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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这剑大抵也是看不上时翘的,只是更不喜欢宋茵,才勉为其难晃两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时翘从这把剑身上看到他的傲气和清高。

    这剑落了宋茵的面子,惹的她很不高兴,若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佩剑被淮风收了回去,她也不必做出偷抢的事情。

    宋茵是没什么廉耻之心的,胆子也大,冒名顶替的事情都干了,还怕去偷?

    只是没想到这剑好死不死竟然是时翘的。

    宋茵脑子聪明,很会变通,能伸能屈,是个合格的心狠手辣的绿茶。

    她说:“对不住了小师妹,但是师叔闭关之前没有跟我提起过你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她无辜。

    时翘知道宋茵不是白莲花那挂的人。

    她很会示弱,却也仅限于在男人的面前装柔弱博同情。

    但对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会威胁到她利益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给杀了。

    时翘看了眼满溢傲气的长剑,又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宋茵,也猜到了他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

    宋茵既然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时翘也不必去拦她。

    秘境里险境丛生,若是不能和自己的武器融洽相处,生死关头,没有默契,她就只有丧命的份。

    时翘当然不会好心提醒她,只是冷漠的哦了声。

    转身上了楼。

    宋茵嘴角的冷笑闪而过,她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在山下杀了时翘。

    时翘仇家遍地,没有人会知道这是她干的,只是后来她想到了更好的法子,她故意时翘的行踪泄露给魔域的人。

    逃婚的罪名,可大可小。

    又听闻魔尊是个睚眦必报小心眼的人,在得知逃妻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搞到起,怒火滔天之下定会杀了她。

    此时若有人煽风点火,说不定魔尊还会将时翘千刀万剐。

    借刀杀人的法子,宋茵使的极为顺畅。

    谁知道魔域的人这么不争气,竟然叫她逃了回来。

    还害她在祁州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宋茵觉着祁州爱慕的是她伪装出的善良性格,她垂眸咬唇,情绪低落,“祁师兄,下次你还是不要替我说话了。”

    宋茵又委屈道:“我也没想过这剑和小师妹有渊源,连累师兄了。”

    祁州并未放在心上。

    心向道却又堕了凡心,是他自愿的事情。

    “师妹不必介怀。”

    宋茵顺势卖可怜,“哥哥如今不喜我,将我从前的佩剑和侍女并收了回去,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去低声下气同师叔讨要。”她用水纱宽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如今我在青门宗举步维艰,不得喜爱,还好祁师兄没有嫌弃,不然我真是.....”

    她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低低的啜泣声,扰人心扉。

    祁州待喜欢的人本就是个软性子,他道:“你莫哭。”

    透白如玉的脸颊微微发热,他将埋藏在心很久的话说了出口:“我不嫌你。”

    宋茵惯会察言观色,善于为自己打算,早就看出祁州想娶她的心。

    祁州剑法斐然、生的又好看,在各大宗派里有名有姓,教养好脾气也好,待人冷淡却又不疏远,若是淮风到时不肯留她,她还能将祁州当成自己的退路,真和祁州结了婚约也不丢脸。

    等到她勾搭上了大师兄,再脚将祁州给踹了也不迟。

    “时辰不早,我们快些出门去吧。”

    “好。”

    ——

    时翘推开厢房的房门,年久失修的木质门板吱吱作响,声音刺耳。

    此时她只想滚到床上好好休息番。

    时翘抬眼,乌溜溜的黑眼珠直直对上黑衣鬼魅般出现的男子,厢房内光线不是很好,幽暗不明,他的脸很漂亮,看着却很有攻击力,唇红齿白,妖媚阴冷。

    魔尊把玩着她放在桌上的通灵玉,淡淡道:“逃上瘾了吗?”

    时翘在心底叹气,说不出话来。

    魔尊是真心喜欢她,不然当年也不会花了高价将她从淮风手里买来。

    婚姻成了桩生意又如何?他们魔域人,属他最讲道理,旁人的老婆都是看上了就直接抢来,哪有三书六聘这种繁缛节!

    幽冥之花,那可是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金宝贝。

    用来换她,足以显得她在他心的地位。

    所以魔尊着实想不明白,时翘为何不愿?

    换作他人,早就欢欣鼓舞嫁过来,好好伺候他了!

    真是气人!

    “你不理我?你还敢不理我?!”

    “.......”

    时翘就猜到自己被他发现肯定是跑不掉了。

    上次半是她运气好,出了魔域才被人发现她跑了。

    她道:“魔尊大人,是我!是我配不上你啊。”

    魔尊思衬片刻,打量了她两眼,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本尊并不嫌弃你。”

    时翘开始胡扯,“但是我心自卑,想着等到有日我能与魔尊大人并肩,到那时我们再续前缘,才姑且算门当户对。”

    魔尊沉思,不太满意她这套说辞,紧皱着眉头说:“那本尊要等到什么时候?”

