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付伯林抱着孩子出门了。

    准备在外头转一转, 等会再回来。

    他几乎可以预见，等会电视台的记者回来，肯定还会跟着一大票子村民的，到时候七嘴八舌, 闹得很。

    “你想去哪？”付伯林问小锦天。

    没指望这小家伙回答的。

    小家伙会说话, 就是懒。

    平常就喊喊人, 只有想在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张开金口，多说几个字。

    “婶婶家。”小锦天说完, 还指了指。

    正是付山梅家的方向。

    付山梅家里条件好, 她妈崔金花又喜欢孩子, 经常给小锦天好吃的，小家伙记得可清楚了。

    那就去吧。

    “行, 我们走。”付伯林说完, 又问小锦天，“你要不要下地自己走去？”

    练练。

    “不。”

    小锦天还怕付伯林把他放下来, 两只手环抱着付伯林的脖子，抱得很紧。

    付伯林还挺宠孩子的, 小家伙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抱着孩子去了付山梅家。

    付山梅是不在家里的。

    自从上次她跟她妈吵架后, 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付伯林也想去看看，金花婶子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伯林，”崔金花先看到的付伯林, 后来看到小锦天了, “哟, 小锦天也来了。”她笑着伸手就去抱。

    小锦天也喜欢金花婶子，欢欢喜喜人伸手。

    崔金花抱着孩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这孩子真是又聪明又听话。”

    她把柜子里的糕点拿了出来，给了一块小锦天，剩下放在桌上，“伯林，自己拿着吃啊。”

    付伯林真有点饿了，就过去拿了一块，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下。

    崔金花逗了一会孩子。

    尔后又看向付伯林，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

    她又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说了，“伯林，你明天有没有空？”

    她说完就想到省电视台的记者来了，是采访付伯林的。

    瞧瞧她这张嘴，怎么就说快了。

    等等，伯林这会不该来这啊。

    崔金就问：“伯林啊，那电视台的来采访你，怎么来这了，他们拍完了？”

    付伯林道：“拍日落去了。”

    崔金花点点头，也没深想，她脑子里这会都是付山梅的事。

    付伯林问：“婶子，你是想让我明天去找山梅吗？”

    是这个意思。

    崔金花脸听到女儿的名字，脸一下子变得愁苦起来，“山梅那孩子还把气话当真了，他哥去了她学校找她，她都不肯见。”

    她又说，“我本想着，你跟她关系好一些，说不定她会见你。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那傻孩子，就觉得那姓孟元的老娘可怜，说是人家都快死了，不能跟老的计较……”

    付伯林听到这话题，也是无奈啊，“她上回还说我多嘴呢，把孟元哥哥的事告诉你。”又说，“见她容易，可是难的是让她回心转意啊。”

    付伯林想了想，“要不，我去找那个孟元，跟他谈一谈吧。”

    “行。”崔金花道，“最好能让孟元主动分手。”

    这只怕有点难。

    付伯林觉得，付山梅跟孟元，可能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这糕点渣子弄得小锦天的嘴上手上都是。

    崔金花拿着方巾给小锦天擦了擦嘴。

    正说着。

    就看到外头有人进来了。

    “付队长在家吗？”

    付伯林一看，呵，熟人。

    赵卫东。

    他不是在部队吗，怎么突然就回了。

    顾东来好像就是在赵卫东他们部队呢。

    赵卫东才回来，还不清楚村里的称呼都变了，他是今天刚到的。

    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

    “卫东，你怎么突然回了？”崔金花很惊讶，：“你长粮叔在外头呢，省电视台的人不是来了吗，你叔正在招待呢。”

    招待。

    不是只来了两个吗？

    付伯林都愣了一下。

    赵卫东道：“婶子，那长粮叔现在哪边啊，刚才我看那群人都围在付伯林家。长粮叔也在付伯林家吗？”

    赵卫东也看到付伯林了。

    他没想到正主在这呢。

    他心里还疑惑：省电视台来人来这里做什么？

    崔金花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会在哪，之前在村里头到处走走拍拍。”

