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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极品(25)
    “还三年, 不行,今儿就得还。吃完饭,就去凤山村, 让你家八斤宝还钱。

    我家三儿挣的血汗钱不能打水漂, 谁知道三年后她还不还万一不还,三儿不是亏大了。”

    终于名正言顺的抓住了报仇的机会, 张母使劲的叫嚣着,刻薄蜡黄满是皱纹的老脸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微不可察, 但嘴角是上扬。

    在一边的张南江不知道说什么, 自家的钱肯定没有借给妻子娘家侄女,这点他可以肯定。

    但是他知道, 自家的钱借给大哥大嫂给侄子买房, 本没啥。可大嫂那人不讲究,借给她钱, 想她还回来, 基本没戏,或者需要漫长的时间。

    这也是妻子说谎他不反对的原因。

    自己也有小家, 不可能把钱借给大哥。主要是大嫂的人品让他信不过。

    真要他选择, 宁愿借给彭家大舅子, 也不愿意借给自己的亲哥。

    彭家大舅哥那人多讲究,借钱还钱说一不二, 即使需要延缓一段日子,人家也会提前来说明,好言好语的相求。

    可自家大哥大嫂, 他了解。大哥还好,只是做事拖拉。但大嫂就不用说了,她那人的性格是, 钱进来她的手,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借的别人的,想再拿出来,基本没戏。

    除非是她娘家父母要钱或者娘家兄弟们,其余的人甭想再抠出来。

    所以二嫂不借钱给老大,他理解。

    婆婆的话,彭广芬憋气想不理。

    坐在一边招呼自己的三个孩子吃饭。

    她越不理张家老婆子,人家越来劲。

    老婆子伸手一把打在彭广芬的饭碗上,“啪嗒”一声,饭碗掉落在桌子上,半碗饭洒出来一半。

    恶声恶气的说道,“吃什么吃。你还好意思吃,不把钱要回来,就别吃我家的饭。”

    这下惹到了彭广芬的大儿子张卫新,咻一下站起来,一脸怒气,“奶,你这不是为难我妈,借出去没有多久,也不提前给我表姐他们说,突然让人家还,我表姐拿什么还?

    你这样,我妈以后怎么回我大舅家。就是要让我表姐还钱,也得提前一段时间告诉她,让她去准备。

    再说了,我妈都答应我表姐,过两三年再还,我家现在又不急着花钱,催钱干啥?”

    已经十岁的小少年,特别烦他奶奶欺负妈妈。

    凭啥啊,就因为自己妈妈是农村人。

    他是听爸妈说过的,当年为了让妈妈到张家有面子,嘎公(外公) 是差不多倾家荡产来给妈妈置办嫁妆,为此妈妈的嫁妆比两位伯母的嫁妆都丰厚。

    现在妈妈能帮帮大舅一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卫新真是觉得心累,不想面对爷爷奶奶还有两位伯伯两家。

    他们让他和弟弟妹妹透不过气来,还是乡下大舅二舅家里好,随随便便,自由自在。

    舒适的很。

    与大舅二舅他们相处起来,一点压力也没有。

    被孙子怼了一通的张家婆子,气得发抖,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的哀嚎。

    “作孽啊,我不活了。儿子儿媳不听话,现在孙子也不听话这是要逼死我啊?”

    张家老婆子绝对是个戏精,眼泪是哗哗的流,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真是够邋遢的。

    一个人哀嚎着。

    张卫新被气的,连饭也不吃了,出门回房。

    奶奶每次都来这招,搞不赢就耍赖。

    他一走,其余两个小的端着饭碗使劲夹菜,还顺手端走哥哥的饭碗还帮着夹了一些菜,然后离开。

    对于同桌的堂哥堂姐们,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

    他们兄妹三在家里与妈妈一样是食物链的底层。

    他们被堂哥堂姐欺负,妈妈被伯母与奶奶欺负,就是堂哥堂姐偶尔也在奶奶骂妈妈的时候在边上嘀咕: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乡下人咋了,妈妈现在也有工作。又不是不挣钱,再说了,乡下人挺好的,至少不会狗眼看人低。

    一个劲的嫌弃别人。

    他真不觉得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

    至少他看到的大舅家里日子比自家好过多了。

    吃的好住的好,等过几日放暑假,他和弟弟妹妹就去大舅家里玩,住到开学再回家。

    表姐说了,让他们住新房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张家闹剧中最郁闷的人就是老大夫妻俩,歪了。

    亲娘一直哭,张南江很为难,对着张家掌权人喊,“爹,让娘起来吧。我和广芬也不知道大哥要买房。现在逼着媛媛还钱,我们真做不出来。”

    张老爷子冷冷的瞧了一眼地上哭闹的老婆子,然后说道,“确实不好马上逼着小姑娘还钱。

    算了,这事就这么着。

    但你们夫妻俩也别大意,该催还得催。辛苦挣几个钱不容易,别全打了水漂。

    卫良买屋让你大哥自己想办法,没钱就不买。”

    老爷子的话一出,隔壁桌坐着吃饭的张卫良又不干了,重重的放下饭碗,带着怒意,“爷爷,不买不行,不买屋,我结婚以后住哪儿?”

