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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鼎炉02
    第四十一章

    宴后众人并未立时散去, 而是被安置在了各大峰休息。

    百花门的弟子忍不住疑惑出声:“师父, 咱们何不今日返程?这斩元门门主虽至元婴, 但也算不得如何厉害……又何须这样给他做脸?”

    “你可有发觉, 斩元门中的灵气流速比外界更甚?”他的师父不答反问。

    “……斩元门有这样的法宝?”弟子惊讶道。

    师父:“尉迟刃好歹也曾是道法仙尊的弟子, 手中宝物自然不会少。这东西于我们来说, 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于你们这些低阶的弟子来说,却是大有裨益的。”

    弟子惊讶道:“便是因为这样, 所以咱们才……”

    师父打断他,轻笑一声:“斩元门中好的地方,又岂止这一处呢?……最关键的还是,道法仙尊本人便置身此地。我等又怎能轻易退去?”

    这人话音刚落下,便感知到一阵剧烈震荡, 乃是从主峰传递出来的。

    似是什么宝贝碎了。

    灵气陡然停滞。

    境界低者尚且感知不到什么, 境界高者, 却感觉到了些许的不适。

    过了好一会儿,灵气才又重新恢复了流动, 只不过这一次流动得太过缓慢了,连那弟子都察觉到了。

    师父也愣住了:“……那增加灵气流速的宝物,没了?”

    说完, 他不由连忙捂了捂自己的嘴。

    他怎么不知自己何时练就了言灵的本事?一张嘴就灵验。可别让斩元门的人听见了才好。

    尉迟刃同样感知到了那股震荡, 他面色一沉, 立刻返身回去。

    然后就在主峰见到了岑尧。

    尉迟刃的大弟子目瞪口呆, 半晌才醒过神, 急声道:“方才、方才……三元聚灵珠,被、被仙尊一掌拍碎了。”

    尉迟刃面色僵了僵,看向岑尧:“是因我回来迟了,师尊才心有不快吗?”

    “本是昆仑的东西,却置身在这污浊之地。”岑尧嘴角的弧度显得格外冷酷。

    尉迟刃面容有些难看,但却只得将那份愤怒咽下去。

    道法仙尊没有喜怒,行事随性,众人皆知。

    去问他为何,便是这世上最蠢的问题了!

    若是再刨根问底,不过自讨苦吃。

    尉迟刃整了整面容,道:“取酒来,我要敬师尊。”

    岑尧:“不必了。”

    岑尧又问:“还有何物是昆仑的?”

    尉迟刃眼皮狂跳。

    难不成今日师尊亲来,并非是感念昔日情谊?而是来收回那些昆仑宝物的?

    那聚灵珠于他来说,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

    但尉迟刃再狂,也知道单靠自己一人成不了大事。他需要斩元门整个门派兴旺,所有弟子为他所用。

    所以想想,他也不免觉得心痛,仿佛又失去了许多筑基期弟子入融合期的大好机会!

    尉迟刃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师尊若是不愿与我共饮,那就请师尊先歇息吧。便歇在这院中如何?明日我还有一样宝物,要献与师尊。”

    道法仙尊太过冷傲,许多事物都看不进眼里去。尉迟刃怕他说走就走,走之前还要把东西全拍碎了。于是愈加摆出恭谨的姿态,就如当年他讨好昆仑上下那样。

    这院子乃是他的住处,位于主峰最高点,可睥睨整座山。

    如今他却不得不让出来,请师尊在此地落脚。

    岑尧这才淡淡看了他一眼。

    “让他滚远些。”

    尉迟刃面色青了青,顿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师尊说的是他的大弟子,并非是他。

    尉迟刃悄悄松了口气,但心底又总觉得师尊方才那一眼有些怪异。

    像是有些淡漠残忍,有些憎恶,还有些古怪的……笑意。

    定是他的错觉。尉迟刃心道。

    尉迟刃回过头,冷面对上大弟子:“蠢材,还不退下?”

    说罢,尉迟刃忆起师尊的往日做派……他不需要人伺候的时候,便要所有人都离他一匹峰那么远。

    尉迟刃想了想,便又吩咐其余的婢女、小侍,全都退下主峰。

    连他本人也要迁到一旁去。

    唯独旁边院儿里……尉迟刃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清风院。

    还有个王未初在里头。

    尉迟刃只盯着打量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一凉。

    他回过头,便见他的师尊也正顺着目光,朝那院子看去,问:“里头住了人?”

