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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112
    对于侯夫人竟然同意了此事, 贺文璋十分的意外。

    他那时劝弟弟, 并不是真心觉着现在说这样的话合适。弟弟才刚回来,就惦记着娶媳妇,母亲不打他一顿就算好的了,又岂会点头?

    如此一来,他的婚事便要再拖一拖。生孩子的事, 也会拖一拖。

    贺文璋没想别的。只想弟弟生孩子在他后面,等于寒舟的肚子有了动静, 他们房里再传来消息。

    “别不高兴了。”于寒舟给侯夫人帮忙回来,见男人的精神有些萎靡, 便拉过他道:“今日帮着清点礼单,累得我腰酸, 你来给我揉揉。”

    说着,人就往内室走去, 直直扑到床上。

    贺文璋听她说累得慌, 更是心疼了:“他要娶媳妇,倒把旁人累得不轻。”

    “我是为母亲分担嘛。”于寒舟说道,感受着他揉在腰间的力度,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两手叠在下巴处,“再说了, 他是弟弟, 我们做哥嫂的难免要照应他一些。”

    贺文璋便不说话了。

    脑中浮现一个念头来——既然这样, 倒也有些好处, 若是文璟比他先有了孩子,他的孩子就是弟弟妹妹,文璟的孩子理当照应他的孩子。

    “嗯。”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勉强接受了此事。

    一连几天,于寒舟跟在侯夫人身边,被她教导着办婚事所要经历的流程及需要注意的礼仪。

    “我知道你不想管家。”侯夫人这样说道,“但你以后和璋儿有了儿女,不要操持起来吗?早晚要学的。”

    于寒舟顿时明白,侯夫人把她叫到身边并不是想哄她管家,因此认认真真地学起来。

    等到贺文璟与陆雪蓉的亲事定下,于寒舟觉得自己都瘦了一圈。

    “每天都要动脑子。”她伏在贺文璋的怀里,委委屈屈地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动过脑子。”

    穿越之前,她是靠武力吃饭的。穿越后,每天吃吃喝喝,更是什么也不操心。

    “我觉得母亲好辛苦,每天要管着一大家子的事。”她语气里满是佩服,继而又钻进贺文璋的怀里,“我不想管家。”

    贺文璋沉吟了下,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说道:“若是一直住在府中,倒也不必你管家。可若是日后分府单过,少不得要我们自己操持起来。”

    “有翠珠呢!”于寒舟忽然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道:“翠珠最忠心的,叫她管家好了!”

    贺文璋一滞。

    翠珠是个下人,诸多杂务她可以分担,但是许多人情往来,难道也要翠珠出面?那他们非得把亲戚朋友都得罪干净不可。

    “好,都听你的。”他嘴上哄道。

    媳妇是被文璟的婚事累到了,才吓得这样厉害。但是三年五年的,也遇不着一回这样的事。

    平日里的大事小事,媳妇都应对得极好,贺文璋不觉得需要担心什么。

    而于寒舟正如他所想,其实并不是真的厌烦惧怕管家。只是有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忍不住撒娇罢了。

    舒舒服服地窝在男人怀里,她心满意足,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渐渐散去了,但口中仍是道:“好累,头疼,腰也疼,哪儿都疼。”

    贺文璋便伸出手去,火热的掌心覆在她腰后,耐心细致地给她按揉,直到哄得她昏昏欲睡,才低声说道:“待过了年,我们还去庄子上小住吗?”

    本来有些困意的于寒舟,听到这里略精神了些,仰头看着他道:“可你的身子好了,母亲还会允我们去吗?”

