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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黑化男主4
    隔着屏风,隐约能看见垂坠的床帐内有光亮,勾勒出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俞鹿踌躇了一下,决定放弃幻想认清现实,绕过屏风,听话地走了过去。

    废话了,她还不知道桓行素想怎么对她呢。

    要是刚来到就不听话,岂不是给了桓行素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罚她?

    她才不会中计,给自己找罪受。

    不仅如此,她等一下还要好好表现,让桓行素就算想罚她,也无从挑刺。

    俞鹿伸手揉了揉脸颊,好让待会儿的表情更无害一些,走到了床边:“仙君,我来了。”

    没人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

    “仙君,那我就掀开帘子了?”俞鹿小心翼翼地揭起了纱帘一角,旋即,就是一呆。

    床帐里,一盏莲花烛台被无形的法力托举着,在半空漂浮。也照亮了这片小空间。

    桓行素随性地倚在床头,执着一本半折起来的书卷,托着腮在看,青衫半披半垂,如拖曳了一地暗青色的浪涛。

    衣襟没有合拢,敞开了一条缝。阴影下,肌理紧实,苍白却不羸弱,腹肌的沟壑,清晰可见。

    玄龙素来是武神、战神的象征。桓行素四年前下凡历劫,是少年之貌。如今,他的人形看起来比之前长了几岁,肩更宽了,身形也越发颀长,充满了青年男子修韧有力的美感。

    桓行素不穿衣服的样子,俞鹿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那种时候,是完美无瑕的好看。

    现在半遮半露,则有种莫名的色气感。

    察觉到她有点儿怔愣,桓行素放下书,偏过了头,浅淡的眼珠看向了她,声音不辨喜怒:“看什么?”

    “没看什么。”俞鹿猛地摇了摇头,看到床尾的架子上放了一套叠好的衣裳,就主动拿了起来,眨巴着眼睛,请缨道:“我来为仙君更衣吧?”

    进门之前,明明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转头就变了一张脸。

    以前,他就是被这样的她哄住了。以为她在**后迷迷糊糊地亲他说的那些“一辈子”,真的就是一辈子。

    桓行素的眼底掠过了一片自嘲的阴影,从床上站了起来。

    衣襟因为这个动作敞得更开了。丝质的裤子有柔腻的光流淌过,隐隐勾勒出了腿间的轮廓。

    俞鹿感觉到了压迫感,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桓行素就停定了,垂眼看着她,再也没有下一步的指示。

    俞鹿:“……”

    他的意思是让她看着办么?

    俞鹿没伺候过别人。偏偏,桓行素里衣上的绳扣位置隐秘,俞鹿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了第一颗,开始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挨个给他扣上。指腹不可避免地滑过了他微凉的肌肤。

    桓行素的气息,缓而沉,一语不发地盯着她那双手。

    俞鹿忍不住神游,有些郁闷。

    真是风水轮流转。她以前赖上桓行素,干得最多的就是脱他的衣服。给他穿衣服真的一次也没试过。

    反倒是他给她穿衣服比较多。

    桓行素爱干净,每次做完那些事,都会抱她去沐浴。洗干净时,她都昏昏欲睡了。之后,擦身,穿衣服,给她肌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擦上清凉的药膏……都是桓行素做的,她睡觉就行了。

    难不成这也是桓行素的报复方法?让她做自己的仆人,折腾她来出气什么的……

    忽然之间,俞鹿的手腕,被桓行素捏住了。

    俞鹿回过神来,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扣完了所有的扣子,但她没留意到。手还一直在桓行素的下腹摸来摸去,找“下一颗扣子”。

    怪不得桓行素的脸色有点紧绷,呼吸还发沉。

    他不会以为自己色胆包天,还在吃他豆腐吧?

    “对不住,仙君,我不是故意的。”俞鹿闷声赔罪,急急忙忙拎起外衣。这下就没有之前那么好穿了,因为这需要桓行素抬手配合。

    偏偏,桓行素一动不动,仿佛故意在为难她。

    俞鹿不敢发难,吁出了一口气,轻声说:“仙君,你抬一抬手呀。”

    不知是不是错觉,桓行素似乎微妙地扯了扯嘴角,才施恩般抬起了手。俞鹿给他打好了衣带的结,就想找个借口溜掉了。

    谁知,桓行素在镜子前坐下了,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你过来。”

    俞鹿不得不停住,慢吞吞地走了回来,接过了梳子,一会儿都没动。

    桓行素抬眸,从镜子里看她:“怎么了?”

