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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
    平时卫临都醒得很早,但因为昨夜那番闹腾,直到日上三竿他才幽幽醒来。

    他原以为段玺已经走了,没想到睁开眼的第一眼,还是段玺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自己依旧被他手脚并用的盘着。

    卫临:“……”

    不知道现在将段玺打醒,他会不会很尴尬

    虽然心里起了点坏心思,但卫临可没勇气付诸行动,因为到时候尴尬的人可不仅仅是段玺而已。

    他试着小心翼翼的挪了挪,企图悄悄的起身下床,结果却让段玺无意识的搂着他腰的手,更收紧了一分。

    眼前熟睡的人睫羽轻颤了下,像是要醒来的样子。卫临不敢轻举妄动了,未免等会儿气氛尴尬,他干脆闭上眼继续装睡。

    他没看见的是,熟睡的人偷偷的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

    其实段玺早就醒了,只是贪恋怀中的软玉温香,舍不得放手罢了。

    卫临既然已经醒了,他也不好再装下去,容易被发现端倪。

    他假装被惊醒,缓缓睁开双眼,当看见卫临安安静静的睡颜后,顿时像触电了一样弹坐而起。

    此时的卫临心想正好,便也假装被他吵醒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当发现彼此如此默契之后,又讪讪的闭上了嘴。

    床榻上,两人相顾无言。

    还是段玺撑着脑袋,一副宿醉之后头疼欲裂的模样,回忆着解释道:“昨天和长澜喝醉了,我本来是想回烛阳宫的,没想到醉糊涂了跑你这儿来了。”

    两人衣衫整洁,除了抱了卫临一宿,他什么也没做,他倒是不怕卫临会猜到他的心思。

    毕竟他是真的喝醉了,不是吗

    对于这个解释,卫临心中存疑,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点来。

    他疑惑的哼了一声:“是吗”

    “不信你可以问长澜。”段玺丝毫不见心虚,拉出殷长澜来当挡箭牌。

    卫临仍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让段玺图谋的,最后也只能选择相信了他的说辞。

    段玺并不想在这事情上面继续纠缠,因为多说多错,卫临心思精明,再拉扯下去恐怕会被他发

    现自己其实是故意的。

    他当着卫临的面掀了被褥下了床,套上鞋靴时,他抬头看向坐起身靠着床头的卫临道:“药童应当已经熬好了汤药,我出去给你端来,你先换上衣服。”

    卫临刚想说不必,他可以自己出去喝药,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段玺已经披上外袍走出了房门。

    视线穿过镂空的屏风架,透过打开了一半的门缝,卫临看见了庭院外在石椅上不知坐了多久,神情好整以暇的殷长澜。

    似乎是发现了他打量的目光,殷长澜转眸看向门缝的方向点头笑了笑。

    不知为何,卫临有种幽会情人被人当场抓包的错觉。

    段玺也看见了殷长澜,跨出房门时没忘记回身关上房门。

    药童还在煎着药,段玺看了一眼,没上前去端药,而是朝着殷长澜的方向走去。

    “红光满面,看样子门主昨夜睡得不错。”

    殷长澜垂眸打趣着,一手捧着衣袖,一手为他斟茶。

    段玺撇撇嘴,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回过头来眼中略带警告的意思,道:“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殷长澜忍俊不禁的哼笑一声,“你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真是难得一见。”

    段玺喝了口茶没辩驳,恰好药童煎好了药汤,端着碗从面前走过。

    他起身走了过去,从药童手中拿过托盘,对眼神茫然的药童说:“你歇着吧,我亲自去送。”

    说着就转身走向卫临的房间。

    药童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殷长澜垂眸笑了笑,摇摇头,对药童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灵山给我采些玲珑草回来吧。”

    药童没有多问,哦了一声,找到药箩背着就跑了。

    庭院里只剩殷长澜一人,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茶壶的把手,陷入了沉思。

    房间内,卫临刚换好衣服,外袍披上还没来得及系上腰带,就听见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

    不用猜想也知道是段玺,将衣带整理好,他扬声道了一句:“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段玺先是开了一条门缝看他换好衣服没有,见他已经坐在茶几上斟茶后,便将门完全推开,抬脚走了进去。

    将盛着汤药的药碗放在茶几上,不用卫临叫,段玺已经自

    觉的坐到了他另一侧的椅子上。

    今天的卫临穿了一套月白色的宽袖儒服,三千青丝用一根同色系的发带扎着,斜肩而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书卷气息。

    那双琉璃般清澈透亮的金眸看着他,竟有种无端的温柔潋滟。

    卫临是真的长得很漂亮,却丝毫不显女气,有种君子如玉淡如兰的风姿。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极具欺骗性的外表之下,这个人的心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狠辣。

    然而此时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却为了不想喝药而苦恼。

    前头已经没有那么严重的反胃恶心感,今日不知为何又犯了起来。

    卫临胃里一阵阵泛酸翻涌,光闻到那苦涩的药味就难受。

    他想起了放在床头柜下的酸梅,光想象一下酸梅的酸味,胃就好受了些许,但他又不能在段玺面前拿出来,便想着再等等,等没那么难受了再喝药。

    他的情绪一向藏得很好,对面的段玺并没有发现他的那些小心思,手背贴着药碗碗璧试了一下温度,烫了就用灵力降了降温,然后径直推到卫临面前。

    “温度正好,可以喝了。”

    卫临:“……”

    他神色莫名的瞅了段玺一眼,衣袖下的手指掐了掐掌心,最终还是撩起衣袖将药碗端了起来。

    汤药一直都不好喝,前头没有恶心时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今日那种苦涩味被无限的放大。

    卫临抿抿唇,不想喝。但对面的段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又不能不喝。

    踌躇了片刻,卫临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刚一入口,卫临就忍不住全吐了,恶心呕吐的感觉瞬间袭来,他捂着嘴蹙着眉,看到一旁架子上的脸盘,也不顾那么多拿过来就抱着一阵阵呕吐。,,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