    长辈健在,他们做小辈的不在跟前侍奉,竟然要去别庄过清闲日子?这算是很不孝了。

    “以往我每年都去的。”贺文璋便道,“再说,常大夫说过了年三月份,我的身体才算好起来。在此之前,都算不得大好。去住一住,只有好处。”

    于寒舟听他瞎扯,忍不住低低笑起来,这下彻底精神了,抱着他的腰说道:“你要去,我便去。只不过,你去跟母亲说。”

    这样讨骂的事,她才不做。

    坏人让贺文璋当就好了。

    “自是如此。”贺文璋说道,他岂会让媳妇当出头鸟?也太没担当了。

    两人说定后,于寒舟又道:“再有几日就过年了,我们若要去小住,少不得要过了十五再说。还早着呢,到时再说吧。”

    “嗯。”贺文璋点点头,两人相拥着睡去。

    一转眼,就到了过年。

    翠珠仍旧是做了两身新衣裳,给两位主子穿上,而后带着小丫鬟们在旁边吹捧:“大爷愈发丰神俊秀了!”

    “大奶奶美得浑似仙人一般!”

    “再没见过这样的神仙眷侣,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贺文璋听得面上高兴,口中还训道:“学了几个词,便胡乱用了!”

    丫鬟们嘻嘻直笑,不时说好听话,等着晚上发赏钱。

    今年贺文璋赚了不少银子,给媳妇的抽成都有几千两,而丫鬟们拆各种信件,拆出来的铜钱也有不少,加上平时做女红放在于寒舟的铺子里卖,又是一份收入。

    可以说整个长青院今年都是财源滚滚,从上到下都赚钱。

    但是谁还嫌钱多呢?看着赚钱最多的两位主子,丫鬟们卯足了劲儿的夸,多夸一句,说不得便多几分赏钱!

    而贺文璋和于寒舟没有辜负她们的期待,今年的赏钱是去年的两倍还有多。

    至于上上下下打点操持得好,让两人没有后顾之忧的翠珠,更是赏钱丰厚。

    贺文璋还给弟弟包了一个红包,这让贺文璟非常不好意思。

    母亲更疼爱自己,哥哥一点也不介意,还如从前一般对自己好。

    他这几个月在营地里,没怎么花着钱,反而靠着比斗赚了不少。本来想用这些钱给蓉蓉打一套首饰,可是哥哥如此疼爱他,他思索几番,改了主意。

    蓉蓉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要给未婚妻送礼物,可以从府中拿银子。倒是给哥哥的礼物,得是他自己的心意。

    因此,趁夜从朋友那里淘换了一匣子珍珠,次日拿出来,送给哥哥嫂子。

    他只说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没说是昨晚才淘换来的,因此贺文璋很是欣慰地看着他道:“多谢璟弟,你有心了。”

    见哥哥高兴收下,贺文璟也很高兴。转回头,就问侯夫人要银子花。

    他没说是给蓉蓉买东西,只说要出去跟朋友们玩,需要些开销。侯夫人没疑心,给了他五百两银子。

    然后说道:“如今你还没成亲,府上规矩不很严。待你娶了妻,便不能轻易从府里支取银子花用了。你和璋儿,你们两房每个月的花用都是有数的。明白了没有?”

    贺文璟心中一动,点点头:“明白了。”

    意思就是,趁着没成亲,能多支取一点,就多支取一点。

    接下来几日,他又问侯夫人要过银子,侯夫人一开始都给他了。在短短几日给出二千两后,他还来要,侯夫人便抄起掸子狠狠抽他:“跟我耍心眼?好叫你知晓,从今日开始,一直到年底,你一文钱都支不动了!”

    她说到做到。找来了账房的先生,说道:“二爷的花用,一律从我这里走,府上不必管他的花用!”

    账房上支不动,侯夫人自己又不肯给,贺文璟便要抱着二千两过一年了。

    不过,贺文璟也不恼。二千两呢!足够他一年花用了!

    他挨了打,还美滋滋的,又去和贺文璋说:“哥哥,你学着些,待我娶了蓉蓉,咱们可都不好支取银子了!”