    俞鹿说了实话:“仙君,我不会梳男子的头发,我怕把你头发都揪掉。不如我叫别人进来帮你吧。”

    桓行素思索了一下,颔首。

    俞鹿心里一喜,如蒙大赦,跑出去找到了刚才见过的那个仙奴,她记得对方名字叫锦儿:“仙君找你去伺候他,你快去吧!”

    锦儿不疑有他,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赶过去了。

    既然有仙奴顶替她了,俞鹿自然不打算再回去桓行素的面前晃了。

    四下无人,俞鹿在花园坐下了,歇了歇,顺便看了一下进度条。

    来到桓行素身边后,它从10%变成了20%,也算是一个好进展吧。

    不料,没多久,锦儿就回来了,语气不太好:“仙君叫你也过去。”

    俞鹿不明所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也跟着回去了。

    桓行素还坐在刚才的位置。没有回头,但周身的气息,莫名冷了一些。

    锦儿安静地走到了他的身后,拿起梳子继续给他梳头。

    俞鹿左右看了看,这里似乎没她能做的事,就问:“仙君,你有事要吩咐我么?”

    “你就站在这里学。”桓行素从镜子里看她,说:“从明天开始,由你来给我梳。”

    俞鹿张了张嘴:“……”

    果然,桓行素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让她为奴为婢的机会,要对她物尽其用。

    好在,束上玉冠后,桓行素就出门了,没有怪罪她偷偷跑了这件事。

    他一走,提心吊胆了一早上的俞鹿,肩膀就松垮了下来。

    她摸了摸肚子,看向了旁边的锦儿,问:“锦儿,我早上来之前,还没有吃过早饭。有东西给我吃吗?”

    这只狐狸精,怎么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锦儿瞄了她一眼:“你跟我来吧,顺便跟你说说在这里当仙奴的规矩。”

    .

    桓行素去了天帝住的太微玉清宫。

    南蛮的魔怪余孽,困扰了那边的道士许久。继续放任它们作恶,迟早会酿成大祸。因此,戮仙君才去了一趟,将问题扫平了。

    三天以后,南蛮的土地神给绝境山送了一封信,汇报后续的超度情况。故而,天帝召了戮仙君和几个武神一同来商议这件事。

    正事结束后,天帝单独留了戮仙君。

    他们面对面,坐在了桂树下的一张石桌旁。天帝摩挲着白玉瓷杯,开口:“那只狐妖,现在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了吧?”

    桓行素垂眼,神色平静:“是。”

    桓行素的性子,很少会主动开口要什么东西。

    但三天前的夜晚,他却拜访了太微玉清宫,跟天帝讨要了一个妖怪。

    天帝摇了摇头,沉声道:“若我早知道,妖王送上来的美人里有那只狐妖,你要的就是她,我一定不会让她踏进绝境山一步。”

    四年前,戮仙君应天谕指引,下了擎山历劫,遇到了俞鹿。

    共同生活一年后,俞鹿就无缘无故地抛弃了他,自己回了妖界。因为这件事,桓行素在收魔时分了神,受了伤。回到了绝境山,他闭关了很长一段时间。

    天帝来探望他的时候,终于对他吐露了关于渡劫的实情。

    天谕里显示,桓行素在擎山所历的劫,并非普通的劫,而是情劫。此劫还伴有血光之灾,指向了一个模糊而两败俱伤的结局。

    说起来,这种带了血光的、让人不安的天谕,已经是第二次在桓行素的身上出现了。

    第一次,是他封号的时候。

    别的神君,在天谕里得到的都是“凌华”、“长霄”之类的朗朗上口的封号。而桓行素,却被天谕赐了一个“戮”字。

    他自己就是仙族,封号连读起来,却是“戮仙”,有一股决绝而肃杀的意味。

    第二次,便是关于此次情劫的预示了。

    当时,天帝担心这个天谕会扰乱他的心神,便暂时隐瞒了部分实情。

    桓行素将俞鹿带回绝境山时,就动了与她结为道侣的念头。天帝恐他会陷入情劫太深,结为道侣后,以后更不能自拔,就告诉桓行素“妖怪须得在绝境山接受灵气熏陶几年,才承受得了和仙族结合的道侣仪式”,以此拖延了一段时间。

    因为从来都没有先例可以参考——仙族人可能会收几个貌美的妖怪做侍妾,但没人会真的将妖怪升为道侣。所以,桓行素相信了天帝的话。

    来不及说出实情,俞鹿就走了。

    “三年前,那只狐妖自己消失了,你也被连累受了伤。我就知道,天谕说的‘血光之灾’真的应验了。”天帝放下了白玉瓷杯,皱眉:“没想到,一晃三年,你难得已经放下了过去,居然又碰上了她。”

