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然呢？”纪烨捂着脖子, 整个眼眶都红了一大圈，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具身体本来就敏.感又吃不起痛，被捏红的手腕和肩膀暂且不提, 后颈真的是又酸又疼，还有些酥酥麻麻的，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在他体内流窜，让人感觉分外怪异。
同为alpha, 倒也没有那种恨不得拼杀个你死我活的激烈排斥，但是也不是普通alpha和omega之间的性向吸引。
像是泾渭分明的两股力量, 薄荷味的信息素不断对他的勾勾缠缠，想要融合在一起，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被排斥开, 然后不死心地继续尝试, 让他的身体都开始难以抑制地发颤。
说不上来的奇怪感受。
戚闻研愣愣得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似乎说了几个字，但是声音太轻，纪烨没有听清。
他动了动手腕，骂骂咧咧转身准备去给人拿抑制剂, 却不防一直傻愣愣立在一旁的戚闻研突然发难, 被再次钳住双手别到身后。
然后被近乎陷入狂乱的男人, 再度咬了一口。
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
“我草！疯了吗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omega！”纪烨气疯了, 破口大骂道。
但是神奇的是，这次，竟然没有被和谐。
“滴，成长值+300……”
更诡异的是，已经装死许久的108突然蹦出来, 而且增长的不是爽点值。
是代表……那什么的羞耻值！
反应过来的纪烨脸都绿了，108这狗逼系统是承认大佬这行为属于亲密关系的一种，并且非常不要脸地把他也纳入了攻略对象之中！
太操.蛋了！
“108你给我滚出来！戚闻研怎么能算在里面！”纪烨冲它咆哮道，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专心跟系统说话，没注意到自己跟大佬眼下究竟是个什么姿势，直到再度被那唇贴上后颈，纪烨才出几分害怕来。
“我草！他你妈还来？！”
又惊又怒之下，自然地爆了粗口。
然而神奇的是，也没有被和谐。
纪烨终于察觉到不对，轻声唤了两遍，“108？系统？在不在？”
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不回我，我可就狠狠地骂他，崩人设了啊！”纪烨龇了龇牙，威胁道。
依旧没有反应。
除了方才冷冰冰地宣布了成长值的跳动之外，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了。
也没有对他爆粗的行为做出任何反应，就像是……
死机了一样。
纪烨眯了眯眼，这种变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根源很显然，都是眼前这个正把他压在墙上，浑身僵硬到不行的男人。
戚闻研的唇贴在他还有几分疼痛的后颈上。
灼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
纪烨知道眼下这人应该是没有神志的情况，把他误当成是某个omega了想要疏解欲.望。
但是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偏偏眼下这情形实在是太过危险，他已经可以预见到那人估摸着还想再咬他一口。
可就算再咬多少下，他也变不成omega，没什么用啊！
正当他屏息凝神准备生生挨过这一下的时候，戚闻研松开了他。
然后站直了身子，两人之间隔了一臂的距离。
“大佬？”纪烨抬头看他，估摸着这人发疯发完了，慢慢往旁边挪动脚步，低声哄道，“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啊，我去给你找抑制剂，打完就不难受了……”
身子还没便移半寸，就被戚闻研再次抓住了手腕。
捏得紧紧的，紧到让纪烨都感受到了一丝痛意，但是他却没有挣扎。
因为戚闻研在发抖。
握住他的手在抖，胸膛剧烈起伏着，菱角分明的下颌骨更是绷成了一条直线，神色有些许迷茫。
“你说你要选我，想跟我在一起……”戚闻研呐呐开口道。
纪烨终于明白这人是已经被情.欲烧糊涂了，恐怕情绪正处于极度敏感之中，再加上他的精神力本来就不稳定，恐怕再有丁点的刺激，就要彻底暴走了。
所以也不管他是神志不清地把自己当成了哪个omega，连忙顺着他的话头哄道，“是是是，我肯定会跟你在一起的，我也没地方去好吧？”
“你说你喜欢我的信息素……”戚闻研的神色更迷茫了。
如果纪烨是个alpha，那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那些真情实意的表白，都是自己会错意了吗？
“喜欢喜欢，你的信息素最好闻了，真的！”纪烨一脸真诚道。
反正是比那些什么大蒜味咖喱味强多了。
“你那么依赖我，你还不顾自己安全来救我……”戚闻研道，声音越发小了。
“那必须的，大佬那么厉害是吧？”纪烨温声道，“就算我还你的呗，毕竟你也帮过我那么多次了……”
“你对我的接近和触碰从来不反感……”
“大家都是男人，哦……不是，alpha，没必要那么敏感吧？”纪烨奇怪道。
再说了，这也是唯一一个他可以安心接近的人呀。
可最后的几个字却变成了短促的气音，然后戛然而止。
因为他在戚闻研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难过。
那是一种……
说不出来的心酸感觉。
就像是即将被抛弃的幼犬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弃犬了，却做不出任何事来挽救自己。