    说完,假装嘀咕,但声音没小多少,不满的嘀咕,“我可是长子长孙,家里难道不应该准备婚房?”

    这话说的,就是老爷子都不舒服。

    准备,怎么准备。你以为是准备一个饭碗,那是房子。没钱拿什么准备。

    张二嫂哼唧一声,嘲讽一句,“长孙怎么了,和别的孙子有什么不同,多了啥?”

    她就不喜欢听大伯子大嫂一直说的那话,长子长孙。

    她就不明白了,长子长孙与别的孙子有啥不同,都是男的,都是一个人模样,哪儿不同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

    从这句话开始,张家老大老二两家吵了起来。

    吵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捎带着,还捎带着老三张南江夫妻俩。三家带着老爷子老婆子吵成了一锅粥。

    气的彭广芬眼泪叭叭的掉,委屈的不行,拉着丈夫离开,然后回房,在房里大哭起来,边哭边捶打丈夫,“张南江,我做错了什么,从嫁进张家就一直被欺负,为了你,我一直忍着。

    我现在不想忍了,真的,咱俩出去租房住,我不想再住你家。时刻看你爹娘还有那两位好嫂子的脸色。”

    张南江也是在家里住的憋屈,很是无奈。

    可他也不能打骂自己的父母。

    让媳妇儿一直忍着,有些时候,他看着都心疼。

    两人在房间里说话,一点也没有注意外面自己的三个孩子带着表哥表姐,站在外面。

    今儿一早,吃过早饭以后,媛媛与两个哥哥进城。走之前,被彭爹拦着让摘了蔬菜还有早熟的西瓜送来张家,西瓜肯定是单送给彭广芬的三个孩子。

    媛媛想起了这茬,自己去年遭遇了张家婆子与她大吵一架以后,一直没有去过小姑家里。

    每次都是小姑小姑父带着表弟表妹们回凤山村。

    想着是该来瞧瞧,瞧瞧那老婆子有没有再磋磨小姑。

    没想到,悄悄的来,张家的小院开着门,院子里也没有人,走进来到分给小姑家的那两间屋子,她发现表弟表妹们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还有正房的大门虚掩着,但里面吵的厉害。

    她带着两个哥哥推开表弟他们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一番话问下来,知道张家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小姑撒的那个谎,她也明白,就是不愿意借钱给张家老大呗,怕有去无回。

    毕竟张家那位长媳在原主的前世没少干这事。

    有借无还,这人是个滚刀肉,还不怕骂,也不要脸。

    原主前世化作一缕幽魂飘荡时,可没少看张家的大戏。

    她甚至知道张家其余两房的钱藏哪儿,还有老婆子的钱藏哪儿。

    老婆子敢再欺负小姑,她就悄悄的偷走老婆子的钱,气死她。

    当然偷钱这事她就是想想,不管怎么样也不会亲自下手去干。

    想到偷钱,思绪飘散,原主做幽魂时,可是知道武德市管辖的范围内,有多少秘密。还有一些有钱人从古代到现在已经以后的一些有钱人藏东西的地方。

    现在人藏的就算了,她也不缺那几个钱,但是古人藏的宝贝,她是可以取的。

    记得改革开放后,就有好几处藏宝的地方,被无意找出来,便宜了不少坏分子。

    便宜坏人还不如便宜她。

    知道张家发生了什么,她带着表弟表妹们来到隔壁小姑房间,刚才听到小姑和小姑父开门的声音。

    想来是从堂屋的混战中脱身出来。

    只是站在门口的媛媛听到小姑哭声 ,心里不好受了。

    该死的张家老婆子还有一直不说话却掌控全局是张老头,以及欺负人的张家两位儿媳。

    真是以为我们彭家没有人了,既然敢欺负我们彭家的出嫁女,得让你们也尝尝被欺负的味道。

    她可不是善男信女。

    站在小姑的房门口,媛媛紧抿着嘴,脸上写着本姑娘处在愤怒中。

    突然转身离开,朝张家的正房堂屋走过去。

    里面哭的喊的,谩骂的,吵成了一锅粥。

    “砰”虚掩的堂屋大门被人一巴掌推开。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去的媛媛,一眼就看到又坐在地上拍大腿哭嚎的张家老婆子。

