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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事实证明, 跟太宰治搞地下情这些天我心惊胆战,生怕某天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堆黑漆漆的机关枪深情注视,杀手先生面无表情的一声令下, 我就直接进火葬场了, 到时候还得拜托阿纲把我的骨灰放我家墓地。

    放心,我已经提前预订好墓碑了。

    越想越伤心。

    呜哇——

    为什么我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痛苦和悲伤!?

    还有果戈里, 鬼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哪偷窥我,是不是知道我又找了一个。

    思前想后,果戈里的话半真半假,明明说过去了俄罗斯却又出现在东京, 他和小经理到底在搞些什么事情也无从得知, 潜意思觉得他俩觉得在捣鼓些很重要的事,都发信息把我当苦力了,看起来真是把我也当成了环保工净化世界。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只要我问他, 他肯定会乖乖跟我说, 但那样未免过于逾越, 他喜欢自由, 我又怎么能拘束住他呢?

    这一点我也无比清楚。

    所以我不想管他, 为什么我要像个为糟心孩子操心操肺的老母亲一样操心操肺忙前忙后,这根本不符合我成熟稳重潇洒不羁的人设!

    真是笑话, 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为别人忙前忙后的操心人设, 又不是养孩子。

    像我这种美少女,就应该迎娶美风蓝走上人生巅峰。

    东京——

    “太宰大人,请问你想去吃可丽饼吗?”

    站在马路上, 我一本正经的将防晒霜收进包包里, 又拿出一把伞撑在年轻的黑发男人的身侧, 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举着伞仰头问他。

    因为怕横滨熟人太多揭穿恋情, 我们决定千里迢迢跑到东京来约会,真是惨透了。

    浑身上下散发着精致boy(?)气息的青年又露出熟悉的胃疼表情,默默拉上沙色风衣长长衣袖挡住涂满防晒霜的手,接着又不忍直视的捂脸,忍受着路人奇奇怪怪的眼神。

    “焦糖,我觉得绷带上不用涂防晒霜的。”

    “不可以!绷带先生也是很脆弱的啊!”

    “......”

    太宰治被噎住了,一副你说得好有道理啊,我竟无法反驳的惆怅表情,生无可恋的颓废身影像极了在暴风雨里摇摇欲坠的娇花,可怜极了。

    那么,他是不是就跟绷带划上等号了,不是吧,他这么可怜的吗?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试图挣扎:“那,能不叫太宰大人吗?”

    求你了,别再扮演港黑时期的悲惨黑历史了!给他留条活路吧!

    你是不是隐藏的s?是不是?

    太宰治满脸都是这种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能悲戚的仰天长啸。

    完全没有get到的我点点头:“可以的,太宰大人,没问题的,太宰大人。”

    太宰治选择闭麦,木然的看着绿灯走上大马路,很有自觉的选择拿起伞。他实在看不下去我一直垫脚的可怜样了,虽然很可爱,但是他真的觉得周围的鄙夷眼神要把他戳死了。

    过了一会儿,我仰头望着太宰治,很严肃的说道:“虽然现在天气转冷,但中午的日光还是会灼伤太宰大人娇嫩的皮肤的,请务必不要离开我一米开外。”

    不知为何,太宰治此时真的像被烈日灼伤的鲜花,蔫了吧唧的,无助又心死的点头,完全放弃挣扎。

    被抢活的我也没有闲着,贴心的拿出一杯热水,眨眨眼:“太宰大人,需要喝热水吗?”

    太宰治:“......”

    黑发青年撑着伞走得更快了,恨不得在脚上安个电动小马达。

    我锲而不舍,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个不懂事的啃老族孩子,慈眉善目。

    在我眼里,他已经不再是太宰治了,而是风华正茂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有着MAMO少年音的港黑太宰治。

    也就是在我十三岁时初遇的少年太宰。

    那时的我还很天真,单纯的以为这货就是个身残志坚的病弱美少年,被他糊弄得团团转,一刻不离的照顾他,给他收拾烂摊子。

    为了改变武侦太宰治的形象,我昨天特地听了一整天港黑太宰治的经典语录才洗脑成功。

    没错,我戴上了黑时宰的滤镜,看什么都是黑时宰。

    “太宰大人,今天入水需要我去捞你吗?”

    “太宰大人,东京我很熟的,你想要吊哪棵歪脖子树?”

    “太宰大人,你好像很累的样子,需要我撑伞吗?”

    “太宰大人,前面是下水道,如果你想要跳的话,请不要忘记把井盖盖上,万一其他人也掉下去就不好了。”

    “太宰大人,你饿了吗?想要吃蟹肉罐头还是咖喱?”