    尉迟刃不好叫对方看见王未初的模样,便撒谎道:“没有。”

    “滚吧。”岑尧说着,转身往院子内走去,顺手还又轰碎了一面影壁。那面影壁是具驱邪效用的,摆在院子内,能静心,降低心魔出现的风险。

    尉迟刃看着他的动作,当下心头一梗,也不敢再多留。

    他张了张嘴,道:“请师尊一定要尝一尝那琼苏酒。”说罢,才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生怕再迟些,对方将他的院子都给轰了。

    尉迟刃退下去后,倒也不慌。

    他的确给道法仙尊准备了一份宝物,那物是他意外得来的。要送出手,他本是舍不得的。但拿来讨好师尊,咬咬牙倒也就舍得了,何况……若能修复与昆仑的关系,他得到的宝物只会更多。

    尉迟刃心里想着他一定会喜欢的,便转过身,轻笑一声,步履都走得快些了。

    三长老见他神色,却是不敢苟同,忧虑道:“若是仙尊发现了王未初……”

    尉迟刃方才还有些担心,但这会儿却是摇摇头道:“不会。”“师尊视旁人为无物,根本不会在意。”

    比起在道法仙尊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出来。还不如就当做那院子里没人。反正他们早隐匿了王未初的气息,用的是尉迟刃在另一奇遇中得到的法宝。只要道法仙尊不主动去好奇查探,就不会被发现。而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好奇这等小事的。

    无情道,便是无情也无欲。

    一旁的五长老不知事,忍不住忿忿道:“说到底,还是仙尊不该将门主驱出来。那明明是门主的地盘,门主却反要退让……”

    五长老话音未落,便挨了一巴掌。

    “蠢货。”尉迟刃骂道:“你可知他生来高傲,行事肆意?若我不恭谨些,……他打碎一个聚灵珠,一面影壁,都不过是轻的。”

    尉迟刃有些看不上手底下的人,这些人出身太过低微,眼界窄小。但想一想,当年他叛出昆仑,那些聪明人可是不敢到他麾下来的……也只有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才敢为点蝇头小利,奔到他麾下,为他卖命。

    几个长老闻言,心下更是心疼得要命。

    那些宝贝啊……

    顿时也不敢再有半分不解和异议了。

    门主都能屈能伸得,他们有何不能屈伸的?

    尉迟刃随意挑了座山峰,暂且住了进去。

    他们口中所谓的“歇息”,其实不过是打坐修炼。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已经很少再有人需要睡觉了。

    而道法仙尊一心修仙求道,乃是六界赫赫有名的修真狂人,尉迟刃还真不敢打搅他修炼。

    何况……眼下尉迟刃倒也不急着享用王未初了。

    道法仙尊就在跟前。

    王未初且往后再挪几日也无不可……

    尉迟刃忆及王未初往日的模样,心中道,其实这人是讨喜的。但做一个鼎炉的价值,远胜单单做他的情人。至于道侣……那是远远不配的。

    尉迟刃在这厢思绪翻涌,暗自谋划。

    那厢三长老却并未立即回到自己的山峰。

    他亲自调配的药物,制的法宝,用来调.教王未初。他又深知王未初对斩元门的重要性。因而怎么也放心不下……

    到底曾是更小的门派出身,三长老还不知修真界鼎鼎大名的道法仙尊,究竟厉害到了何等地步。

    就如同一个乞丐,想象不出来皇帝的生活一样。

    他大胆地披上了隐匿衣,又上了主峰。若是被撞见的话,他连藉口都想好了……便说是得门主的吩咐,来侍奉仙尊。

    三长老想到这里笑了笑,脑中更是涌现了王未初躺在那玄青色的毯子之中,被紧缚着,柔弱无力,又媚意横生的模样……

    都是筑基九层了啊。

    三长老眸光闪烁,推门而入。

    王未初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看不出岁数,看不清面容,只觉得气质冷冷淡淡、高不可攀,哪怕是挨着他坐下来,身形陡然一折,都仍旧有种叫人喘不过气的高高在上。

    ……然后他就醒了。

    醒了后,王未初还怔忡了好一会儿。

    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觉了,自从三长老将他带走后。

    他整个人都如同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噩梦与难受来回交替着困住了他,他以为自己随时要断裂开了。可偏偏他已是筑基高阶,身体较常人强悍许多,虽然仍需要休息睡觉,但却不至于因为一个月不眠不休,就立刻死掉。

    而眼下,他没有死。

    他也终于睡着了。

    “你身上的情索呢?”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

    那是三长老的声音。

    一下将他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王未初僵硬地扭头看去。他看见了三长老那张挤满愤怒、慌张又垂涎的各色情绪的脸。

    三长老脱下了隐匿衣,重新拿出了情索。

    他冷笑一声:“我不管你使的什么法子,总归是逃不出这里的。门主这几日都没工夫理会你……”

    王未初忍不住打断了他:“为何没工夫?”

    是因为那位道法仙尊到了斩元门吗?