    贺文璋看着一脸喜盈盈的弟弟,表情有些微妙的一言难尽。

    要说弟弟揽财吧,可弟弟来跟他分享了。

    “嗯。”最终,他没说什么。

    今年过年,没有去年那样充满喜悦。因为去年是他身体好转的契机,府上所有人都惊喜不已。

    不过,今年虽然没有太过欢乐,却是人人心里都很安生。再也不必担心他的身体了,忠勇侯府也如其他人家一般过年。

    侯爷带着贺文璋和贺文璟四下走动。

    侯夫人则带着于寒舟去常常来往的人家拜年。

    贺文璋今年瞧着已与常人没有不同了,而且他容貌清俊,气质润泽,出口成章,进退有度,谁见了他都要赞一句翩翩君子。

    贺文璟也比去年更挺拔茁壮了些,加上他在营地中历练了几个月,整个人的气质经过了磨砺,愈发如出鞘的剑,锋利光芒。

    侯爷带着两个儿子四下走动,收获了比去年更多的夸赞,整个人从早到晚都是笑着的。

    侯夫人那边,四处危机,步步暗礁,却始终没踏错过。

    不少人想嘲笑她小儿子竟然订婚了平民女子,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这是过年,人人都想听好话儿、吉祥话儿。除非她们家中一点糟心事都没有,不然一准被侯夫人如数家珍般倒出来,闹得脸上难堪。

    为了自家过个安生的好年,虽然众人都有一肚子的嘲讽,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最多在眼神里透露几分。

    而她们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侯夫人眼中,便十分快意,每每背着人对于寒舟道:“我就喜欢她们看我不顺眼,又不敢招惹我的样子!”

    于寒舟是很佩服侯夫人这一点的,便崇敬地道:“母亲好厉害!”

    侯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个不好相与的人,不是坏事。”

    于寒舟点点头:“我听母亲的。”

    侯夫人对这一点,还是很放心的。她大儿媳,只是看上去软和,实际上很有脾气的——她第一次跟她出门,去长公主的府上,就敢泼人一脸茶。

    “好孩子。”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充满欣慰。

    这一日,侯爷带两个儿子拜访一位有名的先生。说了会儿话,那位先生对贺文璋很有好感,想要收他做弟子,将一身学问传授与他。

    侯爷还是很高兴的,谁知贺文璋却拒绝了,说道:“我虽然读了些书,却没有经历过什么事,自觉浅薄。这几年中,会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恐难在先生身边侍奉。”

    先生很是失望,但也没强求,只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好,也好。”

    回府后,侯爷便把大儿子单独叫到身边,问他:“你今日在孙先生跟前说的,可是实话?”

    “是。”贺文璋答道。

    侯爷皱了皱眉,说道:“我记得你先前说,想走科举之路?”

    若非记着儿子说了这一句,又瞧着他这一年中身子养得着实不错,侯爷也不会动这个念头。

    “倒也不急。”贺文璋说道,“儿子如今见识浅薄,便是考上了功名,恐怕也难以为百姓造福。”

    他说得实心实意的,侯爷便觉着大儿子谦虚沉稳,虽然错失了良机,倒也不很惋惜,还勉励道:“你不骄不躁,如此甚好。”

    回了房里,还跟侯夫人说:“璋儿十分可靠。未来爵位交由璟儿,倒也不怕他鲁莽,不论什么时候,有璋儿在他背后看着他。”

    侯夫人听了,却是撇撇嘴:“你听他胡说呢!”

    “怎么?”侯爷愕然。

    侯夫人看着他疑惑的表情,便有些好笑:“你当璋儿是个实诚孩子?他可比璟儿心眼子多,跟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忽悠你呢!”

    什么出去长长见识,游历一番,就是想出去玩罢了!

    他自己玩心重,整日忽悠颜儿,把颜儿也忽悠得懒懒散散的,扶不起来。

    侯夫人想着自己把大儿媳带在身边,想对她潜移默化,让她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模样,结果大儿媳倒是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干完我就走”,只觉着心累。

    “他不想给安氏挣得荣耀了?”侯爷愕然说道。上回他跟大儿子谈话,大儿子可是意志坚决,要挣得功名,封妻荫子。怎么才过去多久,竟然只想着玩了?

