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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狗血文里的渣男贱女5
    周子清说要造反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一方面派人盯着仁宗的动作,一方面也去查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

    朝堂上保守派和激进派泾渭分明,保守派是先帝那时就有的老臣, 激进派多是仁宗提拔起来分权的。

    官员们“结党营私”四个字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利益, 周子清查他们干的勾当不在乎他们是哪一派系,也不是为了将官员抄家问罪,而是将朝堂上的水搅浑, 他好去浑水摸鱼。

    半个月后,等他拿到保守派圈地养私兵,激进派合伙放印子钱证据后, 仁宗也秘密行动下江南, 皇宫里竖着个替身。

    周子清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寻了个空闲, 他先是邀掌管天下钱谷金帛诸货币的太府寺中丞葛大人吃饭。

    这葛大人是保守派的人, 托职位的福给保守派谋了不少的福利, 算是保守派的钱袋子。

    饭桌上,周子清只笑眯眯地让对方多吃点儿, 除了说一些风花雪月和京城八卦, 朝堂之事一概没提。

    葛大人搞不明白肃王突然邀约所谓何事,光吃饭不谈事,搞得他很是焦灼, 一顿饭吃得是如坐针毡。

    吃完饭, 周子清面色如常跟葛大人告别, 好似真的只是吃顿饭那么简单。

    和葛大人吃饭这件事没引起半点水花, 之后周子清又和保守派的掌管门卫屯兵的卫尉寺少卿叙叙旧。

    而后某一天夜里,周子清神神秘秘来到保守派的老大乔太傅府上,将葛大人圈地卖粮私铸货币和卫尉寺少卿养私兵的事一并说与太傅听。

    书房内,周子清摆上证据, 满脸忧虑道:“这些事都是葛大人他们亲口跟本王承认的,还好本王不信这些所谓的证据,这就赶紧来告诉太傅一声,省得你手底下出奸细了都不知道。”

    没有官员手底下是完全干净的,他们是保守派的人,吞钱养兵也是为了维系保守派,乔太傅沉沉盯着桌上放着的证据,太过详细准确由不得他不信,这些证据一旦摆到陛下面前,抄家灭族都不够。

    一想到证据的主人是自己亲信多年的下属,乔太傅就后背发冷。

    窥着对方的神色,周子清继续扮演者纨绔王爷,“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把证据交给本王,交给看太傅不顺眼的人不是更好吗?”

    乔太傅心底冷笑,拉肃王下水,当然是为了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人有一天会倒戈对手,就是不知道有多久了。

    乔太傅讲证据扔进笔洗里浸泡,墨迹很快晕染,他义愤填膺道:“这一切都是污蔑,幸亏王爷没有上这个当,他们这两个人是想害王爷和老夫,想让咱们两败俱伤。”

    周子清也是一脸庆幸,“这幕后之人委实歹毒,太傅应当小心谨慎的为好。”

    送走肃王,乔太傅第二天就唤两个下属过来,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们与肃王的关系。

    葛大人二人直道最近是吃过一顿饭。

    乔太傅又扯到别的地方,然后再转回来问吃饭的时候都聊过啥。

    两位下属都道聊了些废话,半点没涉及到官场。

    乔太傅闻言心一沉,基本确定下来面前这两人是倒戈了。

    客气地送走二人,乔太傅彻底黑下来脸来,召集党羽想着如何不经意地瓜分这两人手中的权利或者将人弄下去。

    一个管钱,一个管兵,这都是有实权的职位,虽算不上保守派的中流砥柱,但也算个气候。

    失去这两个臂膀,保守派做起事来不方便很多。

    成功让保守派内讧的周子清又去“骚扰”激进派。

    这激进派大多出身寒门,吃过穷的苦,一朝为官,对钱财特别看重,在民间放印子钱也就是放贷也是情有可原。

    还是同样的招数,周子清随便找了个倒霉官员,借由告密之事让激进派也内讧起来,且查着查着就会发现这里面有保守派的插手。

    两个派系一边内部自查清理一边防着对手,再时不时扔个小鞋儿穿,两方势力消耗很多,官员升降下调,朝堂空出来很多位置。

    周子清趁机往空缺里安插上自己的人,而他用的人看起来毫无关系网可询,不让别人发现这背后有肃王的影子。

    两方势力此消彼长,勾心斗角数回,全然没想到暗地里还有一方势力在苟着,默默猥琐发育。

    收拢了一部分权利后,周子清将手伸向皇宫,控制住坐在龙椅上的替身,果断拦截了皇宫跟江南联系的信件。

    ……

    仁宗这时还不知道他的势力快要被亲弟弟挖空,收到京城无大事发生的回信,他便将精力用于找寻神医上面。

    钟神医在江南的名声很好,所住地址也很好打听,基本只要问问当地居民,人家一看是找神医看病,都会热情地用吴侬软语指路。

    传闻钟神医对穷人家的病人很是接济,但对待富户则看心情,给她披上一层神秘面纱,因此,为了请钟神医给母后瞧病,仁宗亲自来请对方出山,给足了面子。

    江南水乡的清晨氤氲着雾气,小桥流水旁伫立着几户人家,江南的房子户型独特,依水而建,基本都是二层小楼,没有茅房,城民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起来倒夜香,有专门收夜香卖给城郊农夫的夜香贩。