    他心下觉得可笑。

    于他来说,极为痛苦,几乎要将他的自尊、骄傲连同仙途都一尽抹杀的大事,因为那位道法仙尊的出现,竟然也可以往后再推推了……

    三长老渐渐走近,他嗤笑道:“你管那么多作什么?”

    他心想,你这小东西急不可耐了不成?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发觉王未初陡然瞪大了眼,似是见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

    王未初在看他的背后。

    他背后能有什么?

    三长老不以为意,但也还是被王未初的怪异表现,弄出了一点点的冷汗。

    “你在看……”三长老转过头。

    然后他的脖颈就发出了“喀拉”一声轻响,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在那里定住了。

    三长老面色青白,喉头发紧,直觉他脖颈的骨头,从头颅处,一直接到背脊,都被握碎了。

    像是立即要窒息而亡。

    但修士哪有那样容易死?

    他痛苦至极,却又并未立刻死去。

    而三长老也终于看清了他身后的是什么人。

    看上去面容极为年轻的白衣男子,墨色长发用木簪随意挽起,面容俊美,冷淡矜贵。任何望见他模样的人,都不会因为他的模样生得好,而产生零星半点别的想法。

    因为只一眼,三长老就有种要被活活吓死的错觉。

    这人身上的气势压住了他。

    这人是……道法仙尊。

    岑尧从三长老身旁走过,走近了床榻。

    王未初本能地缩了下。

    他怔怔心想,原来不是梦,是真的见到了这样一个人。

    “是你……让我睡着的?”王未初问。

    “嗯。”

    王未初话说完,就又拧起了眉。

    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将他紧紧裹在其中,挣脱不得。

    而想到面前还有个全然陌生的人,王未初就更觉得难堪了。他本能地蹭了蹭手脚,然后艰难地去抓被子。

    可是床榻上空荡荡的,哪里有被子让他抓来盖住自己,免得露出丑态。

    又是“喀拉”一声轻响。

    王未初勉强清醒了一些,他朝前方看去,只见三长老左边的整条胳膊都被捏碎了一般。他喉中发出了“咯咯”的声响,手臂似乎成了空囊,那层皮肤就这样软软地塌了下去。

    王未初被惊呆了。

    喉头一紧,连嘤.咛声都被堵了回去。

    手脚更是又软又麻,一颗心更是被吓得凉透了。

    修真界中杀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但他从未见过这样,没有一丝痕迹,便将一个人,如同搓泥人一样,肆意搓圆捏扁,而这个活生生的人,身体里的骨血也就跟着被搓捏,化成肉泥。

    偏偏这人还没死。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捏碎,变作废人。

    这样的风格狠辣……不。是无情。

    就仿佛天道见着了蝼蚁一样的无情。

    紧跟着又是“喀拉”几声。

    三长老的右臂,左腿,右腿……他整个人都这样塌软了下去。

    他的头被一股力量扭转了过来,重新面向王未初。

    这一幕实在滑稽极了。

    三长老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偏偏他的头又好好地放在脖颈上。他还睁大着眼。

    只是眼底写满了无边的恐惧。

    王未初愣愣心想,他第一次被人从药浴中捞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如这般,眼底填满了恐惧?

    而这时候三长老似乎也终于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张了张嘴。

    王未初以为他要叫人来。

    又或是破口大骂?出声威胁?

    “仙尊饶命!小人不知何处得罪了仙尊,求仙尊饶了我……看在门主面上,饶过我……”三长老喉中发出了痛苦的求饶声。

    和在王未初跟前嚣张得意的模样全然不同。

    王未初又一次愣住了。

    仙……尊?

    三长老艰难地抬起目光,终于触及到了岑尧的面容。

    这位道法仙尊俯视着他,不带一丝情绪。

    三长老疼得几欲死去。

    他心头更冷,被更深的绝望笼罩住,只能徒劳地喊道:“我将此人献给仙尊!求仙尊饶了我罢……仙尊别忘了,门主是仙尊的徒弟啊!”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话:“仙尊看这人,这人是难得一见的极阴鼎炉,哪怕是大乘修士,也能起到效用……”

    王未初心下羞愤又难堪。

    原本他还为男子的手段感觉到畏惧害怕,此刻却恨不得自己就是动手的那个人,将三长老掐死才好。

    岑尧突地转头问他:“你想要如何?”

    你想要如何?

    ……是问他?

    王未初艰难地撑起眼皮,更努力地朝男子望去。

    王未初不答。

    岑尧便也就耐心地等着。

    三长老却是被震住了。

    道法仙尊……与这个鼎炉……?

    王未初并不相信这人要听他的意思,但他是真的厌憎三长老,厌憎至极。

    他想了想,便说出了这些时日以来,他只能在内心一遍遍想的话:“将他也泡在那药池中,”

    三长老嘶声道:“不!”