    侯夫人犹豫了下,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侯爷便问道。

    侯夫人偎进他怀里,小声说:“上回不是跟你说,璋儿在写话本,赚了不少银子?他赚那个有用的,说是要开一家书局,资助贫寒学子。如此,日后也算有个清名。”

    大儿子自己不爱功名,之前想挣功名,也不过是为了妻儿罢了。

    如今他媳妇好哄,连爵位让出去都不介意,他挣不挣功名又有什么?这可太合他心意了,正好容他潇洒。

    “那常青书局已是开起来了。”侯夫人低声说道,“你可别说漏了嘴,我只和你说了。颜儿嘱咐我,谁也不许说,我答应过她连你也不说的,你可千万闭紧嘴巴。”

    侯爷点点头:“我知道的,我谁也没说。”

    顿了顿,又道:“我上回给他打赏银子,他怎的不收?”

    “不收?”侯夫人奇道,“他为何不收?”

    “我也不知。”侯爷道,“我一开始给他打赏了二千两,他退回来了,我以为他嫌少,又加了一千两,他仍是使人退回来了。”

    侯夫人甚是惊奇:“这倒是怪了。我每次打赏他,他都肯收的。”

    夫妻两个说着话儿,主要是侯夫人再三叮嘱他,谁也不许说。侯爷答应了一遍又一遍,爱妻仍不放心,他没得办法,只得闭上眼睛,打起鼾来。

    侯夫人见他睡着了,才不再说了,偎着他睡去。

    长青院里,小夫妻两口也在夜话。

    “我今日已是跟父亲说了,算是在父亲那里过了明路。”贺文璋颇欣喜地道,“待三月份一过,天气暖和些,我们便出去取材。”

    于寒舟夸奖道:“璋哥真厉害!”

    两人相视一笑,俱都看得见对方眼里的快乐。

    一转眼,十五也过去了。

    已经不需要到处拜年了,贺文璋便跟侯夫人请求:“母亲,我想跟颜儿到温泉别庄小住。往年这时候,我都要去住上一阵的。今年不去,觉着身子不是太适应。”

    侯夫人冷笑一声,抓过掸子就抽他:“不适应?是不是皮痒?这样好些没有?!”

    一个两个的,就知道气她!

    本以为只有小儿子气人,大儿子是个贴心的,结果谁也没好到哪儿去!

    贺文璋可不敢挨打。

    他身子才好了,远不如弟弟那般硬朗,被打坏了怎么办?他三月份还要圆房呢。

    长腿一迈,躲出去很远,说道:“母亲别动怒,消消气。”

    侯夫人见他躲,满肚子的怒气便消下去几分,也知道大儿子轻易打不得,将掸子一丢,坐下端起茶杯来:“你自去吧,颜儿留下陪我。”

    贺文璋微微睁大眼睛,说道:“母亲,颜儿要同我去的。”

    “你再说一遍?”侯夫人搁下茶杯,又把掸子拿了起来。

    贺文璋再说一遍,也是如此。

    只是,看着侯夫人锐利逼人的神情,到底没敢捋老虎须,悻悻回去了。

    于寒舟在长青院等他消息。

    见他绷着唇,神色不很愉快地回来,就知道他没得逞。

    问清楚情况后,她笑得前仰后合:“母亲居然舍得打你了!”

    “母亲要打我,你就这般高兴?”贺文璋不高兴了,将她按在炕上,一顿收拾。

    末了,于寒舟推开他,自己整整衣衫坐起来,说道:“我去吧。”

    “不行。”贺文璋道,“说好了,我来跟母亲说。”

    于寒舟便道:“夫妻一体,岂能让你一个人扛?”说完,自顾往外去了。

    侯夫人才顺过气,就见大儿媳来了,眉头一挑,不必问也知道,她来干什么。

    “母亲。”于寒舟进门后,先福了一福,然后道:“我瞧着母亲的神情,并不是很舒展,谁惹母亲不痛快了吗?”

    侯夫人哼了一声:“璋儿没同你说吗?”

    于寒舟坐过去,在她背后站定,给她捏起了肩膀:“倒是说了。他说母亲被气着了,还拿掸子抽人。母亲何必自己动手?让丫鬟们抽他就是了,没得累着自己。”

    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揉肩:“我给母亲揉一揉,可觉着好些?”

