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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盘他!
    司南跟槐树谈的时候, 给了他a、b两个选项,明确地知道了槐树的态度,司南心里就踏实了。

    他决定,a和b他都要。

    他家孩子真刀真枪得来的功名, 岂能断送在那些小人身上?

    槐树听他的话, 在人前做足了戏。

    他给李氏买衣裳、买首饰, 让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又把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送进学堂,不用特别“关照”, 就徐大头那无法无天的脾气,自有夫子教训他。

    他故意把一车车东西往家里拉,看着大包小包, 其实根本不值钱, 就是做做样子, 给外人看的。

    徐老二摆出一副“慈父”嘴脸,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住进家里,还口口声声说给他准备了一间最宽敞的屋子。

    就是这么一说, 他料定了槐树不会真住。

    没承想,槐树竟然答应了。

    徐老二当时那个脸色, 乐得司南多吃了半碗饭。

    当天晚上,槐树就拎着个小包袱住进了徐家。

    进门之前,槐树停顿了片刻,看着那几间低矮的青瓦房, 从前只觉得是黑暗的牢笼, 承载着他幼年时期最痛苦的回忆。

    如今再看, 却觉得破旧、逼仄, 像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稍稍用些力气就能撕碎, 没什么可怕的。

    槐树深吸一口气,大步踏入。

    进屋之后也不客气,直接把正屋占了,还邀请左邻右舍到家里做客,“显摆”一下这家人给他安排的屋子和“崭新的被褥”。

    徐老二默念三遍“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然后咬咬牙,拿出家里仅剩的两串钱,偷偷摸摸买了一床新被褥。

    不过,这也方便了他接下来的打算——要钱。

    他不光明正大地要,而是趁槐树不在的时候,让李氏偷偷摸摸地进屋翻找。

    槐树撞见了两次,连心都懒得伤了。

    徐老二没找着钱,吵着要去变卖槐树给李氏买的那些首饰。

    李氏担心槐树知道后生气,只得好声好气求他,说等槐树发俸禄的时候,会给他要。

    徐老二特意打听了一下,武官的俸禄什么时候发,刚好就在月底这两天。

    李氏准备了一桌好菜,欢欢喜喜等着槐树下衙。徐老二也难得没喝酒,坐在桌边等着他。

    槐树刚一进门,徐老二就使劲给李氏使眼色。李氏紧张地点点头,冲槐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不等他们放屁,槐树就闻见味了。

    他把挎刀往桌子上一拍,李氏刚要出口的话登时吞了回去。

    徐老二也吓了一跳,故作硬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槐树夹了口肘子肉,不冷不热道:“营中新发的配刀,要交钱。”

    徐老二当即瞪眼,“怎的配刀还要交钱?”

    “不交钱谁白给你?不仅配刀,甲衣、常服、战马都得自己花钱买。”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槐树只管胡编。

    李氏小心翼翼道:“儿啊,听说你刚发了俸禄,可还够?”

    “不够,还差三贯,得家里出。”

    徐老二眼睛瞪得更大,“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刚升了官,俸禄可不低,不给家里交就算了,怎的还要往外掏?”

    槐树又夹了块肉,看都没看他,鄙夷道:“新买的首饰衣裳、同僚往来、孝敬上锋,哪一样不是钱?从前我在司家,都是兄长打理,如今既是徐家人了,钱的事便麻烦二位了。”

    李氏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男儿家在外应酬,花钱的地方就是多。”

    “你闭嘴!”徐老二习惯性地抬起腿,就要踹过去。

    槐树突然抬头,眼神冰冷。

    徐老二一怔,讪讪地放下脚。

    完了又觉得没面子,恶声恶气地找场子,“我和你娘老了,管不了你这么多,从前你怎么解决的这时候还怎么着。只一点,往后发了俸银必须给家里交一份,不然……哼!”

    槐树翻了个白眼,一筷子下去,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给夹了。

    徐老二气得要死。

    他光顾着算计了,一口都没吃!

    ——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徐老二越想越气,还是把李氏的首饰卖了。

    槐树一早就盯着他,前脚瞧见他从银楼出来,后脚就派人把事情宣扬了出去。

    不出半日,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徐老二偷了槐树买给李氏的首饰,喝花酒去了!