    但清风院是尉迟刃亲自布的阵法,他的声音又怎么会传出去?

    岑尧点了下头。

    三长老便骤然腾空而起,在他一声惨叫后,落入了滚烫的药浴中。

    药浴的滚烫程度层层拔高。

    几乎要将他皮都烫化,而那些特殊的药物也浸入了他的骨髓,但因他并非是鼎炉之体,药物浸入后,便产生了千倍百倍的排斥反应。

    如同有无数虫蚁啃噬他的身躯。

    三长老如今已是三百一十三岁了。

    置身药汤中,却有了发.情的症状。

    骨头尽碎的疼痛,皮肤快要被烫化,骨肉被啃噬,还有脑子里混沌又癫狂的欲.望……齐齐折磨着他。

    惨叫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而后他就真的被烫化了。

    化作一滩血水,融入了药汤中,半点痕迹也不留下。

    王未初望着三长老的方向,身上的难受都减轻了不少。

    他心下又觉得痛快,但又觉得害怕,四肢本能地感觉到了战栗……

    他听见男子淡淡道:“按你说的做了。”

    王未初又惊又疑惑,背脊还窜起了一股凉意。

    他艰难地开口:“他称您为仙尊,您、您是……”

    其实他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可他觉得那太不可思议,太荒唐了!就算是编造一出梦境,他都不敢这样编!

    岑尧弯腰将他从床榻上抱了起来,淡淡道:“道法。”

    王未初被定在了那里,四肢僵硬,动也不敢动,脑中乱得一塌糊涂。

    道法仙尊?

    他便是道法仙尊?

    可、可怎么会?

    道法仙尊怎会发现他在此处?又怎么会出手杀了三长老?又、又抱起他……

    王未初没来及去思量太多。

    对方将他牢牢扣在怀中,当他触上男人的胸膛时,他便本能地蜷起了脚趾,仿佛打开了身体的某个禁制,灼热的火焰燎遍了他的全身,他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低吟:“唔啊……”

    王未初更加羞耻了,脑中轰轰作响,连眼前都发着黑。

    岑尧却是抱着他,径直离开了这间屋子,转而进到了隔壁。

    一个洗尘术,屋子便焕然一新了。

    他将王未初放置在了床榻上。

    王未初勉勉强强又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抬眸看着岑尧,心情复杂。

    面对大乘期修士,他便如蝼蚁,绝无反抗之力。

    他觉得压抑、畏惧。

    再记起尉迟刃每每与他说的:“你比之道法仙尊,实在是个庸才。”

    王未初心底便有些难堪,甚至是一些憎恶……

    为何要将我同他比呢?

    王未初张了张嘴,眼角滑下了一点泪水:“仙尊……为何来此?”

    是又要让他睡过去?

    还是也要杀了他?

    他不过筑基期,又这样狼狈,在道法仙尊眼中,恐怕跟什么脏东西无异。

    王未初正想着。

    岑尧伸出手,手指微凉,探入王未初的袖间,细细摩挲了下他的皮肤。

    王未初浑身战栗。

    又怕又本能地快乐,甚至想要更多。

    “你……做甚……”

    岑尧道:“你练的功法,已经大成了。”

    王未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原本不知道那功法是什么,尉迟刃给他,他便练了,后头才知道,那是专给鼎炉练的。练完,便成了个天然的运转阴阳之气的器皿。

    他知道道法仙尊的未尽之语是何意。

    功法大成,便意味着他即刻可与人双修了。

    若是无人与他双修,他便要经历比泡药浴炼体时还要更甚千万倍的痛苦,然后生熬到,直有人与他双修为止……

    他难受地心想。

    那不如去死。

    岑尧轻轻勾了下他的手腕,随后方才收回手。

    王未初浑身烫得要命,也敏感得要命,被他一勾,他忍不住蜷得更紧了:“你……”

    做甚么?

    他还没将话问出口。

    便见床榻边上,那位总被尉迟刃挂在口中倍加推崇、爱慕,便连修真界众人也都纷纷畏惧、仰慕的道法仙尊,突然抬起手来,不紧不慢地解去了衣带,露出了线条分明的上半身。

    道法仙尊圈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至了怀中。

    王未初连挣扎的力气也无,他完全震惊住了。

    但很快,便被彻底扑上来的火焰裹住了。

    岑尧探入他的衣摆之下。

    “别……”

    岑尧抽出衣摆下埋了许久的物事,沾得一手濡湿。他垂下眼眸,神色淡漠,却是不管不顾,将王未初按在了怀中,亲了下他的唇,侵入。

    王未初喘不过气,脑子里的意识也再度模糊。

    直到近要天亮时,他脑中才又冒出了零星的念头。

    说…好…的…修…无…情…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