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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接下来的几天, 秦氿十分忙碌, 忙着制作复合弓2.0。

    工匠是卫皇后给安排的,本来住在宫里的时候, 秦氿只需要把画的图纸托人转交给工匠, 由着工匠自己琢磨修改。现在既然出了宫, 又有卫皇后给的腰牌,秦氿干脆频繁进出工部, 当面与工匠商量。

    工部尚书早早就得了皇帝的嘱咐,令工部上下一律都不得私议。

    等到新的复合弓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与被皇帝顺手拿走的那把相比,这把新的复合弓明显又更加精致了许多, 并调整了滑轮的轴距与弓的弦距。

    不同的轴距与弦距对复合弓的准确性与速度都会产生不同的影响, 工匠们日以继夜至少做了五六十把,才试验出他们觉得稳定性与准确性最好的一把弓, 但和后世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秦氿带上复合弓, 喜滋滋地从工部出来。

    马车就停在工部的巷子口, 她刚拐出巷子正要上马车, 正好遇到了往这边走来的忠义侯秦准。

    秦准见到秦氿时,怔了一下, 才认出了她。

    他这个侄女回府这么久了,他都没好好看过她。

    在秦准的印象里, 秦氿就是个野蛮不知礼的乡野丫头, 但是如今, 这才区区一个月, 她身上就发生了一种仿佛脱胎换骨的变化,变得优雅得体,气度非凡,乍一看,与京中的那些贵女相差不大了。

    “二叔。”秦氿姿态标准地福了福身,浅笑盈盈。

    秦准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出来逛逛。”他问得随意,秦氿答得也更加随意。

    秦准点了点头,端着长辈的架子训诫道:“你一个姑娘家,平日里若是无事,就少出门吧。”

    秦氿笑了笑,一脸无辜地说道:“二姐姐被禁足了,我没有被禁足啊。”

    秦准:“……”

    这丫头果然讨厌得很!

    她自己也不想想,要不是她突然回来,哪里会发生这么多事,秦家哪里会被她逼到如此地步,现在只是让她少出门丢人现眼而已,这丫头竟然还敢这么对自己这个叔父说话!

    “若二叔没什么事的话,侄女先回去了。”秦氿只当他没什么事了,自顾自地上了马车,杜若紧随其后。

    秦准这才注意到杜若的手上捧着一样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从外观来看,像是一把弓……秦氿这丫头带着弓干什么?

    不等他发问,马车已经动了起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驶远了。

    秦准眸色暗了暗,没说什么,走进了对面的一家酒楼,径直地上了二楼的一间雅座。

    雅座里,二皇子顾璟和耶律栾刚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顾璟含笑地招呼秦准道:“伯父,请坐。”

    “殿下。”秦准赶紧拱手先与顾璟行礼,跟着又与耶律栾也见了礼。

    自打秦昕被柳太后贬为侍妾后,秦准就再没见过顾璟了。

    他堂堂超品侯爵,却沦为一个侍妾的“父亲”,让他不知道如何在顾璟跟前自处,没想到,顾璟竟然还愿意称他为伯父。

    顾璟对他的看重可见一斑,郁结了好些日子的秦准心里稍微觉得舒服了一些。

    待秦准坐下,寒暄了两句后,顾璟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刚刚我看到了秦三姑娘,她这是刚从工部出来?”说话间,他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秦准顺着顾璟的目光往窗外看去,那条巷子往里走进去就是工部。

    秦准不以为意地说道:“殿下,那丫头只是出来逛逛的。”她哪里可能去什么工部!

    “伯父竟还不知。”顾璟眸光一闪,笑道,“父皇特准秦三姑娘去工部,为的是研制改进一把新型弓。方才我见秦三姑娘的丫鬟手里似乎拿着一把弓,许是已经有点眉目了。”

    “弓?”秦准一脸懵,他没听说过这回事啊!

    顾璟挑了下眉梢,见秦准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便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又道:“父皇可是极看中秦三姑娘研制的这种新型弓,连我也是无缘看上一眼。”

    顾璟优雅地执起酒盅,半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这几日来,六皇弟一下课就去御书房做功课,连父皇召见大臣时都没避着他。

    母妃说,父皇定是被皇后给拢络住了,所以,才会事事向着顾瑧。

    他不能再傻傻地等下去了!