    彼时,官家和包拯正在店里吃火锅,司南随手送了他们一个八卦大礼包。

    官家的表情,可精彩了。

    包拯还算淡定。

    张方平被他从三司使的位子上参了下来,回头想想,怎么就赶得那么寸呢?偏偏他夫人儿子在满庭芳吃火锅的时候,就出了这档子事。

    包拯越想越觉得被司南这个小滑头利用了,最近正处于看他不顺眼的阶段。

    司南得了实惠,才不管包大人的脸是黑是白,只管笑就好。

    槐树那边的戏还在继续。

    徐老二偷卖了李氏的首饰,就连邻居都看不惯了,以为槐树必然不会忍,八成得闹起来。

    结果,槐树不仅没闹,还反过来担心李氏伤心,特意请她到满庭芳吃火锅。

    于三娘亲自接待。

    槐树不能进,李氏带着小儿子大头进去吃。

    虞美人特意在高台上支了个桌子,把那对母子安排过去,告诉他们这是最尊贵的位子。

    李氏既惶恐又骄傲。

    徐大头就不老实了,一会儿嫌太阳大晒得脸疼,一会儿嫌果汁少,喝不够。

    于三娘好脾气地招待着,给他们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徐大头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肉,一下子直了眼,生怕别人抢似的,干脆站到凳子上吃。

    明明已经吃撑了,还觉得不够,要了一盘又一盘。

    于三娘一个“不”字都没说,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这时候,虞美人的用意就体现出来了。

    李氏母子待的这个高台,原本是用来给蝶恋花演滑稽戏的,各个雅间的人都能看到。

    一时间,李氏的小家子气、徐大头的贪婪、于三娘的识礼大度一一被贵人们看在眼里。

    最精彩的来了——徐大头硬生生塞下第十盘羊肉后,愣是把自己吃吐了!

    贵人们的脸都绿了。

    兖国公主走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打了虞美人一巴掌,“再有这样的客人,我以后可不敢来了。”

    虞美人笑着赔礼:“公主且担待,再也不会了。”

    兖国公主幽幽道:“我倒要看看,那小南哥儿这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虞美人扶着她上了马车,嫣然一笑,“不会让您失望的。”

    兖国公主顿时来了兴趣。

    那就看着罢!

    李氏母子在满庭芳丢了大人,转头这个消息就在贵眷中散播开来。

    原本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贵人们的眼,只因前些日子槐树的事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太学还专门以“孝道”为题开坛辩论,因此贵胄圈便多了些关注。

    今日在满庭芳的见闻,妇人们难免说给自家男人听,原本对槐树不满的那些人,转而开始同情他。

    摊上如此不知礼数的亲眷,他将来的仕途也不好走哇!

    徐家人却半点不觉,反而非常得意。

    尤其是徐大头,回去就跟人显摆,满庭芳的火锅有多好吃,他一口气吃了多少肉。

    不说别人,徐老二就先动了心,旁敲侧击地让槐树请他吃火锅。

    槐树不仅请了,还叫了一帮同僚作陪。

    这次是司南安排的。

    家里的崽子们刚好不上学,在店里帮忙——确切说,是整人。

    徐老二要吃酒,司南就给他找了坛最烈的,本意是让他喝醉,丑态百出。没承想,孩子们更损,偷偷摸摸加了锅灰、马尿、巴豆粉。

    二郎换上制服,亲自去送,顺带着给槐树使了个眼色。

    槐树心领神会,把酒坛放到徐老二跟前,“这是店里最好的酒,兄长舍不得让我们喝,都是你的。”

    徐老二嗜酒如命,当即饮了一大碗,差点吐出来:“怎的一股尿臊味?”

    “西域来的,用了九九八十一种香料泡的,贵着呢!你不爱喝就算了,省得浪费。”二郎绷着小脸,作势要把酒坛抱走。

    “谁说我不喝了?去去去,忙你的去。”徐老二抓着筷子打了他一下。

    二郎手背上登时多了两道红印子。

    槐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拿脚一绊,徐老二连人带椅子翻到地上,头狠狠地磕到青石板上,好大一声。

    二郎就像没看到似的,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他手背上。

    徐老二嗷的一声鬼叫,张口就要骂。

    槐树冷冷道:“还吃不吃了?不吃回家。”

    徐老二一噎,满肚子脏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吃!

