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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桑偌是在想打电话给保镖杨平时后知后觉发现的手机不见, 她回想,从接到陶陶电话开始手机就一直紧紧捏在手中。

    唯一的可能, 应该是在停车场急着下车不知怎么落在了车上。

    于是她直接来找了谢秘书。

    但谢秘书说:“桑小姐, 手机是我捡到了, 但我交给了贺总,贺总就在里面。”

    不等她再说什么,谢秘书有电话进来,歉意地说了声抱歉后便急急走向了远处, 摆明了手机要她自己进去拿。

    桑偌没有犹豫地进入, 不想剧烈的生理期疼痛突然席卷而来,疼得她差点弯腰受不住。

    贝齿咬住唇,克制着, 等这份痛缓过之后,她抬手敲了门。

    随着低沉的一句“进”响起,她转动门把。

    门开,猝不及防的,她撞入了贺憬西幽暗深眸中,一瞬不瞬只盯着她, 而她一眼就看到了, 他的手中拿着的是她的手机。

    她平静地和他对视。

    没有犹豫也没有其他情绪起伏, 她径直走到床边, 沙哑的嗓音下是还未彻底控制的些许颤音:“手机。”

    薄唇微抿,贺憬西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胸腔似有沉闷在横冲直撞。

    他开腔:“桑偌……”

    桑偌没有回应, 索性伸出手准备从他手中拿回手机。

    不料,手被握住。

    桑偌蹙眉。

    “手怎么了?”悄然黯哑了好几度的音节从贺憬西喉间溢出。

    呼吸微滞,眉头拢起,他目光落在她细白手指上,那里有被烫到的红印,以及隐约还有血珠冒出的伤痕,像是被刀划伤。

    但这两样,在她的公寓里没有。

    唯有一种可能——

    在照顾季行时时留下的。

    或许是倒水烫伤,也可能是切水果时切到了手指。

    好不容易压下的喉间腥甜似乎重新涌出,贺憬西克制了又克制,却挡不住另一股强烈的涩意漫上他心脏,层层包裹。

    桑偌没有回应,只漠然地想要抽回手。

    温热濡湿的触感却在下一秒突然沿着她的手指肌肤迅速蔓延,他的唇……极其自然地含住了她的指尖。

    猝不及防。

    桑偌呼吸猛地滞住两秒。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脑海中竟涌出了一段记忆——

    忘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的手指曾有次也是冒出血珠,当时她坐在他身上说帮他止血,而后,她一边看着他一边将他的手指含住。

    她冲他笑。

    而他低低哼笑了声,不言不语只看着她,那眼神里染着意味深长,起先她并没有反应过来,直至……

    那晚后来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男人的手指不能乱含。

    桑偌闭了闭眼。

    想要甩开他的桎梏,然而她还没动,他的唇离开,只是他的手还抓着她的。

    “抱歉。”很低的一声。

    他温热气息喷洒在她指尖上。

    桑偌冷冷地看着他。

    视线交汇,贺憬西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手仍握着她手腕,另一只手掀开被子下床,强势但不失温柔地将她抱起进了洗手间。

    桑偌自是挣扎,然而他的力道似极重,根本不给她机会。

    而小腹的疼痛愈演愈烈,疼得让她心生躁意,她本能地用尽所有仅剩的力气试图甩开他,等她被放下,甩不开他的手她便胡乱地踢。

    但始终无果,他只任由她踢着。

    不知怎么,桑偌忽然想起在公寓时他问她心里好受些没有。

    刹那间,她所有的动作停下,情绪仿佛也只是失控了那么短暂一会儿。

    很快,她听到了水流声。

    她出血的手指被他带着到了水龙头下,微凉的水将冲洗着。

    “抱歉,刚才是情急,”贺憬西哑声开腔,算是解释,“很快就好。”

    桑偌别过了脸。

    贺憬西侧眸望向她,是情难自禁,也是贪恋,只是回应他的,只有她冷艳侧颜,她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起伏。

    喉结滚了滚,那股沉闷再度在他身体里蔓延。

    片刻后,他关了水龙头,取过一旁的干净毛巾,动作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干手指,整个过程中,他始终垂眸望着她的手指。

    擦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敢用力更舍不得用力地拉着她走出洗手间,俯身单手从床头柜抽屉中找出备着的创口贴。

    撕开,他替她贴上。

    肌肤不期然触碰,她的微凉,他的炙热。

    “好了。”贺憬西到底还是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桑偌没有任何犹豫地俯身拿过被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机,没有多看他一眼,抬脚就要走。

    有晦暗染上贺憬西眉眼,他掀动薄唇:“还疼吗?”

    话音未落,眼中人站定。

    桑偌转身,和他对视着,说:“谢谢你替行时哥安排医生。”

    贺憬西身体里的血液像是瞬间停止了流动。

    她不是领情,只是出于礼貌。

    在触及到她目光时他便明白了这一点。

    薄唇紧抿着,他没有回应。

    桑偌转身离开。

    贺憬西身形站得异常笔直,浑身的神经似紧绷着,浓稠涩意肆意地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望着她的背影,沉沉开腔:“桑偌。”

    “你能不能……”无力感骤升,仿佛再也抓不住她,他掀唇,听似平静的话语却字字缠绕着喑哑,像是认输,“也看看我?”