    “太宰大人,你怎么出汗了,我来帮你把风衣脱下来吧。唔......请不要挣扎,忍耐一下。”

    实不相瞒,太宰治感动得快哭了,看他满脸高兴的样子。

    被误解得不清的太宰治看着离自己而去的风衣有苦难言:“......”

    呵呵。

    他能说什么?

    他旁边这个人已经完全被洗脑成了港黑前期的jk少女了,他能怎么办?

    凉拌。

    走了没几步,我被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家庭主妇拉住了。

    “啊,真的是焦糖啊,刚刚在后面看着就很像。”

    满面笑容的家庭主妇笑得如同初日暖阳,我乖巧道:“末广阿姨好,您还是这么美丽动人。”

    “嘛,焦糖还是这么会说话,我都四十了。”被我夸得不好意思的美人捂着脸,还是有点高兴,尽显少女姿态,相当可爱。

    “不,末广阿姨在我心里是最年轻的,我觉得就像今天的蔷薇小姐一样美丽动人。”

    自动点开意大利情话技能的我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天然呆的末广阿姨懵懂的歪头:“总觉得焦糖好像国中时期啊。那个时候我跟阿娜达去世界旅游,家里只有你和铁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过阿娜达很坚持要去我也没有办法。”

    等下她又一笑而过,真不愧是天然呆美人末广铁肠的妈妈,这直觉简直了。

    注意到一旁冲她微笑的太宰治,末广阿姨又小小的疑惑了一秒,又温柔的笑起来,不知不觉用很纯良的脸说出很恐怖的话。

    “这位先生和你爸爸好像啊,刚刚差点把他认错,真是吓到我了。”

    正想开口的太宰治笑容僵在脸上,悬在半空的手无助又彷徨。

    还带着黑时宰滤镜的我摇摇头:“不,爸爸比他漂亮多了,他是我的上司,叫太宰治。”

    “原来如此,可是衣服,身高和发色都很像,听阿娜达说你爸爸很喜欢穿着这种类型的衣服呢。嗯?仔细一看,这位太宰先生的波洛领带跟你爸爸的也好像啊。”

    “我记得爸爸的好像是红色宝石,因为和妈妈的瞳色相仿。”

    和末广阿姨聊的热火朝天,把她哄得心花怒放,在连连说了下次一定去家里做客,我跟末广铁肠很好,非常好,有空绝对会跟他回家去看你们的,才在末广阿姨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拉着太宰治跑得飞快。

    开玩笑,被深究进地下恋情不就完了!

    气喘吁吁拉着旁边几乎没动静的人半天,我扭头看他,太宰治正抿嘴瞧着我,看不清神色。

    过了一会,他走过来打量我,仿佛要开激光眼把我戳个洞,鸢眼里波澜起起伏伏,像海里的翻滚的小舟。

    然后,他凉飕飕的看了我一眼,那幽怨的小眼神活生生把我的滤镜敲碎了,颤抖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啥来了,需要我去泡红糖水吗?

    一秒,两秒,三秒......

    在时间的煎熬下,我忍不住掏出小手帕擦冷汗,心想哪里得罪这个祖宗了,想拔腿跑路。

    我眼神飘忽抱着风衣,努力从衣服上汲取安全感:“宰啊,你怎么......”

    是又被你同事欺负了还是突然查出得不治之症了,你给个话啊,我好去给你定个火葬场。

    被我臆想的太宰治则是笑眯眯,笑靥如花的坐公园长椅上:“焦糖,你知道这身衣服是谁帮我挑的吗?”

    我摇摇头。

    谁?

    “你好基友?前男友?前女友?中也?”

    食指与拇指捏住我不停巴巴的小嘴,太宰治笑得更灿烂了,就是周围空气有点冷,活像谁辜负了他一片真心把他玩弄后又毫不留情的丢了。

    讲道理,他自从离开港黑不就这副装扮,衣柜里打开怕不是满满都是这几件套。

    太宰治咬着后槽牙硬是蹦出几句话:“那个人啊,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了我波洛领带当礼物,然后笑得跟傻子一样,兴冲冲拉着我去跳衣服,说我穿上后绝对倾国倾城迷倒一大片人,我真是信了她的鬼话。”

    “结果后来她就翻脸不认人,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放大的精致面容怼到我脸上,带着星点笑意的鸢眸此时此刻却像海底旋涡,一刻不停的吞噬一切看起来很像把我掐死。

    吞咽口水,我委委屈屈:“啊这.......你能穿她挑的衣服四年不也是有毛病。”

    四年了,你一直穿着还能这么新,保养得真细致,我都心动了。

    这种保养方法务必传授给我。

    钳制住下巴的手收回,太宰治面色难看的趴在长椅扶手上,胃疼的捂着肚子,又把手撑在大腿上捂脸,背景萧瑟可怜,陷入贤者时间。

    但太宰治还是太宰治,几秒后就恢复了,笑容灿烂的卖萌。

    眨着卡兰兹大眼睛,太宰治娇羞的比着手指,欲语还休:“焦糖,能不能......”