    顾璟与一旁的耶律栾无声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柳太后的千秋宴那日,顾璟伴着皇帝在御花园的时候,就已经亲眼见识过那把弓的威力。再后来,耶律栾向皇帝提出让秦氿和亲北燕,这件事朝中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他却是知道的,更知道耶律栾是意在沛公,十有□□也是为了复合弓。

    也是耶律栾先主动来找自己,耶律栾丝毫没有隐瞒他的野心。

    耶律栾说,他想用复合弓的制法去争燕国王太子之位,若是顾璟能帮他,他也会投桃报李,赠给顾璟三千匹突厥马。

    在北燕,突厥马从不外售,他国得一匹都难,能通过自己得到这三千匹突厥马,再加以繁育,假以时日,必可让强化骑兵的战斗力,如此一下,无论是皇帝和军中都会对他刮目相看。

    这件事与他二人都有益处!

    两人一拍即合。

    今日是由顾璟把秦准约来的这家茶楼,但是,顾璟没想到的是,秦准竟然完全不知道复合弓的事!

    秦准察言观色,轻描淡写地说道:“若殿下想看复合弓,等我回府,问我那侄女讨来便是。”

    顾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又看向了耶律栾,话锋一转:“伯父,这位耶律王子对秦三姑娘仰慕至极,不知秦三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秦准怔了怔,立刻明白了顾璟的意思。

    顾璟这是想借着秦家和北燕二王子耶律栾攀上交情吧?

    秦准握了握拳,思绪飞转。

    妾就是妾,就算是皇子的侍妾也一样!

    妾的亲戚根本就不算是亲戚。

    秦昕已经不能让秦家在这场夺嫡中占有任何优势,如今之计,唯有让二皇子看到秦家的重要性,看到秦家对他有所助力。

    若是秦氿能够和亲北燕的话,那不正显示了秦家的价值!

    这么想着,秦准的心头火热了起来,面上则矜持地说道:“我那三侄女才刚回府,亲事还没有定呢。”

    “身为大祁儿女,为了大祁有所牺牲也是应当的!”

    他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就是说,秦家愿意让秦氿和亲。

    耶律栾也听出了秦准的言下之意,一双碧蓝的眼眸闪着一抹势在必得的锐芒,如同草原上的孤狼一般。

    对于秦准的识趣,顾璟满意地笑了笑,又执起了酒盅,道:“伯父真是好气节,一心为了大祁。”

    秦准连忙拿起自己的酒盅,笑道:“殿下谬赞了。”

    他仰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惭愧地又道:“只是氿姐儿这小丫头,性子野蛮倔强,臣唯恐……”

    秦准欲言又止地皱了皱眉。

    虽然他和秦氿接触不多,但苏氏总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数落秦氿的各种不是,他好歹也知道秦氿不好惹。

    “过些日子圣驾要前往猎宫冬猎。”顾璟早就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地含笑道,“……届时,还望伯父主动向父皇提出和亲。”

    窗外,冬日的寒风呼啸,卷起一片片残叶在半空中打着转儿。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愈来愈冷。

    十一月初五,皇帝在万众瞩目中出行,明黄色的的旌旗摇摇出城。

    《尔雅·释天》有云: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

    冬季万物休眠,是围猎的最佳时机。

    而对于大祁朝的皇室而言,冬猎还具有一种特殊的意义,大祁朝以武立国,历代皇帝都会在冬猎时进行祭祖仪式,把猎物作为祭品祭祀祖先,能够参加冬猎的都是宗室勋贵、天子近臣,京中各府皆是以此作为一种荣耀,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秦氿不会骑马,当然是坐马车出行的,马车随着车队出了城,她的马车混在偌大的车队里就像是一只蚂蚁似的不起眼。

    难得出门玩,秦氿的心情颇好,不时地挑开窗帘往马车外张望着,笑得眉眼弯弯。

    随着一阵马儿的嘶鸣声,秦则钰策马奔到了她的马车旁,不客气地嘲笑道:“三姐,你怎么连马都不会骑,太逊了吧!要不要小爷我教教你。等到了猎场,别人骑马进山,你靠两只脚,这要是在山里迷路了,被熊吃了怎么办?”

    “只要你求求小爷,小爷就大发慈悲地教你好了。”

    熊孩子自觉自己一定能够当个“好夫子”,要是三姐学不会,他就打手板。

    秦氿拿着手上的杯子掂了掂,笑眯眯地朝熊孩子看了过去。

    秦则钰最会看脸色了,一夹马腹赶紧跑,他边跑边还不知死活地回头挑衅道:“哈哈,你打不到我!”

    秦则钰打从那次夜不归宿后,就被禁足了,这回难得才出来一趟,他就像是放出笼子的鸟似的,撒欢去了。

    “……”秦氿觉得这个熊孩子实在是欠教训,往外看了看,打算找秦则宁替她把人逮回来,结果却在左后方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冬日的暖阳下,俊美的青年穿着一袭紫色的修身骑装,笑容温润,气度高华,□□的白马高大矫健,马蹄飞扬间,青年的身上又多了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大哥!”

