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厨艺好, 动作也快。
乐柠从房间里出来后，到旁边打了个下手，没一会饭菜就全都做好了。
看着眼前这一桌子食物, 乐柠真诚道：“阿姨太厉害了。”
周母含笑看她：“快尝尝看喜不喜欢。”
“喜欢的。”
乐柠笑着说：“阿姨做的我都喜欢。”
她忍不住道：“比周燃做的好吃多了。”
周母：“听到了吗周燃。”
乐柠一愣，一扭头便看到了洗漱好出来的男人。
他脸上还有点水珠，胡渣被全部刮干净了，清清爽爽的一张脸映入眼眸，眉眼深邃地看了她眼：“嗯。”
乐柠：“......”
嗯什么嗯？！
她清了清嗓看着周母，有点不适应这个话题走向。
“阿姨, 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母笑，温柔道：“好, 阿姨知道。”
她拍了拍乐柠肩膀：“不说这个，你们快坐下吃饭。”
她作为家长, 虽然对两人感情好奇, 但她也知道什么该插手什么不该插手。
孩子们的感情要让他们自由发展，不应该从她这边给予压力过去。
这样不好。
乐柠和周燃坐下，三人边吃边聊。
不过基本上, 是乐柠和周母在说话, 周燃基本上是沉默的，只有偶尔被cue到，他才会说一两句。
用周母的话来说就是太闷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乐柠偷偷在心里反驳。
并没有。
阿姨您是不知道您儿子私底下有多闷骚。
想着, 乐柠还被呛了下。
一侧一杯水送过来。
她顺手拿过抿了口：“谢谢。”
周燃挑了下眉，没吭声。
周母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另一个, 脸上挂着神秘笑容。
不远了不远了。
突然地，周母转移了话题。
“案子怎么样？”
周燃言简意赅道：“还在调查。”
乐柠眼睛亮了亮, 抬头看向他：“是他杀吗？”
周燃顿了下，摇了摇头：“不是。”
“啊？？”
乐柠震惊不已，瞪大眼看着周燃：“不是他杀？”
这怎么可能？！
周母也意外，满脸惊讶：“自杀？”
“目前为止来看是如此。”
周燃言简意赅道：“没有发现可疑迹象。”
乐柠皱了皱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周燃看了眼好奇的两人，低声道：“先吃饭。”
“噢。”
吃过饭后，周燃接了个电话，急匆匆走了。这一下，原本要回家的周母便停了下来。
“柠柠。”
“阿姨。”
周母笑，怕她在家无聊：“要不要陪阿姨去逛街？”
乐柠唇角弯了弯，软声答应：“好啊。”
*
两人出门，周家的司机在前面开车，倒是不担心其他的，更别说现在是大白天。
天气虽然不好，但也没下雨。
周母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嘀咕着：“今天晚上会不会下雨？”
“有可能。”
乐柠沉默了下：“阿姨，周燃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周母笑，侧目看着旁边小姑娘明艳的一张脸。
乐柠其实没化妆，她今天陪周母出来，只是涂了防晒和阿玛尼素颜霜，化了眉毛，涂了一个Tom Ford新季口红，mini09号，有点像是奶茶色，显气色又娇嫩，看着特别漂亮。
乐柠白，即便是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也非常好看。
周母看着，格外满意。
她笑了笑，目光从乐柠脸上移开：“他不会去的，也没时间。”
她说：“如果今晚周燃回来还没退烧，我明天让家里医生过来一趟。”
“啊，好。”
周母拍了拍她手，暖呼呼地：“就麻烦柠柠这两天多盯着他点。”
乐柠脸上挂着笑，轻声道：“应该的。”
两人到了商场，周母逛街比乐柠想象的要干净利落很多。
非常非常迅速，喜欢就买。
到最后，甚至还给乐柠买了两件衣服。
虽然乐柠极力拒绝，但盛情难却。
买好后，周母和她商量着：“我还得给周燃买点衣服。”
她忍不住吐槽：“柠柠你知道吗。”
“啊？”
“周燃从不逛街。”
乐柠扑哧一笑，点了点头：“能猜到。”
周燃那种人，工作忙不说，就算是不忙，他也不会抽时间来逛街。
周母无奈：“衣服都要我给买，有时候还嫌弃我买的太花哨了。”
她拉着乐柠：“待会给阿姨好好选选。”
“好。”
两人进了男装店。
说实话，乐柠真没怎么进过男装店。
以前唐光远生日时候进过两次，但也就那么两次，后来她也不给唐光远准备这类型的礼物了。
他衣服差不多都是定制，用不上乐柠花钱买。