    很不好意思的捂住脸露出一只鸢眼,他期待的说道:“能不能亲亲啊?”

    没有深思,我点头:“行啊,我哥哥说了,亲吻是表达友好关系的方式。按照约定,咱俩勉强算情侣,虽然很想去河里吐一下,但我会努力忍住的。”

    太宰治选择性忽略我最后一句话,奇怪道:“.......我都不知道哥哥大人原来这么.....热情吗......”

    我摇头:“是我表哥说的,你说的是我小堂兄。”

    当初表哥听说我交了男友,十分热心的要帮我练习,难得他如此上进。

    太宰治:“......”

    一副槽多无口的太宰治看起来很想追问我到底有几个好哥哥,但碍于更大的诱惑,他忍了。

    欢快的扑上来,太宰治迫不及待的把大脸盘子怼我脸上,像一只寻求主人爱的抚摸的大型犬,亲昵的蹭着我,口水糊了我一脸。

    努力按捺住想打他一拳的冲动,我内心深深的叹口气。

    生活不易,焦糖叹气。

    没办法,小堂兄说过答应别人的事情必须做到,就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再说按美貌铁定是太宰治吃亏,我就是一9.9包邮的赠品,还没果戈里女装好看呢,我怕什么。

    沉浸在品尝美酒的家伙突然放开我,踉跄几步,痛苦的捂住嘴,扭头把什么东西吐到地上,委屈得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扭曲得像吃了几斤柠檬。

    定眼瞧了瞧,我突然也感觉无地自容。

    “抱歉,忘记跟你说里面有刀片了。”

    顿了顿。

    “下次我肯定会记得。”我一脸真诚。

    我觉得我的信用还是蛮值钱的。

    幸好发现得早,太宰治就是舌头划点破皮,跟医院医生要了点药粉洒上很快就会好的。扶着太宰治,宛若扶着老年踉踉跄跄不能自理的老父亲,我觉得心累。

    刚刚敷药狼嚎得要死要活的家伙连医生都拉不住,把刚来的小护士吓得花容失色,还得我亲自出马把他钳制在病床上,一手掰开他的嘴,一手拿着药粉洒伤口上,还得防止他咽下去重新来一遍。

    老实说,太宰治这表情看起来还真像我爸,每次我爸被我妈赶出房间就是这副饱经风霜,恨不得去跳河的生无可恋脸。

    明明才呆了三小时,却像经历三年风吹雨打的小宰宰看起来背景孤单又颓废,我不得不临时找了家咖啡馆拉着他进去吃顿饭。

    拿着药粉瓶颠颠,看起来吃完饭后得再撒上一次。

    笑容可掬的服务员走上前:“请问两位需要些什......”

    声音停止了。

    疑惑的抬头,心想服务员怎么了,只见他意味深长的瞧着我,又瞧着缩我怀里斯哈斯哈吹冷气委屈要哭出来的太宰治,突然表情变得很凝重,一只手无意识背后,仿佛下一秒只要太宰治有所动作就会毫不留情的给他几枪。

    金发暗肤色的俊秀美青年敛起笑容,模样居然有几分熟悉。

    重重放下托盘,咖啡都溅出来些许,金发青年冷眼看着不停再我怀里装可怜的太宰治,警惕道:“有何贵干,港黑干部。”

    哦豁,冤家路窄,遇到竞争对手了。

    想当初跟我们抢货源的竞争对手。

    扬起一抹不屑的微笑,我撩起头发,狂霸酷拽的扯着旁边想跑路人的胳膊,双腿交叠,不甘示弱,蔑视道。

    “呵,区区掺水酒厂还想跟我们港口物流公司媲美,真是笑话。”

    “我们港黑一枝花来开个演唱会就能甩你们一条街,臣服吧,你们已经是过去时了。”

    舌头打颤的人弱弱的来了句:“焦糖,我们不是已经从那跳槽了吗?”

    啧了一声,我扭头用不成器的目光瞧他:“闭嘴,太宰大人,气势不能输!”

    尤其是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家伙!

    我跟他不共戴天!

    听到我发言,一直深情注视太宰治的金发青年这才怜悯的赏给我一个眼神,笑得人畜无害温风和煦,说出呛死人的话。

    “这不是港黑干部的闺女吗,几年不见,还是那么矮呢,要哥哥给你糖吃吗?”

    躲过强行塞过来的糖果,我死命拽着怀里不肯出来的家伙,宛若被外面小孩子欺负的小盆友,委委屈屈:“太宰大人你说句话啊!给这个家伙五拳加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