    赵卫东没再问电视台的事，而是问崔金花，“婶子，你知道我家人去哪了吗？”家里门关着，一个人都没有。

    崔金花仔细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了，“好像是说你妹子在学校有啥事了，一早就去学校了，现在还没回呢？”

    赵卫东道：“我去学校看看。”

    赵卫东的妹子赵美茹在读高中，当初在卫生所她可是对付伯林一见钟情呢。

    可惜后来付伯林离开家里了，赵美茹一直打不到付伯林的消息，就是想写信也不知道往哪寄。

    赵卫东知道付伯林在哪，可是他没跟赵美茹说。

    没必要说。

    赵卫东知道家里人的消息后，跟崔金花说了一声，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忽然回头跟付伯林说：“顾东来也回家探亲了。”

    他知道顾东来跟付伯林的关系好。

    “谢谢。”

    赵卫东走了。

    他走后，崔金花才跟付伯林说，“估计是回来相亲的。”赵卫东的妈吕红霞看儿子年纪越来越大，心里更急了。

    又加上赵卫东离过一次婚，这年纪大又是个二婚，就更难说上好对象了。

    付伯林点点头。

    也没多问。

    －

    赵卫东在来找崔金花之前，进过家门，他有钥匙的。

    不过家里没一个人。

    这次他准备去县里高中，他觉得骑车去会快点，回家一看，自行车不在。

    估计是被自家人骑走了。

    赵卫东决定步行走去。

    他行军很快的。

    过走过知青办那会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他，“赵大哥。”

    赵卫东回头一看，是个姑娘，有点眼熟。

    “是我啊，乔杏，你不认识我了吗？”乔杏很激动。

    她高兴的跑到赵卫东的跟前，指着自己的脸，拼命的帮赵卫东回忆。

    赵卫东勉强认出来了。

    他说，“我有急事，下次再说吧。”

    说完，就匆匆走了。

    乔杏赶紧追了上去，“赵大哥，我也正好回家，我们同路。”

    赵卫东皱眉看她：“我真有急事，你别跟着我。”

    说完，就加快脚步，把乔杏给甩下了。

    他父母去去学校找美茹，这都一天了，怎么也该回来了啊。

    这事透着古怪。

    乔杏看着越走直远的赵卫东，失魂落魄。

    她慢慢的回了家。

    刚到家，就听到婆婆冷嘲热讽的声音，“哟，还知道回来啊，你一天到晚的不着家，是去会哪个野男人了？”

    二女儿王珍珍帮着乔杏说话：“奶奶，你怎么这说呢，我妈不是去找吕姨了吗，吕姨是城里人，拉拉关系也好。”

    这丫头年纪小，可是通着人情呢。

    王珍珍说完，问乔杏：“吕姨回城了吗？”

    乔杏点点头，“回去了，以后可以不用再下乡了。”说到这，她也为吕清红高兴。

    想到吕清红，她就想到了徐玉钢。

    徐玉钢今天跟她说了奇怪的话，乔杏想到那些话就有些不太自在。

    付伯林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带小锦天回家了。

    刚起来，就看到付书记领着电视台的人往家走，两边正好撞了一个正着。

    那电视台的高记者看到付伯林，就忍不住埋怨，“你怎么躲到这来了，我们找你半天了。”

    付伯林没说话。

    付书记笑，“没事，你们不是明天下午才走吗，上午早点起来，到时候拍一段就行了。”现在晚上，这灯光有些暗，拍出来的效果不好。

    说到拍摄这件事。

    付伯林提了意见：“拍可以，但是不要提家里的事，尤其是我母亲。”

    “这是个看点，我跟你说。”高记者还想说呢。

    付书记就拉了脸，“小高啊，付伯林他妈这事，还是别拍了，这事给咱们村抹黑呢！哪有这样当娘的，抛夫弃子的，你要拍就拍一些正面的东西。这些不好的事拍了干嘛？那不是抹黑咱们状元形像吗？”

