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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沈斯奇很擅长调节气氛。

    他是个纨绔子弟,天才玩家,情商尤其的好,简单几句玩笑,就能跟人拉近关系。

    阮烟跟他熟了些,笑容也多了。

    他们玩到了十一点,牌局才宣告结束。

    一行人笑嚷嚷往外走。

    阮烟跟在贺迹身侧,心不在焉地听沈斯奇盘问郁烽女朋友的信息。

    “下次一定要带过来。”

    “也跟小姐姐切磋——”

    他的话还没说完,变故就发生了。

    一个胖乎乎的光头男人冲过来,袖中一把水果刀,闪着冷芒。

    他直奔贺迹!

    “阿迹,小心!”

    是沈斯奇的声音。

    “砰!”

    andre一脚踹过去,光头男人滚了好远。

    阮烟压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等反应过来,周边是慌乱的人群和刺耳的尖叫。

    “救命啊!”

    “杀人了!”

    整个大厅陷入骚乱。

    贺迹受伤了,手臂“嗒嗒”滴着血。

    沈斯奇急扑上去,俊脸狰狞,一拳拳砸男人的脸。

    郁烽正神色严肃、有条不紊地打电话“对!九重天!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她捂着嘴,惊魂甫定有人要杀贺迹!

    贺迹按着伤口,朝她走过来,眼神关切温柔“没事吧?吓到了?”

    他面上不见痛色,只认真地盯着她,像是在分析她的心理。

    阮烟渐渐平静下来“我没事,你、你的手——”

    她看着他的伤口,在左手臂上,伤口似乎很深,哪怕他右手紧紧按住了,鲜血还是不停滴在洁白的地板上,没一会就绽放了一片红色的花。

    “没事。小伤。”

    他浑不在意,确认她没事后,转向还在动手的沈斯奇,语气漠然“斯奇,留活口!”

    沈斯奇如梦初醒,停下手,站起来,满是戾气的脸瞬间恢复成单纯无害的样子“哦,哈,我吓到小姐姐了吧?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不雅的一面。”

    阮烟“……”

    她确实被吓到了,不过,却是被他动手时的狠戾吓到了。

    明明前一秒,他还嘻嘻哈哈像是长不大的邻家弟弟,可下一秒,就把人压在地上,拳拳见血,恨不得把人打死了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贺迹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

    保安已经驱散人群,赶到了事发现场。

    他们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为首的保安队长鞠躬道歉“对不起,贺先生,我们疏忽了。”

    外面忽然传来警车的声响。

    “你先去处理伤口。”

    郁烽扫了眼他的伤,迈步迎向跑进来的警察,跟他们交涉“你们好,我是郁烽,案件当事人之一——”

    其他警察去抓获行凶的男人,已经昏迷了,扶起来时,吐了口血,满嘴的牙几乎打掉完了。

    也是很惨了。

    沈斯奇动手太狠了。

    阮烟看不下去,转开视线时,扫到了贺迹还在滴血的手臂,一时不知道谁更惨、谁更狠了。

    “伤口太深了。”

    “需要缝合。”

    “贺先生,请跟我们来。”

    医生们不知何时赶来,郑重又小心谨慎地请他上了救护车。

    阮烟是被他扯过去的。

    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鲜血味。

    让人窒息。

    “陪我。”

    他的头依偎进她怀里,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

    阮烟看他受伤,忍下了推开他的冲动。

    她呼了一口气,问他“为什么?”

    贺迹声音很低“什么为什么?”

    “那个男人。”

    为什么袭击你!

    后面这句话她没说,但贺迹领会了“哦,人在江湖,还能没几个敌人?”

    他都知道是谁派来的。

    呵,宁氏!

    还在负隅顽抗!

    阮烟听出他话中的不屑,闭上眼,没再问了。

    她才刚碰触他的世界,就已经窥见了血雨腥风。

    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医院到了。

    急救车开进特殊车道。

    贺迹进了特殊的急救室。

    整个手术过程很快。

    十分钟有没有?

    阮烟看他出来,受伤的手臂缠上了白纱,依稀可见血色浸染的鲜红。

    “嗯。好了。没伤到血管。放心。今天谢谢你们了。”

    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接电话,似乎觉察了她的目光,忽然朝她走过来。

    阮烟吓了一跳,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你、你干什——”

    剩下的话被他堵在了嗓子眼。

    他急切地吻她,不顾受伤的手,将她按在墙上,像是发了狂。

    她吓得推他、打他,憋得眼里泪汪汪。

    他却笑了“瞧你脸白的。还是这样好看。为我而红的。”

    正说着,他的语气变得轻柔婉转,像是在念一首小诗“从前的从前没有胭脂,女子的脸只为情郎红。”

    阮烟红着脸,抬手给他一耳光,眸子里燃着两簇小火苗“你简直像个神经病!”