    桓行素垂眼,望着瓷杯里的酒液,没有说话。

    三年前,天帝来坦白一切时,也用类似的话劝慰过他。

    “那只狐妖,不是你的良缘,只是情劫,一段露水情缘罢了。既是劫难,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她离开,就说明你的情劫已经渡完了。仅剩的那点儿缘,也该散了。”

    “你活了几百年,第一次动情,难免会刻骨铭心些。但也正是因为你活了几百年,那只狐妖才陪了你一年。到了后年的这个季节,你多半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情劫已渡,勉强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的安危。你就静心疗伤,顺应天意,忘了吧。”

    ……

    凡人的一寸光阴是一寸金。但对于仙族来说,时间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桓行素化为了玄龙,盘在寒潭的深处,闭关修炼,静心冷欲。

    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桓行素出来后,果然再没提过俞鹿的名字。

    那只痴缠着戮仙君的狐妖,也渐渐化作了一桩笑谈。提起她,大家都轻快地说:“听说惹了仙君不快,被送下山啦。”

    那些仙族并不知道,桓行素闭关的时候,那个火红的身影,还是会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吐着暧暧气息,对他说话。梦醒了一切又成空。

    出关后,有时想画一幅风景画,回过神来,笔下已经勾勒出了她惟妙惟肖的身影。

    桓行素放下笔,怔怔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口很难受。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天帝的寿宴前夕,他在树林里听见了她的声音。

    俞鹿好奇地回头,用小狐狸眼看了过来。

    那一刹那,桓行素的心脏仿佛在颤抖,又感受到了那种排山倒海的,既麻又痛的酸意。

    筑起的堤坝,土崩瓦解。压抑的感情山呼海啸,将他溺毙。

    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即使天谕里带血的结局会成真,他也宁可禁锢着她,拖着她一起下地狱,也不会放任她再抛弃自己一次,让他再品尝多一些分离的痛苦,和噬心的嫉妒了。

    天帝望着桓行素暗沉的双眸,叹道:“按理说,你和她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眼下也已经不知道是你们真的缘分未尽,所以时隔三年又续上了。还是该说你执迷不悟了……罢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桓行素微一拱手,在九天寒风中,衣袂翻飞,转身离去。

    .

    俞鹿坐在台阶上,无聊地抚弄着花枝。

    原来,戮仙君的仙府,是一家只进不出的黑店。

    那层结界放了她进来,却不让她出去。她才知道,仙奴是不能到处乱跑的,除非主人给仙奴一个通行诏令。

    锦儿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今天,锦儿和她说了一大堆规矩,又臭又长。俞鹿明明记得桓行素不难伺候,说不定,这些规矩都是这个锦儿瞎琢磨出来的。

    俞鹿不想听了,就打断了他:“那我具体要做什么呀?”

    桓行素没有交代的事,锦儿不敢私自做主,想了想,就说:“你就先在庭院里侍弄花草吧。”

    俞鹿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在原剧情里,桓行素堕魔的开端,就是她嫁给了符离这件事。反推之,只要她和符离保持距离,桓行素堕魔的机会就少了一大半,符离也就不会死了。

    然后,她再摸清楚桓行素现在的脾气,看看怎么哄他。进度条就该慢慢变满了吧?

    侍弄花草这个闲职就很不错,可以不近不远地偷偷观察桓行素。

    所以,俞鹿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花圃里,连衣服和鞋子都不小心弄脏了。

    大概整个仙府里,就只有她不愿意去戮仙君面前晃了吧。

    就在这时,俞鹿的后头传来了一个小仙奴的声音:“锦儿说仙君找你,快跟我过去吧。”

    怎么又来?俞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指着有泥巴的地方,说:“你看,我身上那么脏,去仙君面前太失礼了,可以让我去换一下衣服吗?”

    仙奴摇头:“不可以,锦儿说要你立刻过去。”

    俞鹿没法子,只好跟着过去了。被带到了浴房之外,锦儿已经站在那里了,怀里还抱着几件衣裳。

    俞鹿跑了过去,视线往他怀里的衣服瞄:“怎么了,是叫我来洗衣服的吗?”

    “不是洗衣服。”锦儿将衣裳往她手里一塞,一板一眼地说:“仙君在沐浴,叫你进去伺候。”

    系统:“叮,第二个世界解锁新功能。剧情任务掉落:请宿主进去摸他。”

    俞鹿:“……???”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天帝:按理说,她之后会嫁给符离,不会上来祝寿再顺便遇上你的。奇怪,剧情怎么会变了呢?

    系统:不奇怪,因为有我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虽晚但粗,求撒花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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