    钟毓秀起床,先让买来的下人将夜香倒了,自己也打开二楼的窗户通风。

    视线下移,宅子门口依旧有不少前来看病的人等着,她习以为常,正要支起窗户,就见打远过来一对人,看衣着的款式与花纹全是京城料子,而打头的那男人低垂着头,看不清眉眼,但五官轮廓却让她为之一悸。

    钟毓秀“啪”地合上窗户,心口乱跳的同时又生出几分甜蜜来。

    她细细品味着这份甜蜜,眉眼难掩春意,心想王爷果然还是追来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赶忙坐在绣墩上照铜镜,希冀自己能以最好的面孔重逢。

    她都想好重逢时她该摆出怎样决绝地姿态欲拒还迎。

    钟毓秀拍拍自己通红的脸,收回思绪重新抿了抿口脂。

    心思不定的她手忙脚乱,又想再见见那人,于是轻咬下唇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正好能看到已经走到楼下的男人乌黑的发顶。

    见男人始终没有抬头往楼上看,钟毓秀环视四周,想着拿件什么东西扔下去好引起对方注意,然后她再来个惊鸿一瞥关上窗户做出一副要逃的架势。

    江南文化繁荣,这段时间她没少看话本,记得有个话本里,那小娘子与情郎初遇就是这般场景。

    那书里的小娘子当时是用什么引起情郎注意的?她细细回想,好像是支窗户的杆子。

    钟毓秀拿起自己支窗户的木棍,不禁有些泄气,太小太细了,万一她准头不好扔别人头上可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在江南待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今日的重逢,这可是重头戏,一定要大场面大效果。

    该选什么扔下去呢?她在卧室找了一圈,视线划过,倏地眼睛一亮。

    有了!

    楼下,大太监吴桐看着眼前禁闭的房门,挥手让侍卫们分散暗地保护,对仁宗道:“主子,这就是那钟神医的居所,要不要让奴婢去敲门?”

    仁宗摆手,示意他看向在门口排队的百姓,“朕此次暗访与平民无异,这队他们排得,朕也排得,好让神医知道朕的诚心。”

    吴桐放下明白主子的用意,就是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呗,于是赶紧唤人去准备软凳和伞。

    仁宗垂首而立,那浑身气宇轩昂的气质就与普通老百姓不同,周围的人视线暗搓搓递过来,不知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恰这时,侍卫们拿来软凳跟伞,吴桐在屋檐底下找了个凉快地方,赶紧伺候主子坐下。

    心下则是想这钟神医可真是好大的派头,竟敢让他家主子吃闭门羹。

    吴桐打着扇,正要开口诉一诉憋屈,忽地瞳孔一缩,嗓音尖利道:“护驾!护驾……”

    可是已经迟了,伴随着瓷器落地的清脆声音,众人望过去,只见他们刚刚口中的那位贵公子满头血迹。

    吴桐急得快要跳起来,红着眼眶心疼道:“主子啊……”

    仁宗只感觉一记闷响,而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额头落下,一摸见是满手的猩红,他眸子一眯,疼痛感后知后觉袭遍全身。

    血流到眼睛里,他仰头,透过红色一眼就看到二楼大开的窗户,一女子趴在窗户上,双手维持着砸东西的动作,眼神很是无措。

    吴桐焦急地询问主子的情况,见他不答,顺着视线往上瞧,哪还不知道这女子就是罪魁祸首。

    因当初肃王跟钟毓秀成婚后,肃王从未带她去过皇宫,因此几人面对面,全然不知互相的身份。

    吴桐派侍卫踹门而入,高举胳膊指着那女子狂嚣道:“你这是谋杀,你个小娘皮……”

    伴随着痛骂声,钟毓秀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快上来,我给你家主子包扎。”

    吴桐还想骂骂咧咧,但视线一转到主子身上,他就憋了回去。

    比起凶手,目前还是伤势最重要。

    很快一行人上了二楼,钟毓秀拿出最好的伤药,目光认真地给男子上药,待触及对方面孔后又很快避开。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楚,此人与王爷有三分相似,但到底不是他。

    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怅然,还带了几分庆幸,庆幸不是王爷来,不然那花瓶岂不是要砸他头上?

    而仁宗则在默默观察对面女子,一手捂着胸口,感受到里面沉稳又活跃的心跳声。

    心道难不成真让弟弟猜中,他的真命天女就在南方?

    是的,仁宗对一女子一见钟情,还是对砸他头的女子一见钟情了。

    “好了。”钟毓秀包好伤口打结,将伤药收起来。

    吴桐这会儿正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斜眼看她,“你就是钟神医?”

    钟毓秀去洗了手,不介意对方的冷哼,毕竟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我就是。”

    她看向男人,目光又很快转移开,“找我有事吗?”

    吴桐正要开口道我家主子请你过去给老夫人看病,就被仁宗拦住。

    吴桐阴柔无须的面庞不由得诧异看向自家主子。

    只见仁宗常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久仰神医大名,在下特地前来只为与神医结交。”

    若是周子清在这儿,恐怕要摇着他哥的肩膀让他清醒:你老娘还病着呢,先别想着泡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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