他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难道……大佬被人甩了？
而且他眼下这种情况也很诡异，仔细想想，一旦大佬被omega的信息素引诱，以他的实力，没有他得不到的人，为什么会顶着一身味道冲出来？
还是说出了什么别的意外？
“大佬？”纪烨动了动手腕，却被握得更紧，索性也就放弃了，就跟他这么大眼瞪小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戚闻研愣愣地看着纪烨，脑中一片空白。
在意识到纪烨是个alpha的瞬间，他的下意识反应竟然是，以后得防着点裴然。
自己果然是……
彻底栽了，没救了。
而原本以为两情相悦的恋人，只差一个仪式和告白。
不光一夕之间，心上人变成了一个alpha，而且他可能还对自己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这怕是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泰然处之，哪怕强大如戚闻研，也没法免俗。
在爱情面前，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宝贝……”戚闻研哑着嗓子，看着纪烨的眼睛，小心翼翼问道，“你……喜欢我吗？”
纪烨怔愣了一瞬，担心这家伙真的要暴走了，连忙顺着说道，“喜欢喜欢，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咱们永远都是最亲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我会尽我所能来帮你，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纪烨铿锵有力地发了誓，偷偷瞄了戚闻研一眼。
这下够有诚意了吧？
赶紧放开我好去找药啊……
戚闻研眨眨眼，有些酸涩。
一股无力感从心底窜出，游向四肢百骸，激起细细密密的疼痛，一下一下拉扯着他本就脆弱的神经。
他不喜欢我……
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戚闻研的眼珠弥漫上一层血丝，双目通红，看起来竟有几分吓人，像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纪烨当机立断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扯向自己，逼他低下了头。
两人额头相抵，还是那个熟悉的姿势。
纪烨单手搂住戚闻研的腰固定身形，微微踮起脚尖，把自己彻底送了上去，柔声哄道，“乖……不要排斥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进去……”
下一瞬，他的精神力就进入了戚闻研的精神识海，替他梳理起剩余的糟乱部分。
戚闻研自始至终都大睁着眼，盯着眼前这张脸，心底翻腾起无数复杂的思绪。
不管纪烨是omega还是alpha，有一点他很清楚。
这个人，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他已经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了。
而且那些朝夕相处滋生出来的爱意，也不可能随着性别的转换就消失，反倒变得愈发坚定。
这么好的宝贝，竟然是在毫无所图地对他好，这一辈子能得到这么一个人，死也值得了。
只是他一时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
纪烨是个alpha，而且是个极为优秀的alpha。
超强的武力值，聪明绝顶的头脑，甚至那张……足矣迷惑任何人的脸。
无论是alpha，omega甚至beta，只要他想，没人能逃脱他的魅力。
如果没发标记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人一直留在身边呢？
一想到纪烨可能一直期待着能跟一个漂亮omega组成一个家庭，他就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裂开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他一定会疯的。
这是我的宝贝！
无关性别，无关他所能带来的那些价值，甚至连这张脸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仅仅是那么一点，施舍给他的温暖，就令他永远不可能放手，只怕自己到了那个时候，再也无法忍耐和隐藏下去的时候，会忍不住伤害他。
自己是个多偏执多疯狂的人，戚闻研再明白不过了。
怎么办呢？
怎么样才能让你只看我一个人呢？
“怎么了？很疼吗？”纪烨摸到了他绷得死紧的肌肉，索性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拍抚。
“我再放慢点，你把精神识海完全打开，不要抵抗我的精神力，不然会难受的……”纪烨的声音轻轻软软的，飘进了戚闻研的耳朵里。
就像是被一片羽毛轻柔地划过。
他瞬间收紧了怀抱，把人紧紧桎梏住。
心脏疼得快要裂开，于此同时不断滋生的是浓烈到极致的占有欲和澎湃的爱意。
宝贝……
你爱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戚闻研：我不在意你的性别，可是失去了ao之间的标记功能，我该怎么留住你？
纪烨：呵呵……别以为我不敢骂你！
你说要选我，陪着我，喜欢我的味道……
原来都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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