    崽子们挤在后厨,瞧着他把掺了马屁和巴豆粉的酒一碗碗往肚子里灌,都要笑疯了。

    槐树带来的那帮兄弟也坏,明明看出有猫腻,还一个劲儿劝他喝,精精神神的小伙子,一口一个叔,徐老二顿时飘了起来。

    他们没订雅间,就在大厅里并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放了足足四个火锅,满满当当的肉菜,一看就有排场。

    这是徐老二特意要求的,为的就是让门里门外的人都瞧瞧,他徐老二发达了!

    这个便宜儿子再出息又怎么样?

    还不是得乖乖敬着他!

    结果,吃到一半就忍不住了,急吼吼冲进茅房。怎料,一排十来个茅坑,一个坑上蹲着一个小崽子,愣是不起来。

    徐老二差点拉在裤子里。

    回到家也没消停,整整拉了一晚上,仿佛去了半条命,足足在炕上躺了三天。

    李氏问起来,槐树便说:“第一次喝‘西域酒’都这样,喝惯了就好。”

    徐老二连连摆手,再也不敢喝了。

    如此闹了小半月,京中的风评渐渐变了,再没人拿槐树不孝说事。

    唐玄时不时在官家面前念叨两句,官家渐渐知道了徐家人有多不着调,转而同情起槐树,还有那么一丢丢愧疚。

    于是找了个由头,把槐树调进了殿前司。

    进了殿前司,那就是实打实的天子近卫,前途无量。若是没这档子事,槐树不知道努力多少年才能得来这样的机会。

    当初带头参他的那些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徐家人彻底抖了起来。

    如今徐老二和李氏在外面说起来,都是“我儿如何如何”,就连徐大头跟同窗打架,也要借用槐树的名头。

    徐家人原本过得极差,如今沾了槐树的光,在宗族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原本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亲戚,顿时变了一副嘴脸。

    被人奉承惯了,李氏的心也渐渐大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闲话,竟看不上于三娘了。

    刚好,徐老二和她有一样的心思,夫妻两个关起门来商量,想让槐树退了这门亲事,娶徐老二姐姐家的女儿,亲上加亲。

    槐树一听,火气腾的蹿上来,戏都演不下去了,“你们哪来的脸,也敢管我的婚事?”

    他一硬,李氏立马软了,连忙哄:“爹娘也是为你好,那于家夫妻都是犯了事的,如今还在大牢里关着!我儿将来是要做大将军的,如何能娶罪人之女?”

    槐树冷笑:“你怎么不说,她瞧上我的时候,我还没爹没娘,只是无忧洞出来的混混呢!”

    李氏一听,顿时红了眼圈。

    徐老二摆摆手,施恩似的说:“你要真喜欢我们也不拦着,等你娶了大丫过门,把那姓于的妮子抬进门做妾。”

    大丫就是徐老二姐姐家那个瘦得像搓衣板似的闺女。

    槐树给了他一个讥讽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徐老二并没死心,撺掇着李氏把大丫接过来跟槐树亲近亲近。

    李氏到底偏向槐树,磨着没应,直到徐老二气得抡拳头,她才不得已,把徐大丫接进家里。

    自打那丫头来了,槐树就没再登过徐家的门。

    左邻右舍看着,没一个不笑话徐家人的,一窝子黑心肝的,脸都不要了!

    那徐大丫也不是省心的,仗着自己身形瘦弱、面容白净,符合本朝审美,向来自负,天天嘲笑别的女子胖得像头猪。

    自从来了徐家,天天吵着李氏带她去满庭芳吃火锅。李氏拗不过,只得去了。

    徐大丫吃火锅是假,见于三娘是真。

    确切说,她是去示威的。

    结果,威没示成,先吃了顿下马威。

    蝶恋花穿着火红的石榴裙,满头珠翠,打扮得跟个天仙下凡似的,施施然从楼上下来。

    徐大丫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蒙了。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能“胖”得这么好看,那个“猪”字怎么也没办法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蝶恋花瞄了她一眼,道:“新来的?正好,茅房的恭桶还没刷,趁着上客之前赶紧收拾干净。”