    “张爷爷,你们家好热闹。”进门先打招呼,至于地上的那一位,假装没有看到。

    她并不想与她打招呼,浪费口水。

    身后是彭家老三老四,他们俩身后挑着担子,给张家,不,正确的说是给彭广芬一小家送菜。

    打的正酣的张家大儿媳与二儿媳,相互抓着对方的头发正死命的揪着。

    被突如其来的人一打岔,两人同时转头看着门口站在阳光中浑身泛着金光有些虚幻的人影,怪叫一声,“啊,神仙。”

    这下俩妯娌是异口同声,同时喊出声来。

    老头子被俩作死的儿媳给气的,一脸黑线,什么跟什么。

    没见识没规矩的两个老娘们儿。

    真是气死他,丢人都丢到彭家人面前去了。

    张老瞥一眼打架的俩儿媳加上拉架的俩儿子,僵硬的扯出来一抹苦苦的笑容,招呼着,“是媛媛来了。你小姑他们在房间,要不你先去找你小姑他们。”

    他也看到了身后站的两大金刚,特别是彭家老四,他可是知道的,打架厉害的很。

    微笑不变,看起来很有礼貌的媛媛,点头,“好,那和三哥四哥先过去小姑那边。”

    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张家奶奶,年龄大了别坐在地上,太凉,对身体不好。瞧瞧,都控制不住鼻涕眼泪了。这不好,出门会被人笑话的,难看的很。”

    话音刚落,目光又转到打架扯架的两对夫妻身上。

    “张家大婶子,二婶子,啧啧,你们这是干嘛?怎么打起来了,为啥呀?

    看你们那样,啧啧,打的真惨。大婶子真是心狠,下死手啊。瞧瞧二婶子头顶的那撮头发,被扯秃了,多难看啊,不好遮住啊。”

    这话纯粹是挑拨离间,事实归事实,可也是挑拨她们俩的关系。

    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只是,反应过来的张家老婆子,“嗷”的一声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桌子上的大碗,想要砸媛媛。

    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随手挥武一下,那碗啊,被媛媛“武”挥 ,在空中划出去一个弧度,很有灵性,直接砸在张家老头子的头上。

    只听见“啪嗒”,然后接着就是老头的哀嚎,还有谩骂,也不知道是骂老婆子还是骂挥舞手,让他遭殃的媛媛。

    大概率是明着骂老婆子,暗地里骂媛媛。

    张家老头也忒不是东西。当年为了报恩,就小儿子娶了恩人的小闺女。

    他以为这恩就算是报了,自己不欠彭家人什么了。

    开始一年对小儿媳还不错,但年长月久的被吹枕头风,那心啊,也开始歪了。

    看着老妻与两个儿媳欺负彭广芬,他也当没见着。

    今儿被打破脑袋,更是心存不满。

    对彭家,对彭广芬,那是打心眼里的不喜欢,还有讨厌。

    老头子的反应在媛媛的预料中,可她不在乎。

    张家人除了表弟表妹让她在乎,就是小姑父张南江在她心目中都是随时可以开撕的。

    有啥可在乎的。

    房间里,知道侄女侄子已经来了的彭广芬,赶紧去到厨房洗把脸,整理好自己头上那抓烂的头发。

    房间里,张南江坐在一边与侄子说话。那边,媛媛已经与小姑说起话来,还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来一包玉米糖,递给表弟,“给别分给那两家的人吃。”

    张卫新撇嘴道,“姐,放心吧,我才不分给他们呢?想得美。”

    “知道就好。”

    说完,然后与彭广芬继续说话,“小姑,我记得你们张家是早就分家了吧?”

    彭广芬瞪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几眼,笑着和侄女说话,自己的几个馋死了,她都没眼睛看他们。

    “嗯,早分了,只是吃饭在一起,每个月固定给家里一些伙食费。”

    张家在老三张南江结婚以后不到三个月就在两家大的闹腾下分了家。

    分家了好呀,想到这些,媛媛问,“小姑,现在住的两间房是分给你们的还是暂住的?”

