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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跟这家伙在高空争吵的时间就已经心大得不行了, 我有合理的证据怀疑他使用了异能力,怎么这么久连个地面影子也没有看到。

    结果下一瞬间呼吸就被无数翻涌而过的水堵住,肺部被挤压得喘不过气, 咕噜噜的气泡一个个打转破裂, 视线也渐渐模糊。

    与冰冷湖水格格不入的火热的指尖沿着手臂滑落十指相扣。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旁边还笑得出来的疯狂的家伙。

    你来真的!?

    不是吧不是吧, 你真的要飞向天堂去兼职白鸽吗!?

    张嘴的瞬间就被更多的水堵住,只能痛苦的皱脸,这是什么痛苦的死法。

    一种快要濒死的溺死感束缚住几乎动不了的身体。

    冰冷的湖水浸泡本就迟钝的大脑,肺部的积水快要淹没, 最后一丝氧气也要消磨殆尽。

    好痛苦啊, 这种死法一点也不温柔。

    我缓缓闭上双眼, 想着清蒸还是油炸果子狸。

    死是不可能的, 我还得去给我爹妈扫墓的, 你就委屈点, 扫完墓再去死行不行。

    我试图跟他讲道理, 晚一点去兼职白鸽好不好,要不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也挺好, 大不了我跟末广铁肠说扫墓时帮你拔拔坟头草。

    这货残忍的拒绝了我。

    我更震惊了,仿佛吞了一百只毒蘑菇,大脑缺氧迟钝卡壳。

    我不相信这个家伙会心甘情愿跟我去死,鬼才信他!

    要用异能吗?

    可现在这种情况, 它马上就会自己出现不是吗?

    恍惚间, 身侧人几不可察的笑了一声, 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像极了情人间的低喃爱语。

    如果地点不是在湖底的话。

    快要变得跟尸体一般冰凉的身体被人拽住强制性翻了个身, 透过月下水的波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放大的脸庞与轻轻闭上的双眼, 不同以往安静又享受的神情慢慢浮现在他脸上。

    犹豫几秒, 出于溺水者垂死挣扎抓住救命稻草的本能,渐渐恢复的手臂反射性攀上他的脖颈,毫不留情的抢夺口腔内不多的氧气,最好把这个人不知廉耻强制殉情的家伙一脚踹到湖底。

    这种行为简直疯狂,无理取闹,随心所欲,又带有孩童赌气般的幼稚。

    真想不到这个表面笑嘻嘻的家伙也被被其他情绪支配身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他肯定有毛病!

    我想哭,为什么要牵连我。

    想当初,是他跟我说俄罗斯有绝版的收藏品,我才收拾行李急吼吼把条野踹了跑到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连他要黑了港黑金库无理取闹的任性要求都毫不犹豫的做了,差点被通缉令糊上水泥沉到东京湾。

    千算万算,我的收藏品还是没了。

    可怜的西伯利亚大仓鼠,我的收藏品没有了呜呜呜!

    我明明这么爱着我的收藏品,无比真挚的爱着它,看它一点点的积累,最后毫不犹豫的掠夺,巨大的成就感足够让我欢欣鼓舞。

    如果没有收藏品的话,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追寻的东西也就消失殆尽了。

    跟湿漉漉的水鬼般爬上岸边,我第一件事就是冲他竖起中指,毫无形象的拼命咳嗽出冰冷的湖水,身体还剧烈的颤抖,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人啊,这是我哥吗,我是不是从他从西伯利亚雪堆里捡来的呜呜呜.....

    “你,你,咳咳!”

    蹲在我面前看我丑相的家伙试图萌混过关,一把凑到我左边“啾~”的印上去,美名其曰道歉。

    茫然无措的瞪大眼睛,我气得要冒烟了,委屈得不行:“你,你!”

    他又绕道我右边“啾~”的一声,无辜回望,委屈巴巴的试图解释这就是自己的道歉方式。

    我快哭了,紧紧揪住他的胸前的衣服,眼泪要掉不掉:“呜呜,你,你太坏了!”

    结果下一秒,这家伙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荡漾的潮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防水相机宝贝一样抱在怀里,表情诡异得不行,看我的眼神像是遇到鱼的猫咪,两眼放光的亮起锋利的爪牙。

    “亲爱的,你的表情好可爱,我都快忍不住了。”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水呛死,上前抢夺。

    “你这个大hentai!”