    说到状元。

    付书记一下子就笑歪了脸，他一脸欣慰的看着付伯林，“你小子，真是出息了！你爹在下头知道，肯定会为你高兴的。”说着，还走过去拍了拍付伯林的肩，“好孩子。”

    总算是混出个人样了。

    高记者身边扛摄影师的小伙子说，“叫我说，拍了才好呢，正好叫那抛夫弃子的女人看看，这儿子出息了，有得她后悔呢。”

    这一说，还真把付书记说动了。

    付伯林不喜欢这些，“你们要是非要拍这些，那我可就不录了。”

    说完，抱着孩子走了。

    说实话，原主对于亲妈的记忆很浅。

    几乎是没什么印像的。

    事情都过去了。

    彼此都有新的生活，不想再提。

    付书记看付伯林走了，知道这孩子是真的不高兴了。

    就劝高记者他们：“那就别拍，你们拍的是他怎么得么高的分，怎么励志，拍这庭锁事，怎么不去拍家长里短啊？”

    高记者他们看付伯林一提拍母亲的事，就摞担子不干，就把这个计划放弃了。

    就拍拍付伯林怎么上进的好了。

    第二天。

    高记者他们一早就去付伯林家了，就怕付伯林又跑了。

    结果他们去得巧，要是晚一步，付伯林还真走了。

    付后林还有点忙呢。

    一是去看看付山梅那边啥情况，金花婶子都拜托他了，他就去看看。

    还有就是顾东来，听赵卫东说顾东来回来了，他去看看。

    “付伯林同学，你怎么又躲我们啊。”高记者心里都有意见了。

    付伯林说，“不是躲你们，我是真有事。”

    “你们等会不谈你母亲的事，现在能拍了吗？”扛摄影机的小伙子笑着问。

    “行。”

    拍了一个上午。

    拍的全是付伯林，他在屋子里，跟大家介绍屋里的藏书，还拍了院子里的狗，还拍了他看书跟写试卷的样子，这个是摆拍。

    最后，付伯林还是得偿所愿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试卷。

    夸了两句，做了一下小广告。

    快到中午的时候，总算是拍完了。

    是付伯林觉得拍完了。

    高记者他们还想再多拍一会的，那扛摄影机的小伙子发现了，付伯林上镜还真不错，把镜头怼到付伯林的脸上，都能拍得好看。

    他借着这个机会，死劲拍。

    拍得多，到时候剪出来的东西才多嘛。

    就算不要母亲的事这个看点，付伯林的脸还是很能吸引女性观众的。

    这收视，有戏。

    中午。

    高记者他们在付伯林家吃的饭，一大桌的饭，付书记他们也来了。

    温七雨借了圆桌盖放到方桌上面，一圆桌的菜，人都坐满了。不过，因为人多，就男人们上桌了，女人在厨房吃的。

    要说，乡下这点就不太好。

    女人老上不了桌。

    好在付小叔早早的给温七雨他们留了菜，孩子也是给了付伯林。

    付小叔要陪他们喝酒。

    付伯林还是学生，本来就不喜欢喝酒，也没人逼他喝。

    中午正吃着饭呢。

    赵东卫他妈吕红霞哭着从外头闯了进来，“省电视台的是不是在这？各位领导啊，我闺女不见了，你们帮帮我吧，帮我找找人吧！”他们报了警，公安局的说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