    秦氿立刻就朝着来人露出了过分灿烂的笑容。

    一有需要就能遇上金大腿,真好!

    秦氿这毫不掩饰的假笑让顾泽之一眼就看出她是有求于自己,策马靠近了她的马车。

    “大哥,吃这个。”她殷勤地拿起蜜饯匣子从马车的窗口递了出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泽之挑了挑眉梢,信手从匣子里拈起一颗蜜饯送入口中。蜜饯酸酸甜甜,恰到好处,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沁人心脾,味道还不错。

    “说吧,什么事。”顾泽之问道。

    秦氿抬手指向了前方秦则钰嚣张的背影,嘿嘿直笑,“替我把这小子抓回来!”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明亮得仿佛天际的启明星一般,熠熠生辉。

    顾泽之含笑丢下两个字:

    “等着。”

    他这一出马,没一会儿,被他勒住了后衣领差点没滑下马背的秦则钰就灰溜溜地又过来了。

    秦氿在马车里忙忙碌碌,一会儿抓起这把尺子,一会儿试试一个画筒,似乎在掂量着哪样东西适合打人。

    “要马鞭吗?”顾泽之很贴心地问秦氿道。

    他手里的马鞭乌溜溜的,由八股细牛皮编织而成,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微光。

    顾泽之给了,秦氿就很顺手地接过了。

    见状,秦则钰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认怂了:“姐,我错了!真错了!”

    秦则钰根本就不认识顾泽之,心里还在思忖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跟他姐好像很熟的样子?

    秦氿抓着马鞭,愉快地对着顾泽之挥了挥手,“大哥再见!”

    顾泽之挑了挑眉,心道:这丫头,翻脸不认人的也太快了。

    顾泽之眼里的笑意反而更浓了,既不恼,也没讨回他的马鞭,悠闲地策马离开了。

    那挺拔的背影那么优雅,宛如一丛翠竹。

    秦则钰怏怏地的跟在马车旁,好奇地看着顾泽之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该不会是眼睛被糊住的那个吧?

    “什么眼睛被糊住?”

    秦氿好奇地问了一句,秦则钰这才发现他把心里想的嘀咕出了口。

    秦则钰随口敷衍道:“没什么。”

    跟着,他策马又靠近了马车一分,压低声音问道:“三姐,他是谁?”他用下巴指了指顾泽之的方向。

    秦氿没理他,还是杜若好心地告诉了秦则钰:“那是端王府的三公子。”

    秦则钰差点没从马背上滑下来。

    秦则钰突然觉得自己很冤,书院里的先生常说他没规矩,目无尊长。照他看,比起他姐,他明明再“懂规矩”了没有好不好!

    秦则钰不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秦氿,看得秦氿嫌他烦,干脆把他给打发了。

    对于十二岁的熊孩子来说,玩才是人生大事,一下子就把顾泽之的事抛诸脑后,愉快地找小伙伴们玩耍去了。

    秦氿看着他撒欢的背影,正要放下窗帘,突然想起了什么,“呀”了一声。

    杜若一头雾水地看着秦氿。

    “帕子忘还了。”秦氿从袖袋里摸出了一方月白色的帕子,懊恼地抿了抿唇。

    帕子已经洗干净了,她亲手洗的,就想着哪天要是遇上顾泽之,就把帕子还给他。

    杜若也看到过这方帕子,因为这帕子是那天秦氿与秦则宁兄弟俩出去逛街后带回来的,她还以为是秦氿在外面的铺子买的,现在听起来似乎不是。

    杜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惊讶地问道:“姑娘,这是顾三公子的?”

    秦氿诚实地点了点头。

    杜若欲言又止,心想:自家姑娘是在民间长大的,可能不知道?

    但是,这种习俗姑娘家不可能不知道吧?

    也不好说。

    毕竟那黑心的李家夫妇根本不把姑娘当人,又打又骂,肯定也没有人好好地教过她规矩礼数与习俗之类的常识。

    想了想,杜若干脆就直说了:“姑娘,一个姑娘家若是把自己绣的帕子赠与一个男子,那就代表着爱慕之心……”

    啊?!秦氿微微睁大眼,隐约猜到了杜若后面的话。

    果然——

    “反之亦然,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若是收下男子的帕子,就代表认可了对方的心意。”杜若一口气把话说完了,从秦氿震惊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可怜的姑娘果然什么也不知道!

    秦氿:“!!!”