    徐大丫登时涨红了脸,向来伶俐的口齿,这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蝶恋花杏眼一瞪,“聋了不成?还不快去!”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娘子误会了,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蝶恋花满脸诧异,“竟是客人么?这模样,我还以为是新来的小工……”

    她掩着唇笑笑,“也对,瘦成这样,咱们店里也不会招。”

    说完就笑嘻嘻地走了,留徐大丫站在原地,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相比之下,虞美人就含蓄多了。

    她拿了份只有文字没有图片的菜谱放到徐大丫面前,温温和和地让她点菜,还旁敲侧击地说,这菜单是于三娘写的。

    徐大丫一听于三娘竟然识字,顿时不想说自己不识了,于是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地点了一通。

    虞美人好心地问了句:“确定是这些吗?”

    “就是这些,赶紧上吧。”徐大丫不耐烦地催促。

    虞美人又道:“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徐大丫敏感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吗?”

    虞美人不愠不怒,只笑笑,出了雅间。

    再进来时,端进来的是一桌子调料,一个正菜都没有。

    李氏不解,询问怎么回事。

    虞美人便拿出菜单,一一指给她看,这些都是徐大丫点的,正菜在背面,她没看见。

    徐大丫死撑着面子,“火锅吃腻了,今日就想吃点特别的。”

    然后,愣是把那桌调料吃进肚子里。

    足足灌了三大壶茶水。

    满庭芳的娘子们都笑疯了。

    收工的时候还在笑,边笑边推着于三娘往外走。

    槐树正在门外等她。

    这些天,槐树都是先把她送回家,自己再去徐家或者司家小院,顺带着给她带包小零嘴,或者一两朵绢花,总之没空着手过。

    甜得蜜里调油。

    李氏和徐大丫来满庭芳的事,槐树已经知道了,把于三娘送回家之后,没急着走,而是拉着她的衣袖,欲言又止。

    于三娘笑笑,俏皮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说‘让你受委屈了,我将来定然会待你好’。”

    槐树不由失笑,满心的愤懑顿时去了大半。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于三娘的脑门,“对了一半,我不是将来对你好,现在也要对你好。放心,我不会让你进徐家门,谁都别想给你气受。”

    “只要你的心在我这边,我有什么怕的?”于三娘眨眨眼,自信一笑,“我宁可早些进门,省得你单打独斗。”

    槐树心头一热,紧紧地抱了她一下。

    刘氏和清婶刚好出门,瞧见俩人亲昵的模样,扑哧一笑,“赶紧跟南哥儿说说,把日子定下来,再拖下去,小两口就等不及了。”

    于三娘涨红了脸,拧身回了院子。

    槐树朝两人执了执手,大大方方地说:“那就麻烦两位婶子了。”

    二人又是一通笑。

    就觉得吧,这孩子越来越出息了。

    确切说,是司家院里那几个孩子,都出息了。

    晚上,钻了被窝,司南跟唐玄商量起来:“我想认三娘做妹妹。”

    唐玄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温热的手不着痕迹地贴上后腰,暗搓搓占便宜。

    司南扭了扭,没躲开,反而被他圈得更紧,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说:“我娘在家时就喜欢她,早就说认她当干女儿。那时候我们俩一起跟着我娘读书写字,我娘夸她比夸我还多。”

    唐玄手上一顿,瞬间歪楼,“你们俩还一起读过书、写过字?”

    “只许你有小青梅、小竹马呀?我也有。”司南有心酸他,“我俩还钻过一个被窝呢!”

    唐玄扶着他腰的手倏然收紧。

    司南往上爬了爬,撑着他的胸腔,笑嘻嘻地看着他,“何时何地、具体细节,你想知道吗?”

    唐玄翻身,将他按到炕上,咬牙道:“你大可以说说看。”

    司南弯着眼睛,半点不怕,“那……”

    刚一开口,就被亲住了。

    非常用力的一下,亲完就放开了,黑眸沉沉盯着他。

    司南继续说。

    又亲。

    他说一个字,唐玄就亲一下。

    两个人就像较上了劲,谁都不肯妥协。

    最后,司南的嘴都被亲麻了。

    粉嫩嫩,湿嘟嘟,像个小桃子。

    唐玄突然笑了,“认妹妹是假,骗亲亲才是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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