    “以你的修为再过几百年都追不上我。”

    被他无形看不起的时翘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魔尊大人,我没法跟你回魔域。”时翘敞开说了实话,而后又想到N多言情小说里的台词,她说:“若是你定要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能收获的只有具尸体,怎么样,怕了吗!

    魔尊轻轻松松就捏碎了她的通灵玉,泄愤过后,冷笑了声说:“死了也挺好,尸体比活人听话。”他嘴角的笑意变得愉悦起来,“我还能将你炼成只能听我的话的傀儡。”

    时翘在心里把淮风骂了个底朝天。

    若不是为了宋茵。

    她哪里会惹魔尊这么大个麻烦。

    房门笃笃响了两声。

    魔尊周身被黑气笼罩,杀气立马提了起来,像是变了个人。

    时翘怕他大开杀戒,急急对外道:“谁?”

    “小师妹,是我,二师姐。”

    “师姐,我在沐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二师姐沉默了会儿,刻意压低了嗓音,隔着道门板声音不算很大,她道:“小师妹,我跟你说,大师兄也下山了。”

    时翘还没机会开口,二师姐就又说:“只是大师兄似乎是和延陵仙子同行下山,师姐就是来提醒你声,会儿若是在客栈里瞧见大师兄和延陵仙子起,你可千万要忍住,不能生气。”

    时翘没想到谢闻衍也到了临水镇。

    她听说过谢闻衍和延陵仙子的绯闻。

    男才女貌的神仙故事。

    原书里延陵仙子是最有存在感的女配之。

    无怨无悔为谢闻衍默默付出。

    满腔痴心最终得不到结果也心甘情愿。

    师姐的话说完。

    时翘被魔尊的眼神望的头皮发麻,她道:“知道了师姐,我不会的。”

    二师姐回:“那我先走了。”

    “嗯嗯嗯。”

    魔尊似乎明白了时翘为何死活都不愿意跟他回魔域。

    他想起昨日他在时翘身上闻到的陌生气息,忽然变了脸,眼下的红痣颜色也愈发的深,红像滴血,“好啊,你们青门宗可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师兄师妹都能搞到起,这个大师兄就是你的奸夫?”

    魔尊说话当真好恶毒。

    时翘道:“我们是清白的。”

    魔尊动了怒,觉得自己简直丢魔域的脸。

    个老婆都搞不定,白让人看了笑话。

    他耐心尽失,将时翘往床上扔,边走过去边解自己的衣带,“就不该同你说这么多废话,今日我便办了你。”

    魔尊把拽下红色床幔直接将她的手腕绑了起来。

    时翘拿脚去蹬他,奈何半点用处没有,反倒是被他拽过去强行脱了鞋子。

    魔尊的手贴着她的脚丫子,凉意浸透她的皮肤,红色瞳孔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然后,挥手之间床头多了两根红烛,“洞房花烛夜,刻值千金,你不要耽误我办事。”

    时翘病急乱投医,挤出两滴眼泪,“魔尊大人,我手疼。”

    魔尊顿住,这回竟是没有上她的当,轻笑了声说:“我来给你吹吹。”

    时翘:“.......”

    魔尊说着便紧握着她的手腕,真的对着她柔白的小手吹了吹。

    时翘被恶寒的起了鸡皮疙瘩。

    “还疼不疼了?”

    她想吐。

    时翘还没说话,上了锁的房门被人粗暴的踢开。

    袭月色衣衫的男人懒懒靠着门框,眼眸弯弯,笑意虚假,谢闻衍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床上的两人,淡声吐字,体贴问道:“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了吗?”

    语罢。

    都没人看见谢闻衍何时动的手,他腰侧的软剑带着十成十的杀气朝魔尊飞了过去,速度极快。

    魔尊跳下了床,躲开了他的剑。

    魔尊的表情也变得很可怕。

    是了,他在时翘身上闻到的气息,和眼前这个男人是样的。

    剑刃划破时翘腕上的红幔,插在床板之间,铮然响。

    现在的场面。

    非常的尴尬。

    时翘看着他们两个,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不然你们出去打架?”

    ——

    第二天。

    时翘被大师兄“捉/奸在床”的消息传遍师兄弟的耳。

    清早,时翘背着剑下楼,哈欠连连,看就是没有睡好。

    眼底片青黑,又困又累。

    五师兄欲言又止好几回,终是在临出门前,出声提醒:“小师妹,你不要任性胡来啊,师兄怕你步入歧途。”

    时翘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五师兄看就知她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耳里,叹了叹气,又叮嘱道:“今日比武大会,抢夺净骨珠的人很多,你尽力而为就好。”

    时翘听净骨珠就清醒了些,“我会的。”

    六师兄见她精神不济,“可怜的小师妹,昨晚肯定被吓坏了吧。”

    东窗事发,连觉都睡不着。

    时翘满眼困倦,“没有。”