    与侄子说话的张南江接过话茬道,“是分给我们家的还有证明。”

    “小姑父,小姑,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我看你们家都不省心,真没有必要挤在一起住。

    这样吧,你们把两间房分开卖,给那两家一家卖一间,然后你们搬出去住。

    我给你们找套房,卖房的钱加上你们的积蓄,应该差不多了。即使差点,也不要紧,我找人借,给你们凑点。

    住在这里,你们受气受委屈无所谓,可我弟我妹他们那么小,也跟着你们受委屈,那不好。长期如此,性格都要变。

    不是变好,是变坏。”

    彭广芬早就想搬走,听了侄女的主意以后,拍打自己的脑袋,“我真笨,咋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蛮好的。”

    说完,看着一边的丈夫,眼神中全是期盼。

    “愿意就好,等我的消息。下午就给你们送消息来。对了,小姑父,过几天就正式放了暑假。

    到时候  ,我让我哥他们随便哪个来接我弟我妹他们回家住两个月,你可别拦着。”

    张南江苦笑一声,眼前的内侄女真是护短,听听那话:回家住两个月。

    这话说的,他都不知道怎么接。

    他除了点头同意,还有别的话可以说吗?

    再说了,凤山村今非昔比,培育的冰霄花,让村里大部分人家家里都没有蚊虫,还比春秋天还舒服,凉丝丝的。

    儿子闺女去,他不反对。

    “去没问题,你要监督他们三个不许调皮,每天给他们三个安排点事情做,不能一天到晚的瞎玩。”

    “知道,我让他们复习上学期学的,再预习下学期要学的,小姑父你在你们家周围给卫新借一套他下学期要学的课本。其余的,都不需要。”

    张南江也觉得可以,同意,搞学习比别的都好。

    坐了一会儿,媛媛带走两个哥哥走了,熟门熟路的找了一人郑昊(何建国的朋友)。

    郑昊今天休息也不用上班,见到媛媛,也有些诧异。

    他们俩就是在何建国的来信中牵线见了一次,没想到今儿主动找上门来。

    打开门,让兄妹三进屋,“晓媛,咋来了?有事吧?”

    “嗯,给郑昊哥你送点菜还有有西瓜,顺便找你帮帮忙。”

    郑昊在房产交易所上班,知道哪儿有房子买卖。

    房屋的大概,也是知道一二的。

    之前她没有想过在城里买房,此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想帮小姑找一个价美物廉的房子。

    “说吧,什么忙?”郑昊与何建国是发小,他的父亲与何父是战友。转业到地方回到老家以后,在一个厂里做二把手。

    “郑昊哥,我小姑与小姑父想买套房子,想问问你,有什么好推荐没有?”

    “想买多大的房子?”郑昊猜的也是买房。

    他就收干这个,帮忙也在这个范畴内。

    解放时,大部分无主的公房被政府接收。可也有一半的房屋在私人手中。

    他们有的房屋面积大,有的小,大的会出租几间,小的在人口增多以后想换房,还有的要举家搬迁,随工作调动去别的城市。

    房产交易在经历解放初期的混乱以后,在去年正式成立:房产交易所。

    统一收取信息,然后交易出证,也确保房屋价格不会虚高。

    价格可以自行定价,但多大面积,价格上限都有规定,不超过这个价格,没有人会说什么,哪怕你一块钱一套房卖,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是会记住这事。

    “嗯,尽量大一些,我小姑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这年头除了独生女,大部分老百姓没有人家会给闺女准备房间婚后小家住。

    郑昊明白了,在脑子中搜寻了一圈,然后说到,“这样的话 ,有几套院子合适。

    我个人觉得有套不错,性价比比较高。

    看起来是一套院子,其实可以分开做两户人家。

    价格也合适,你要是有空的话 ,可以让你小姑他们现在就来,我带你们去看看。”

    “好,麻烦了郑昊哥。”说完媛媛对彭大河说,“四哥你去趟小姑家里。让小姑父和他大哥二哥说说卖房的事,还有立马让小姑他们一家来看房。”

    “行,我很快就回来。”彭大河立马起身,出门。

    张家被老三张南江的一席话点燃,兄弟俩都想让老三便宜点。

    到了晚上,张家老大故意哼唧,“老三,弟妹说钱全借给彭家了。你们现在买屋,哪来的钱?”

    张南江现在也不怵老大,语气淡淡,“大哥,今儿媛媛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不忍心让她小姑被人欺负,说了,借钱还我们家钱。

    让我们买房搬出去。但要是我们不买房,干别的,那她暂时就不还了。”

    话一出来,张家婆子想说什么,被身边的老头子一瞪,老婆子瘪瘪嘴,最后啥也没说。,,网址m..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