男装店人相对少，乐柠和周母进去时候，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想看点什么？”
周母笑笑：“先随便看看。”
她拉着乐柠过去。
店里衣服挺多的，但乐柠一抬头就看到了模特身上的一件大衣。
她盯着看了两眼，周母也顺势望了过去，惊喜道：“这个不错。”
她转头看向店员：“您好，麻烦把这个给我们看看。”
“好的。”
衣服是一件浅色的大衣，算是风衣款，但就是设计风格很足。
简约又有点小别致。
周母看着也惊讶了一下，连忙点头说：“这个不错。”
乐柠点头：“好像还行。”
周母弯了弯唇：“不过周燃不喜欢浅色系。”
乐柠挑了挑眉。
“但也要给他买。”
乐柠：“……”
周母笑着说：“我估计他会穿。”
乐柠没吭声。
到最后，按照乐柠的眼光，周母给周燃买了不少以前没穿过的衣服。
乐柠在旁边看着笑，也不出声拦着。
反正……大不了是不穿。
逛完街之后，两人还喝了点东西，到周燃电话过来时候，周母才和他们分开。
一上车，乐柠便转头看向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结束了？”
周燃手指轻轻敲了下方向盘，骨节分明。
“嗯，那些事不着急。”
乐柠一怔，眼眸闪了闪看着他：“不着急的意思是――确定是自杀了吗？”
“嗯。”
周燃颔首：“现在谢为他们在对家属和身边朋友进行调查，但死者确定是自杀身亡。”
闻言，乐柠想不通。
“她失恋了吗？”
“……没有。”
暂时调查的结束是没有。
乐柠拧眉：“既然没有失恋，又没有其他受创的事情，为什么回自杀？”
“抑郁症？”
“也没有。”
周燃打方向盘，往家里开。
他声线沙哑低沉：“这就是问题所在，自杀了，但没有导火线。”
这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单纯自杀案，当然可以简单化处理，可万一不是呢。
那这里面是不是有隐藏起来的阴谋。
虽然大家不想这样去想，但也不得不谨慎调查。
乐柠揉了揉眼睛，没吭声。
过了片刻后，她突然问：“周燃。”
“嗯？”
乐柠眼睛瞪大，直勾勾盯着他：“那你们知不知道，她很喜欢看美妆直播？”
周燃一怔。
乐柠道：“我在微博有个小粉丝，是C大的学生，她跟我说过这个事情。”
周燃一顿，像是抓住了点什么。
“你继续说。”
乐柠快速地把自己知道的跟周燃说了下。
周燃偏头看她：“介意跟我去一下C大吗？”
“不介意，我能进去吗？”
周燃颔首：“我打声招呼，没太大问题。”
“好。”
出了这样的事情，C大的学生都人心惶惶的，学校里零散走着的同学也不多了。
即便是傍晚时候，乐柠跟着周燃进去，都没发现几个单独走着的身影，大多数都结伴而行，匆匆忙忙地。
女教授是住在教职工宿舍的。
他们有部分老师是住在这边。
乐柠跟着周燃过来时候发现，这一片没有被包围起来，但那位老师的家里，有。
两人到的时候，门口还有警察守着。
“周队。”
周燃颔首，指了指乐柠道：“这是――”
他停顿了下，还没说出口，旁边的警察便顺口接了过去：“是周队女朋友吗，嫂子好。”
乐柠：“……”
她瞥了眼没说话的周燃，再看了眼面前热情的警察，给周燃留了个面子没反驳。
她微微一笑，没吱声。
周燃咳了声，淡淡说：“我带她进去看看。”
“好。”
两人进去。
乐柠看着面前摆放整洁的屋子，有点飘忽。
屋子里所有摆放等东西都没人动，一直保留着出事时候的原本模样。
房子不大，住一两个人刚刚好。
她看了一圈，问周燃：“她是在哪儿出事的？”
周燃指了指：“房间。”
他低头看着乐柠：“害怕就别进去。”
乐柠“嗯”了声，看着敞开门的房间半晌，往阳台那边走去。
房子有个小阳台，她走过去一看，阳台上还养着些小植物。
有绿箩多肉等等。
看着，乐柠皱了皱眉。
周燃跟了过来，看着她的神色：“怎么了？”
乐柠转头看向他：“我觉得……如果没有导火线的话，她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一个这么努力经营生活，这么热爱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周燃微垂着眼睑，看着那生机勃勃的植物，绿色和外面的天色相衬，越发衬托着植物的顽强生命力。
他点了点头，也不由表示赞同。
周燃思索了下，看向乐柠：“那位小粉丝在学校吗？”
“在的。”
乐柠看他：“是要问一问吗？”
周燃颔首：“我让谢为对班级同学询问一下，不能单独一个人。”
免得给人增加心理压力。
“好。”
周燃去打电话去了。
乐柠还停留在阳台位置。
她看了眼，刚想要转身回去，便听见了一个声音。
乐柠转头，在阳台上发现了一只猫。
猫嗷呜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