    神经病伸手拦住她“阮烟,适可而止。”

    这都跟谁学的坏习惯,一言不合就动手!

    “滚!”

    她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外走。

    贺迹追上来“你去哪里?”

    “回家!”

    “嗯。我让人先送你回家。我还有点事处理。”

    他拽住她的手,看向侯在旁边的保镖“你送她回去。”

    阮烟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你说聚会结束,让我回家的。”

    这个家是她的家,而不是那座美丽的牢笼。

    贺迹知道她的意思,冷声喝道“我这伤没让你认清现实吗?”

    他举起手,那儿许是被碰到了,白纱变了红纱“看到没?很多人想我死。不管你想不想,你都跟我绑在了一起。你是我贺迹的女人,有荣耀也有危机。希望你尽快做好心理准备。”

    “不。我不是。”

    “什么不是?”

    他掐她的下巴,眼里带着怒意“别激我!信不信我立刻让你是?”

    阮烟“……”

    她是信的,他现在就是个疯狗!

    何必跟疯狗计较?

    她这么劝自己,可也清楚到底还是她太软弱了!真恨死了自己的软弱!

    “夫人,请吧。”

    保镖队长上前一步,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

    阮烟没说什么,跟着他往车子的方向走。

    在车上,她收到了一通电话。

    来自母亲的。

    “怎么回事?贺女婿怎么会受伤?严重吗?哪个天杀的坏东西伤了我的孩子,唉,我可怜的贺女婿——”

    袭击事件上了热搜。

    阮母一看到,就打来了慰问电话,言语间,那叫一个浮夸的煽情。

    阮烟听得心烦,就打断了她的话“妈,你冷静点,好端端的,谁会去袭击他啊?这是一场蓄意谋杀!他招惹了人!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你赶紧把钱还给他,我们都离他远远的!”

    她是真心为家人着想,可惜——

    “听听你这没良心的话!”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男人?”

    “贺女婿做生意,还是大生意,遇到些疯子不是很正常?”

    “而且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不懂?”

    阮母心中有自己的考量,也被金钱名利支配了大脑。

    阮烟对此很无力,只能愤怒地吼“妈,你还是我妈吗?我会害你吗?跟贺迹有牵扯,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

    “我还知道没钱更危险。”

    “你就跟我说贺女婿伤势怎么样,算了,问你也问不清,我明天去看他。”

    阮母烦躁地挂断电话,回头踢了丈夫一脚,咆哮道“你闺女是猪脑子吗?贺女婿那样的男人还往外推!真是要气死我了!”

    她的声音很大,旧房子隔音差,惊醒了隔壁房的儿媳跟孙子。

    “呜哇哇——”

    “妈妈在,宝儿乖,妈妈在——”

    “呜哇哇——”

    “怎么还在哭?肖娟,你赶紧把孩子哄好了,吵死人了!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

    这个夜注定了不平静。

    阮烟到了贺氏庄园,洗了澡,没找到保守的睡衣,只能穿着睡裙+丝袜躺到了床上。

    她睡的是客房,临睡前,还锁上了门。

    其实,她知道,这是贺迹的家,她那么做纯属多此一举,可她还是做了。

    真可笑的自我保护。

    她陷入一种自我唾弃的泥沼,根本睡不着。

    微信还在叮咚响。

    同学群炸开了,一是关心贺迹的伤情,二是好奇贺迹的感情。

    因为在热搜的视频里,阮烟入镜了。

    我就知道他们之前还有故事!

    从校服到婚纱,天啊,我又相信爱情了。

    阮烟恭喜你跟贺大佬破镜重圆啊!

    难道大家都忘记阮烟已经跟别的男人见家长了?

    什么男人能比得上贺迹啊?

    这年头班花也市侩了!

    我脑补了一出贺大佬浪子回头追旧爱,阮班花为钱抛弃新欢的大戏!

    ……

    他们的闲聊全部落入阮烟眼中。

    她轻扯了下嫣红的唇角,有点讥笑的弧度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表现得像是什么都知道。

    没意思极了。

    她开启消息免打扰,放下手机,闭上眼,渐渐睡去了。

    也许是身处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她睡的不安稳,因此,捕捉到了门把转动的轻响。

    “吱呀——”

    贺迹进来了。

    他脚步放的很轻,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脏上。

    怎么办?

    阮烟背对着门,捏紧被角,咬着唇,大脑迅速思量应对之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上榜了,一直不涨收,书名改了几次,瑟瑟发抖…… m.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