    没有停顿,没有回应,她走了。

    贺憬西依然站在原地。

    半晌,他动了动,薄唇微扯,扯唇极淡的笑,却又分明是难以形容的自嘲。

    *

    小腹坠痛阵阵袭来,桑偌靠着墙缓了缓,直至差不多能忍住了才睁开眼继续往前走,不想快走到病房门口时她竟看到有警察出来。

    “行时哥,”急步走进,她眉头紧蹙看向季行时,“怎么……”

    瞧见她的紧张担忧,季行时没隐瞒,简单解释:“骨折是和人打架的原因,对方报了警,刚才是走程序做笔录。”

    桑偌微怔。

    “为什么打架?”

    “私人恩怨,”季行时说得平静,不愿多说,“已经处理好。”

    看了眼陶陶给他带来的新手机,他重新看向她:“警察来之前我接到朋友电话,打架被拍到准备发出去时被人拦了下来。”

    他虽然离开了娱乐圈两年,但人脉还在,今天那些照片卖他个面子是拦得下的,但朋友告诉他的,是有其他人吩咐。

    季行时看着桑偌,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是贺憬西,包括报警的事大约也是他安排妥当。”

    原因自然不可能是他,是桑偌。

    贺憬西是看在她的面上帮忙。

    桑偌反应不大,脸蛋温温静静的,像是没有波动。

    “桑偌。”

    “嗯……”

    季行时看着她,淡声问:“还好吗?”

    和那晚贺憬西来酒店找她后的隔日如出一辙的问题。

    桑偌和他对视。

    眼睫扇动,她声音仍有些哑:“我没事。”

    闻言,季行时没有再问。

    “回去吧,”他说,没有拐弯抹角,而是一针见血,“你的情绪起伏太大,脸色也不好看,早点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

    桑偌动了动唇。

    “听话,我没事。”季行时不愿她留下。

    桑偌沉默两秒。

    “好,”她最终同意,想到他刚才说的私人恩怨,仍有些担心,“行时哥,这两天你住院,不如让杨平跟在你身边吧。”

    “不用。”季行时不在意。

    桑偌见状没有再坚持。

    这时陶陶办完事再次回来。

    “偌偌,”季行时少见地这样叫她,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安慰,“我没事,别害怕,不用担心。”

    桑偌攥着的指尖微颤。

    她抿了下唇,克制着那股突然又涌出的害怕情绪,低声回应:“好。”

    季行时目送她离开,眼底晦暗不明。

    直至慕庭周打来电话,提及一个项目。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

    “庭周,”结束项目话题时,季行时有过犹豫,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你和我说过偌偌害怕车祸的事,她的后遗症是不是没有完全好?”

    慕庭周倒酒的动作微顿,原本轻松的神情也渐渐凝重:“出什么事了?”

    季行时将今天的事简单告知。

    慕庭周摁了摁眉心:“没事吧?”

    “没事。”

    两人沉默。

    半晌,慕庭周说:“我还要几天才回国,之后会抽空过来趟,帮我照顾好偌偌。”他顿了顿,语气微冷,“别让贺憬西见她。”

    季行时低嗯了声。

    慕庭周倒了酒:“行时……”酒杯举起轻晃了晃,淡淡酒香四溢,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我的偌偌是个值得爱的好姑娘。”

    秘书来敲门,他结束话题:“先这样,等我来西城再聊。”

    通话挂断。

    季行时望着手机,脑中回想的却是慕庭周的话。

    *

    桑偌戴上了陶陶临时买的口罩一起离开,没想到到了电梯口时,谢秘书等在了那。

    “桑小姐,”谢秘书一见到她立即拿出膏药,低声说,“贺总让我给您送来的烫伤膏药,顺便让司机送您回去。”

    “不用。”桑偌毫不犹豫地拒绝,电梯门开,她抬脚踏入。

    谢秘书跟着就要进去试图再劝说。

    陶陶拦在了他面前,面无表情,有些凶。

    谢秘书一时愣住,只能在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之前最后说了句:“桑小姐,贺总让您好好休息。”

    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

    电梯里很快到达地下停车场,杨平已经开车到来,两人上车。

    陶陶回想着谢秘书的话,忍不住担心地问:“桑小姐,你哪里烫伤了吗?严不严重?”

    她下意识看向她的手,才发现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上了创可贴。

    “桑小姐你的手……”

    “没事,”小腹重新坠痛起来,强撑的力气像是彻底用完,桑偌身体往后靠闭上了眼,“我休息会儿,到了叫我。”

    陶陶不敢再打扰。

    就这么一路沉默回到了公寓,桑偌没有胃口吃晚饭,简单地又洗了个澡,洗完便带着满身强烈的疲惫上了床,倒头就睡。

    可她睡得并不安稳。

    起先是疼得睡不着,之后辗转反侧不知多久终于迷迷糊糊陷入睡眠中,却在凌晨时分从噩梦中惊醒。

    满地的鲜血……

    她猛地坐了起来,呼吸急促不堪,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胸膛剧烈起伏了好久,她努力缓着却始终不行,于是她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洗手间,简单地洗了个脸后她走到了露台那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思绪仍有些混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然而却在无意间瞥见楼下一幕时彻底清醒——

    公寓楼底下,在一盏晕黄路灯下停着辆黑色的车,一道属于男人的身影靠在车身上,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似乎有一抹猩红隐约可见。

    而男人的目光,看向的是她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抽奖已经开啦,可在App的个人中心里查看,这次没中奖也没关系,下次还有~

    感谢想睡陈伟霆的地雷、单曦衍不是人的营养液,么么哒。,,网址m..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