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所指的是尸体胸口上挂着的一块蝴蝶型玉佩,通体晶莹碧绿,似有虹光萦绕,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到一抹莹莹绿光,沈天泽虽然不懂玉,但也看得出这块玉肯定价值不菲.

    “小泽,你赌过石吗?”老董双眼发直的盯着尸体身上所佩戴的玉佩,轻声问了一句.

    赌石是一种极为刺激的赌博,玉石都是从石料里切割出来的,没有切割之前,谁也不知道原石里面到底有没有玉,因此就形成了赌石,赌的就是原石里面到底有没有玉,一夜倾家荡产一夜暴富都是极为正常的,非常刺激,沈天泽虽然没赌过,但自然是听过的,只是不知道老董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我来伐木场之前在瑞丽待过一段时间,也曾看到有人赌石,里面切出来的好玉,色彩就跟这块玉佩一样,价值几十万……”老董吞着口水声音激动的道：“这肯定是真玉！”

    “几十万？不会吧！”

    沈天泽瞬间震惊，不禁又看向眼前的尸体，除了这块玉佩之外，他身上的穿着都很朴素，打扮非常像冰沟河上游的渔民，这样的人会随身携带价值几十万的玉佩？沈天泽想都不敢想的道：“别做发财梦了，肯定是假的！”

    “假不了！”

    老董将玉佩从尸体上解下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道：“相信我，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在瑞丽的时候我也曾鉴定过玉，绝对是真玉假不了！”

    老董的话极为笃定，眼神也很坚定，沈天泽有点不敢相信的道：“这人穿的也不咋地，居然会戴这么昂贵的玉，就算是真的恐怕也来路不明吧？”

    “我猜也是这样”老董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天泽问：“小泽，你好好地办公室不坐，来伐木场风吹日晒，晚上还要偷偷挖冬虫草是为了什么？”

    沈天泽眼神发直的盯着老董问：“你啥意思？”

    老董直接道：“见者有份，这是老天爷送给咱们的财富，不如二一添作五，咱两把玉卖了平分，这样你也有钱替你妈换肾了。”

    “这怎么行？”沈天泽激动的摇头道：“你不是说这块玉有可能来路不明吗？如果是死者生前偷的，这笔账算在咱们身上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谁会知道玉怎么来的？”老董瞪着眼珠子道：“再说这玉进了水上了岸，那就换了主人，咱们没偷没抢凭什么不能拿？”

    “我……”沈天泽哑口无言，有点心动，他现在确实很缺钱，老董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从小到大，父亲沈立军就经常告诉他，做人只要不做亏心事，不偷不抢，不贪小便宜不落人口实，那么就算天塌了也不用心焦。

    可是现在母亲病情严重，每周的透血都让她痛苦万分，沈天泽之所以来偷挖冬虫草就是为了凑钱给母亲换肾，如果不拿，那何时才能凑够换肾的钱？

    沈天泽左右为难，心里天人交战一时之间拿不定注意，老董在旁心急的道：“小泽，别想了，这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没钱你什么都不是，你母亲生病了，没钱医院会免费帮你治吗？就算你借钱治好了病，但却欠下了一大屁股债，后半生怎么办？你父母还要养老，你还要娶媳妇，你还要买车买房，这些哪样不花钱？没钱你能干什么？娶个媳妇都凑不够彩礼钱，如果欠了一屁股债还没人愿意嫁给你，把你的良心收起来吧，良心最他妈不值钱！”

    咕咚！

    听到老董咄咄逼人的话，沈天泽咽了口唾沫，心里已经开始摇摆！

    老董继续道：“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是老天爷送给咱们的，咱们转手一卖，没有谁会知道，钱啊，人活世上不为了钱还能干什么？”

    “别说了老董，钱就他妈是万恶之源，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天就把玉卖了！”

    沈天泽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压垮，他知道老董说的这一切虽然残酷，但确实社会上最现实的一面。

    深夜河边，死寂无人，两人做了决定后，老董就把玉佩收了起来，沈天泽心里忐忑的道：“那尸体怎么办？不如打电话告诉派出所，让他们自己来认尸？”

    “你疯了！”老董声音提高的喊道：“现在刑侦手段这么高，派出所一查就能查到我们，再说玉佩是不是死者偷来的我们也不清楚，如果就是他本人的，等派出所把尸体送回去，他家人发现玉佩不见了那还不是要找发现尸体的我们？”

    沈天泽崩溃的道：“那总不能不管吧？”

    老董深吸了口气声音冰冷的道：“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把尸体扔回河里，爱往哪漂往哪漂，就算被人捞到了尸体，也没人会知道我们中途曾在尸体上拿过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