    回应我的是一只新鲜出炉的银脑袋,蹦蹦跳跳缩在我怀里发射卖萌光波,身体早就抱着相机畏罪潜逃了。

    然后,这只跟本人一样阴险狡诈的银脑袋跳了上来。

    天杀的家伙!

    我发誓,要不是看在他妈的份上,我早就把果戈里丢进湖里去了。

    *

    听着窗外习习凉风,手灵活的穿梭在线里,我面无表情的织着手里的围巾,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拿起一杯可乐喝着压压惊。

    手机铃声响起,我不耐烦的咂嘴,接通快速说了句:“太宰治你烦不烦,一天几百个电话打,电话费会哭的好不好,你是什么没安全感的女子高中生吗!?”

    “可是爸爸想你嘛,你想不想我~”

    “爹不想你这个狗儿子,谢谢。”

    我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烨子小萝莉蹦蹦跳跳的在对面看着我用无可比拟的手速织围巾,不停点着小脑袋:“居然同时织两条围巾,学到了,学到了,焦糖你还真是什么也会。”

    我木然:“不,我什么也不会。”

    要是我什么也会,我能被一群狗耍的团团转吗?

    烨子噗呲一声笑出来,“你在说什么啊!”,一边狠狠拍上我削瘦的小身板,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感觉没跟果戈里去湖里殉情,先一步被烨子送到天堂去了。

    “一大早过来就帮我们打扫宿舍,还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甚至还帮我洗衣服,真是贤妻良母啊,我都想娶你了。”

    这不是你把我当成你们猎犬专属厨娘的理由。

    继续织围巾,我反驳:“那只是因为太闲了,是你把末广小可爱的便当抢了,我才不得不重新做,衣服的话,已经脏兮兮的了,不洗会很不舒服的。”

    跳到旁边,烨子背手嘟起可爱的小嘴:“谁知道你做的这么好吃,我还以为是芥末抹茶之类的黑暗料理。”

    认真想了想,我真挚道:“其实很好喝的。”

    烨子表情僵住了,我继续说:“只要是他给我的,什么都好喝。”

    指着那我刚刚喝过的饮料:“比如这杯酱油可乐,味道意外不错。”

    听到这话,烨子后退一步与我拉开距离,一言难尽,一副你没救了的扭曲表情,转身就跑得飞快,生怕被我传染。

    恰好走进了的末广铁肠看着烨子跑路,没说什么,过来坐下撑着脸认真注视我的动作,乖得不行,我快速的伸出手撸了一把他凌乱的头发,周围冒出粉红小花花。

    软乎乎~

    顺从的蹭蹭,他有点期待的看我,唇边缓缓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你织的很好看。”

    被夸奖的心花怒放,我指着那条黑色的围巾:“这是给你的,金色花边还没有织好,不过马上就好了。”

    “最近天气太冷了,必须要戴围巾哦,再给你织一条新的。”

    他乖乖点头,继续托腮一眨不眨的看我,仿佛眨眼睛都会觉得是虚度时间,我莫名觉得视线好热啊。

    许久,他疑惑的指着围巾末尾织到一半的Q版小人:“这个和我长得好像。”

    我点点头:“就是你哦。”

    骄傲自得的挺起胸,我热烈的看着他,眨眨眼。

    夸我啊快夸我啊!!!

    “焦糖好厉害。”黑发美人真心实意的发出赞扬。

    我一本满足,沉浸在美人风华绝代的笑容里。

    “另一条上的动物是什么?”好奇宝宝末广铁肠疑惑。

    我拉下脸,嘟起嘴不情不愿回答:“一只完全不听话的果子狸。”

    单纯不做作美人似懂非懂的点头,继续乖宝宝坐姿看着我快出残影的动作,狭长漂亮的金瞳如孩童般清澈懵懂,像只温顺的大型犬,乖得不行。

    咦——

    我感觉被萌得心脏扑通乱跳,像一只不听话的小鹿从西边跑到东边,撞上气球砰的一声炸成烟花,美人的魅力与日俱增,看那可爱又萌的表情。

    喜欢什么末广大美人,看看,被可爱死了吧!