    赵卫东不在这，他已经想办法去找人了。

    学校的老师说，是赵美茹主动跟人走的。

    说是赵美茹的一个朋友

    女的。

    穿的还特别好。

    老师赌咒发挚，“真是美茹的朋友，两人一块走的的，还登记了。”是登记了，登记的是一个假名。

    可那会老师不知道是假的啊。

    吕红霞本来说自己病重，骗赵卫东回来相亲，可是这会，她哪还有心思给儿子相亲啊。

    好好的闺女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们找遍了学校，还找遍了县里，也没把闺女找到。

    吕红霞大学校大闹了一场，怀疑学校跟人贩子勾结。

    后来学校报了警，把吕红霞给请出去的。

    后来吕红霞回来听说省电视台的人在付伯林家，就抱着一丝希望找来了。

    吕红霞抱着高记者的腿，一口一个领导的叫，哭着求他们帮忙。

    她觉得，这些电视台的肯定就是当官的，只要当官的帮帮忙，找人肯定快。

    付伯林正准备走的，听到吕红霞哭着说女儿失踪了。

    就建议：“婶子，你可以去县里登报啊。登报快，你现在去找报社的人，给点钱，明天就能上报纸了。”

    “登报不是他们自个写的吗？”吕红霞终于抬起头，眼都哭肿了。

    “是啊，你可以告诉他们，你闺女多高，长什么样，丢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然后再把你的联系方式报一报，要是留电话的话，就派个人在电视边守着。对了，要是写上如果有人找到人告诉你们，就给点钱奖励一下。”付伯林慢慢说着。

    吕红霞一把拉住付伯林，“伯林啊，我不会啊，要不你带我去吧！”

    她红着眼，“卫东跟他爸都去找人去了，这会不在，我什么都不懂啊。”她是准备回村来看一看，万一女儿回来了呢？

    结果回来了，还是没见到女儿的踪影。

    “伯林啊，你就帮帮婶子吧！”吕红霞哀求的看着付伯林，“要是找到我家美茹了，你这大恩，我肯定是不会忘的。”

    付伯林还是心软了。

    他反正也要去县里的，就点头同意了。

    这饭没吃完，吕红霞就急着要走。

    她算是看出来了，那省电视台的人一个个都没什么用。

    她哭了半天，一个个都不接她的话，也没说半句要帮她。

    付伯林骑着自行车带碰着吕红霞去了县里的报社。

    这是县里的报纸，只要周边发行。

    付伯林问吕红霞：“有赵美茹的照片吗？”

    吕红霞，“有的有的，有登记照，学校有。”

    “那去拿来。”付伯林说，“我在这等你。”

    “好，我就这去拿！”吕红霞骑着付伯林的自行车，去了赵美茹的学校。

    付伯林就在县城杂志这等。

    过了一会，吕红霞就回来了。

    证件照也带过来了。

    是她从女儿的学籍档案上扣下来的。

    给了钱，很顺利的就在县城报的负责人说好了，寻人启示，明天就登出来。

    给了三天的钱。

    说是会连登三天。

    至于照片，吕红霞给他们看完，又给拽在手里了。

    吕红霞对付伯林千恩万谢。

    “婶子，城里的报社可能受众更广一些，现在要是赶过去的话，明天就能登出来了。”付伯林那边有熟人，应该可以帮这个忙。

    当然了，钱还是会给的。

    要城里的报纸登寻人启示的话，附上照片更好一些。打电话也行，但是准确度可能没有那么高。

    “行，都听你的！”吕红霞说，“我家卫东在火车站汽车站那一片找，你叫他跟你一块去！”她又喃喃低语，“城里的汽车站火车站人更多一些。”去那边找一找！

    至于这边，她再发动发动亲戚。

    吕红霞是真怕女儿被那些坏人拐到山里卖了。

    先前还听人说过这样的事呢。

    赵美茹坐在火车上，对面坐着的是安雪莲。

    赵美茹是自愿跟安雪莲走的。

    安雪莲说知道付伯林的下落，她可以带赵美茹去见付伯林，把付伯林带回来。

    赵美茹本来不愿意搭理安雪莲的，可是听到这话，真动心了。

    这两年付伯林不在村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美茹家人，问付伯林家里人，都说得含糊，在外头干活赚钱呢。