    秦氿的小嘴微张,懵了。

    她、她、她现在把帕子拿去还了还来不来得及?!

    秦氿再次挑开了窗帘,往马车往张望了出去,可此次冬猎出行的人加起来足足有近两千人,人海茫茫,她根本就找不到顾泽之的身影。

    接下来的几天,顾泽之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圣驾足足走了三天,直到三天后夕阳西下的时候,才抵达了南苑猎宫。

    南苑猎宫位于大明山脚,抬眼即可见不远处的山林郁郁葱葱,风光秀丽。作为先锋的禁卫军早就到了,训练有素地将猎宫与围场一带都包围了起来,闲人免进。

    秦氿被卫皇后安排住进了猎宫东北方的鹿芩苑,一路上她都是垂头丧气。

    杜若风风火火地吩咐宫人收缀好了宫室,顺便与秦氿说起了一些冬猎的事:

    “姑娘,今晚没什么事,奴婢给您煮碗安神茶,您早点休息。”

    “按规矩,明天一早会有正式的仪式,怕是天一亮,您就要起身去猎台那里。”

    “明早的祭天仪式繁琐得很,去之前,您最好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一听到明早天一亮就要起身,秦氿就更蔫了,直到皇后身边的小内侍小寇子来了,给秦氿送来了一匹温顺漂亮的小母马。

    秦氿虽然不会骑马,却也不妨碍她与母马玩,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踏晴”。

    和踏晴玩了一会儿,秦氿用了些晚膳后,就早早地歇下了,她这一路上奔波确实累着了,几乎是一合眼就睡着了,等一早杜若把她叫醒的时候,她就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杜若动作利落地伺候秦氿洗漱用膳,时间算得极好,当天她们走出鹿芩苑时,猎台方向就传来了一阵呜咽的号角声。

    不止是她们主仆,这次参加冬猎的皇子、宗亲、大臣以及勋贵子弟等等都在朝猎台方向走去,把猎宫外的广场挤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

    很快,皇帝就出现在猎台上,按照祖宗规矩亲自主持祭天仪式,秦氿混在人群中心不在焉地跪着,根本没注意皇帝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膝盖跪得麻木不仁时,祭天仪式终于结束了。

    秦氿又盲目地随着其他人,喊着:“皇上万岁万万岁!”

    当号角声再次吹响后,皇帝就翻身上马,第一个扬鞭策马,率领众臣以及勋贵子弟进了大明山猎场,马蹄声隆隆而去,徒留下滚滚黄尘。

    卫皇后也随驾进了猎场,秦氿不会骑马,就慢悠悠地在猎台附近赏赏景,散散步。

    没进猎场的不止是她一个,猎台附近有不少贵女,她们三三两两的或是溜马,或是玩耍,热闹非凡。

    不过,这些贵女自有她们的圈子,她们不会主动来招呼秦氿,秦氿更是乐得自在,省得与她们应酬。对她来说,与和不来的人,多应酬一句都嫌麻烦。

    “杜若,你去帮我把踏晴牵来。”秦氿吩咐了一声,她琢磨着,趁现在空闲,可以在林子的周围遛遛马什么的。

    说不定她天姿卓绝,运动神经出色,随便遛一遛就学会骑马了呢!

    杜若活泼地应了,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那姑娘您别乱走,奴婢很快就回来。”

    “好好好。”秦氿随手指向了猎台附近的一处凉棚,“我就坐在那里乖乖等你,一步都不动。”

    “奴婢去去就来。”

    杜若快步走了,秦氿正要去凉棚,一个声音叫住了她:“秦三姑娘。”

    秦氿循声回头望去。

    七八步外,一个十五六岁、身形高挑的少女朝她这边走来,少女容貌清丽,修身的大红骑装衬得她英气勃勃,夹杂着金线的骑装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只是这么信步行来,浑身上下释放出一种天之骄女的独有傲气。

    秦氿认得她,她是璎珞郡主。

    璎珞的身旁还跟着四五个贵女,如众星拱月般簇拥在她身旁。

    秦氿对着璎珞福身见礼,不卑不亢地问道:“郡主唤我何事?”

    璎珞上下打量着秦氿,第一次在盛华阁见到她时,她只觉得秦氿这乡野来的野丫头胆子大得很,而且牙尖嘴利。

    不想,这个秦氿还心思恶毒!

    璎珞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如箭地射向了秦氿,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昕妹妹?!”

    秦昕本是皇帝赐婚的二皇子妃,一下子由妻被贬为妾,这么大的事在京城的勋贵人家中是瞒不住的,璎珞当然也知道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