    这还能忍,我收拾起小工具哒哒哒的跑到他怀里坐下,迫不及待的仰头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又欢快的揉着他眼角下三瓣鲜红欲滴的红梅,露出吸猫过度的表情,胡乱一瞄,发现对方好像也露出差不多的表情。

    “等等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再去看看叔叔阿姨!”

    “可以,正好爸爸妈妈也很想你。”

    “那太好,阿嚏——”

    美人眉头一皱:“你好像感冒了。”

    我反驳,倔强的扬起小脑袋:“才没,阿嚏——,没有,阿嚏——”

    接二连三的动作戳破谎言。

    时间寂静,末广美人眼里是明晃晃的不信任。

    对于我蹩脚的谎言,就算末广小可爱多么清纯不做作,他还是好言相劝的端来了一碗看起来苦兮兮的药。

    我怎么可能会感冒,他在说什么啊,我的身体简直就是铜墙铁壁,我怎么可能会感冒。

    阿嚏——

    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感冒。

    阿嚏——

    努力制止想要阖上眼皮的疲惫感,吸吸鼻子,我无理取闹:“我没有感冒,我不喝。”

    就是不喝嘛,为什么要喝那个,我不喝嘛。

    完全没有意识到脑子逐渐糊里糊涂的我说出来完全不符合我平时在末广铁肠面前乖乖女形象的话,甚至进一步加深。

    对我的感冒后非常没有自知之明的胡言乱语有深刻认识的末广铁肠觉得必须得在我脑子彻底陷入浆糊状态前让我清醒,不然接下来会很粘人的我说不定会当场在猎犬宿舍哭得稀里哗啦。

    第一步,他拿出了一颗糖诱哄我,然义正言辞的表情和甜甜的糖果十分不搭。

    眼泪盈眶,我皱着小脸拉着他撒娇卖萌:“为什么要喝药,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你帮我喝好不好。”

    “不好,因为我并没有感冒。”他皱眉放下药,对我耐心极大。

    “听话,如果现在不喝的,等等你就会哭着跑得衣柜里拿着我的衣服擦鼻涕眼泪,在地上打滚,还会爬到床底下说自己要去抓老鼠。”

    不知为何,我哭了,抽抽噎噎抱住他:“你感冒了,就是感冒了,你喝下去。”

    为什么不喝呜呜呜,你感冒了嘛,为什么不听话——

    呜哇——

    想了半天,我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小胳膊小腿乱蹬,为我的清白辩护。

    “你说谎,不喝嘛。”软糯糯的声音比棉花糖还轻,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睁大眼睛卖萌。

    我委屈了,“啾”了一下他的左脸。

    美人迷茫又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无措的扶着我。

    我又跳起来“啾”了一下他的右脸。

    美人稍微有点动摇,抿唇垂下眼眸,浑身上下写满了委屈,像极了被我强迫的良家妇男,却趁我不注意瞄着一旁的药,纠结不清。

    这画面落我眼睛就是妥妥的叛徒。

    好啊,他居然不听我的话!

    这还能忍,我放开他撸起袖子,昂首挺胸,一份要为自己声讨的模样。

    “我跟你讲啊,你得听我的,听我的......”

    “呜,就得听我的,呜呜呜,为什么不听我的......”

    “明明玩偶之家的大家都听我的,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bear还会给我亲亲抱抱举高高,你怎么不给我亲亲抱抱举高高。”

    捂着脸,话题已经偏离原题,我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呜咽着缩成一个团。

    眼看药还在那里没有倒进垃圾桶,我彻底放开哭得昏天暗地,跟三岁小孩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智商都被毒蘑菇吃了。

    末广铁肠很无措的看我无理取闹,动动嘴唇,正想说什么。

    门开了,刚出任务很不耐烦的条野斜靠在门口,脸上挂满十字架。

    “刚回来宝贵的听觉就被污染了,你们这对笨蛋兄妹又在干什么。”

    白发青年低头。

    地上呆滞举着双手双脚的人傻眼了,突然惊醒般,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爬起来,求生欲溢满整个房间,爬到桌子那边举起药咕嘟咕嘟喝下去。

    末了,她胡乱抹一把嘴,吓得又跑到还在纠结的黑发美人的斗篷下面瑟瑟发抖,恨不得钻洞躲到地下。

    “......”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条野满脸嫌弃和鄙夷。

    “这是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