    那在哪个外头啊？

    地址呢？

    连地址都没有。

    赵美茹也没法寄信。

    这越不知道地址就越挂念。

    赵美茹一颗芳心就挂在付伯林身上，别说他们班的男同学，就是整个学校的男同学加起来，在她眼里都是不如付伯林的。

    再说了。

    她也到了能结婚的年纪，要是找到付伯林，说不定付伯林就跟她在一块了呢。

    赵美茹想入非非。

    她越想越高兴，连跟付伯林在一起后，孩子叫什么名她都想好了。

    安雪莲看着赵美茹，嘴角一翘。

    她真没想到赵美茹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真是蠢得可爱呢。

    赵美茹想入神了，听到火车上有叫卖卖雪糕的，她回了神，“我想吃雪糕。”

    安雪莲拿出包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块的钱，然后递给赵美茹，“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吧。”

    她眉眼温和。

    赵美茹问安雪莲，“你吃吗？”

    “我不吃。”雪糕寒性太大，安雪莲碰都不碰这些东西。

    她还在调养身体。

    她必须要一个孩子了。

    赵美茹买了一个雪糕，一口一口的咬着吃。

    她就喜欢这样吃。

    她一边吃一边问安雪莲，“你怎么知道付伯林在哪打工啊？”

    安雪莲微笑：“我无意中看到的，他可惨了，在工地搬砖呢。那么嫩的手，被砖磨得都是血泡子，让他回来也不肯。”

    她缓缓说道，“他整个人都快瘦成一把骨头了，我看着都可怜。本来我想着回大队去跟他家人说说，让他们把付伯林带回家去的，可是啊，你也知道，那个大队的人不欢迎我。我也不想自讨没趣。”

    安雪莲越编越顺，“正好你在县里读书，心地又善良，我想着你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当然了！”赵美茹想到付伯林的惨样，心都疼了。

    她不会嫌弃付伯林的！

    安雪莲眼睛从赵美茹的身上扫过。

    两年不见，赵美茹还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赵美茹把买雪糕剩下的钱放到了兜里，反正安雪莲也没找她要。

    她对安雪莲也没什么好感，她想好了，等到可怜的付伯林，她再把安雪莲一脚踢开。

    安雪莲轻描淡写的问她：“你哥结婚了吗？”

    当了两年的‘官太太’，安雪莲觉得自己的档次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这女人啊，还是嫁对人。

    赵美茹抬抬眼，“你问这个做什么？”干嘛问他哥啊，难不成想复婚？

    她可不想她哥跟安雪莲再续旧缘。

    安雪莲道：“就是随便问问，我都找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我希望他也能过得幸福。”

    才怪。

    她希望赵卫东孤老终生。

    “这车怎么还不走啊？”

    赵美茹等得不耐烦。

    结果没一会，列车员过来通知：说是火车坏了，在检修，没法走了。

    让他们都下车。

    赵美茹很不高兴。

    又晚点。

    她到时候才能见到付伯林啊。

    安雪莲一点都不急。

    她并不怕赵美茹的家人找过来。

    这是城里，那赵家一家子人最人在县里找找，他们不会想到赵美茹会跑得这么远的。

    要知道，安雪莲昨天可是连夜诱哄赵美茹带城里的。

    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坐着太无聊了，我看到前面有一个报亭，我过去买份报纸。”赵美茹说。

    “这边不是有卖报的吗？”安雪莲说。

    有报童呢。

    “报纸多不经看啊，我还想买份杂志呢！”赵美茹没听安雪莲的，她就要买杂志。

    说起这个杂志，跟她还挺有缘分的。

    两年前，付伯林就拍过这个杂志的封面呢！

    杂志都在报亭上摆得整整齐齐的。

    赵美茹过一眼，一眼就看到了‘□□’的付伯林。

    赵美茹一把拿过杂志。

    盯着封面看了足足有五分钟。

    “买不买啊！”

    “买！”赵美茹掏钱掏得特别爽快。

    她看钱还有剩的，又买了两本。

    那报亭的老板就笑了，“这杂志的销量可好了！你真有眼光！”

    “那是！”赵美茹得意洋洋。

    她又盯着杂志上的付伯林傻笑了。

    等会。

    安雪莲不是说付伯林又瘦又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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