是团队在商业资源这一块的接触就一直没停过,想必《踏风碎雪录》首轮播放告一段落就会有所行动。那赵清爽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姑娘一向争气。

    至于秦殊与谢鲤,从前在团的时候一个TOP、一个BACK,谁也想不到弯道超车这种事情真实发生了,现在的两人更是双子星一样,牢牢把持住20代年轻男演员领头位置,并持续扩大和同期之间的差距……

    如果真的有续集,四生一花顶了天了去客串一把,想要正儿八经的原班人马出演续作、几乎难以达成。

    “你怎么想呢?你不会接吧。”

    华凌先是问,可问了之后,连他都觉得谢鲤绝不会做这种决定。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之后再说吧。”

    谢鲤又探着身子去够手机,“真的,华老师,我得走了。我认床。”

    华凌捏了捏他的脸颊,“小骗子,还骗我。你认床?你在练习室那个破烂地板上都能顶着冷气睡着,还认床?这一楼就我住着,你怕什么?”

    这是个没法儿回避的问题,他拿到了手机,快速给严瞿回了消息,又重新侧过头看华凌。华老师看起来没有真的生气,但多少有些不高兴。两人今晚上才刚刚开始,明明一切都进行的顺利极了……

    当然,华凌本人也没想着这么快就全垒打。

    谢鲤索性也自暴自弃:“我是有点馋你,但……还是有必要保持一些距离。距离产生美。”

    华凌不管后半句,他挑了挑眉,“只是有点馋吗?”

    说这话的时候,谢鲤不由自主地看到他敞开的浴袍,露出健康光着和流畅线条的胸|肌一角,锁骨分明、脖颈修长,宽肩薄背,直到腰部才骤然收紧,漂亮又不至于夸张的绝佳身材。这样的程度,如果只是“有点”馋,确实是谢鲤在刻意缩小事实。

    喉结上下攒动,他咽了咽口水。

    华凌帮他把帽子戴上,又将一旁的礼物盒子塞到他手里,语气稍微冷了下来却依然听得出可惜的意思,“明天下午见。回去好好涂点唇膏。”

    谢鲤嗯嗯直点头,点了两下又咬了咬唇:干燥吗?

    “不是干燥,是肿了点儿。”

    华老师的补充发言把人弄得面红耳赤,他没忍住,揽着对方的肩膀又低下头啄了几口,直到要离开之前才用力嘬了一下,“去吧,礼物收好,要和别人的分开放。刷网课别刷太晚,明天早点下来晨练……”

    健康的生活规律,不仅自己要坚持,华凌还打算带动谢鲤一起。

    免得孩子到了他这个年纪,还得为身体身材之类的发愁。

    倒是谢鲤听了觉得眼前一黑,脑瓜儿嗡嗡响,“明天上午,不是不开工吗?”

    后天就开机了,最后睡一天懒觉都不可以吗?

    华凌捏着他的后颈,“那我想早点见到你行不行呢?”

    这一秒钟,谢鲤觉得自己就像个朝令夕改的昏君,他咬咬牙点头,“好。”

    锻炼身体多好啊,规律的作息才有利于精力体力的恢复。

    华老师是对的。

    华凌笑着将人送到电梯口,眼见着谢鲤直愣愣的要走进去,他靠在边上,神态慵懒,语气却是理直气壮:“是不是、该给我改个称呼了?”

    谢鲤将手挡在门口,这么做有些危险,华凌又将他拉回到电梯间里,“你仔细想想,我最后给你点时间。别人叫过的,你再叫就没意思了,是不是?”

    谢鲤替他拉了拉浴袍的衣带,嘴里本想嘟囔两句“衣服都要敞开了”,看了一眼华老师的笑盈盈的眼神,硬着头皮把他的两边衣领子拉得更拢。

    这个动作让华凌开怀大笑!

    他相当享受这种被占有欲笼罩、被强势体贴的感觉,哪怕对方只是个二十岁的男孩子,也无碍这份幼稚又甜腻的心意。

    “那……凌哥,我、我下去啦。”

    “就没了?”

    谢鲤抿抿嘴唇,“晚安。”

    华凌深深看了他一眼,也回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