    侯夫人心里受用,嘴上还道:“你来替他说话的?”

    “母亲若不想听,我便不说了。”于寒舟道。

    她这么一说,侯夫人反而想说这件事了:“一天天的往外跑!不知道的,以为别庄埋着金银财宝呢!”

    于寒舟不说话,只尽心尽力给她揉肩膀。

    “不像话!我养育他多年,终于把他的命救回来,不在我跟前侍奉,整日往外跑?不孝东西!”

    “我刚才就该抽他一顿,省得他不知好歹!”

    于寒舟充当着倾听的角色,偶尔附和一句:“母亲打他便打他,别自己动手,累着自己。”

    “母亲别气了,回头我劝劝他。”

    侯夫人便扭头看她,稀奇道:“你要回去劝他?你不是来替他说话的吗?”

    “我……”于寒舟犹豫了下,说道:“可我见不得母亲如此生气。”

    侯夫人顿时无语。

    她这个大儿媳,耳根子软,谁给她吹吹风,她就倒向谁。

    别看现在说着,要回去劝贺文璋。回去被贺文璋哄一哄,又要来她这里求情了。

    “罢了。”她摆摆手,“既璋儿每年都要去,今年便也去就是了。”

    她也是想着,再忍他一时,等过去了三月,他如常人一般了,她再狠狠收拾他不迟。

    “多谢母亲。”于寒舟便福了一福。

    侯夫人对她摆摆手,叫她去了,自己倚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都是债!”

    且说于寒舟回到长青院后,才一进门,就看到贺文璋满是期待的脸。

    她对他比了个手势,笑盈盈地道:“母亲允了。”

    “舟舟比我厉害。”贺文璋真心实意地道,拥着她进屋,问道:“你怎么说服母亲的?”

    于寒舟便道:“我没有说服母亲。是母亲心疼你,说了两句,泄了怒气,就肯了。”

    贺文璋点点头:“原来如此。”

    次日,两人便坐上马车,美滋滋地往别庄去了。

    去年的时候,贺文璋想跟于寒舟一起泡温泉,结果身子不允许,没泡成。

    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年。

    “我们一起泡?”收拾妥当,他便拉了于寒舟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

    于寒舟将他上下打量一眼,又想着自己每日靠着的结实胸膛,脸上热了热,点点头:“好啊。”

    夫妻两个虽然日日睡一张床,常常亲密,但是更过分的事没做过。

    看过侯夫人给她的小黄蚊后,于寒舟常常会在心中冒出绮念,只是碍于贺文璋的身体不能实施。

    如今倒是好了。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心怀鬼胎,使人准备了泡池子的用度。

    半个时辰后。

    两人各着单衣,浸入了池子里。于寒舟是泡习惯了的,贺文璋却是头一回泡,有些不适应,抱紧了她道:“怎么这样烫?会不会烫坏了?我总是往上浮,你也会这样吗?”

    口中说着紧张的话,身体也是绷得厉害。

    于寒舟看着他被蒸气熏得通红的脸,再也没忍住,撕开了他的衣裳。

    水花翻腾。

    良久,贺文璋忍不住了,难受地道:“舟舟,我们今日圆房吧?”

    于寒舟吃豆腐的手一顿,犹豫起来:“能圆房了吗?”

    “差不太久了。”贺文璋道,“常大夫说要三月份。再有一个半月,便到三月份了。不差这点日子吧?”

    他在耳边蛊惑,于寒舟就动摇了。

    主要是手下的这具身躯,已经十分结实硬朗了:“要不,我们试试?”

    话落,立刻被贺文璋抱了起来。

    衣衫一裹,往床榻上大步而去。

    帐幔落下。

    “你真美。”他捉着她的指尖,低头亲了亲,瞳仁异常的黑而亮。

    帐幔摇动。

    不久后,停了下来。

    这一切结束得如此之快。

    贺文璋脸色苍白,眼里有着羞愧,后悔,难堪。

    “我应该听常大夫的话。”他无比羞愧地道。,,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