    只是阴不阴阳不阳的大师兄,在气走魔尊后。

    逼着她穿着粉裙子跳舞给他看。

    跳了大半宿。

    谢闻衍这只狗,下山怎么还不忘给她带小裙子。

    她无语。

    比试场内。

    时翘先去主人家的仆役那边拿了号码牌。

    她拿到的是第四十四号。

    不是她迷信,她觉得自己多半是要凉了。

    净骨珠对根骨资质纯净的人并没有多大用处。

    所以等的高手都只是来看个热闹。

    只有那些个不上不下的二流选手,才会想要拿到净骨珠。

    按着号码个个上。

    时翘看着他们相互殴打。

    打飞这个,又被那个打飞。

    场面看着着实有点无聊。

    时翘的脑袋歪歪靠着椅子,她的脸正对着太阳,晒着日头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下位。”

    “三十号,宋茵。”

    宋茵哪怕是来比武的,也特意化了妆抹了脂粉,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

    美人总是会多得几分怜惜。

    “宋茵姑娘,风采不输她的哥哥。”

    “遥想当年,淮风真人也是剑成名。”

    “这对兄妹,出色的令我等汗颜。”

    “想来仰慕宋茵姑娘的男人不在少数啊,谁人能不心动呢?”

    “是啊,就连乌玄派向恪守规矩的祁州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想来宋茵姑娘不止样貌,品行也是极好的。”

    宋茵的修为是靠淮风的灵药堆积出来的。

    她虽体质尚可,但没有修真天分,领悟力极差,若是没了丹药助力,没法更进步。

    接下来,连五位选手都败在宋茵手里。

    倒不是宋茵有多厉害,纯粹她运气好碰见的多是歪瓜裂枣。

    观战的已有人帮她开吹,“宋茵姑娘世无双啊!”

    “厉害!”

    “太厉害了。”

    时翘握着自己的剑,小声同他说:“会儿,你记得给我争点气。”

    才刚说完,就轮到她。

    “下位。”

    “四十四号,时翘。”

    场内气氛微妙。

    这种对决是路人爱看的。

    他们期待的画面是——抢夺者/替代品/废炉鼎时翘被正牌千金大小姐按着头教做人。

    个废炉鼎。

    就活该被疯狂打脸。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眼神下,时翘坦然淡定的走上台,她知道宋茵几斤几两,基础不好的个花架子。

    宋茵心高气傲,冷眼看她。

    新仇加旧恨,使得庙遇剑今日格外狂野,丝毫不惧对面来的杀气。

    时翘招数犀利,剑气十足,宋茵竟然是招都接不住,频频被打退,胳膊和腿上还被伤了好几道口子。

    宋茵咬牙发狠,红透的眼睛满是对时翘的恨意,心只想杀了她。

    时翘盯准她的破绽,脚踹上她的腰侧,将她踢下了擂台。

    宋茵被踢下台时,剑也脱了手。

    她低着脸,长发挡住了她狰狞的表情。

    时翘没空欣赏宋茵的狼狈,她要直赢下去才能拿到净骨珠。

    比武场上,也并非没有高手。

    时翘接下来的对手都是猛男,个高块大。

    她差点没被拳头给揍死。

    憋着口气,勉强才个个把人都打下去。

    彻底结束的时候。

    时翘筋疲力尽,指甲断了几个,手指头上染着血,她挪着沉重的步伐去管家手里拿到了净骨珠。

    枚很小的珠子。

    白白的,很漂亮。

    时翘小心翼翼将净骨珠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往回走的时候。

    时翘被祁州拦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这位天之骄子是想同她说什么。

    难道是上次他发现自己看见她穿衣服,来道歉?

    祁州说:“小师妹,不知这枚净骨珠你能否转手与我?”

    时翘:“啥?你说啥?”

    祁州抿唇,“我可以拿其他东西和你换,只要师妹愿意。”

    时翘说:“我不愿意。”

    祁州敛起柔和,“净骨珠对你并不是必需品,可对茵茵师妹却十分的重要。”他想了想,又说:“而且这回,我没有参与比试。”

    他的意思是。

    他若是参加了。

    就落不到时翘手里。

    看客并未散去。

    有故意挑事的,也有看热闹的,更有看时翘赢了眼红的人。

    “时姑娘,你对自个儿的师姐没必要这么小气吧,人家也不是白拿。”

    “时姑娘,方才亲手打伤师姐,也毫无愧疚,我等佩服。”

    “这年头,恶人好命,可悲可叹。”

    祁州又很客气的说:“上回师妹在练武场偷袭我的事情,我并未与师妹计较。”

    “所以还希望小师妹的气量也能大些。”

    时翘现在肋骨还是疼的,她看着祁州,这位长得漂漂亮亮的师兄真是痴情,为了爱情都肯掉价来同她做交换。

    谈了恋爱就降智。

    这句话果然没错。

    时翘冷眼看着他说:“你上回在暖池偷看我的事,我也没跟你计较啊,所以你现在快点给我滚。”

    祁州闻言眼神大变,声线都不太稳,“暖池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