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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冬闲的时候, 大家伙都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就趁着中午太阳好的时候, 凑在一起闲聊天。

    郝运和他爷爷坐在一处避风的地方,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走来, 等他到了近前,然后开口问道, “二贵叔, 你这是背的什么啊?”

    二贵拍拍自己肩膀上的褡裢, 回道, “是布料, 我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

    闻言, 老郝头惊讶的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要买牛吗?买了这么多的布, 那还有钱买牛吗?”

    二贵摆摆手,笑着说道, “不买牛了, 不买了。”

    一旁的老柳叔见状,也好奇的问了,“这是为什么呀?买牛怎么说也是置办一件大家伙, 买布漂亮完了可就什么也得不着了。”

    “嗨, 我这不是要入合作社了吗, 买了牛还不知道给谁用呢?不如买点布料给婆娘做身新衣服,好歹还用在自己家人身上,也不亏。”

    此时老郝头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他顿了一下,“哦,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老郝头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要是大家都这么自私,都这么做,那么这个农业合作社还能办好吗?

    “那是。”二贵笑嘻嘻的回道,神情中带着几分自得。看样子,他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万分的满意。

    “行了,几位老哥哥,我就先走了,咱们有时间再聊。”然后转头对着一旁的郝运说道,“小福娃,再见啦。”

    在二贵走后,一个人摇摇头,表示不赞同的说道,“二贵这是小聪明啊。”

    老刘却和大家意见相反,“我倒是觉得他做的蛮对的。”

    郝运见状,问他,“老柳叔,你怎么不入社呢?”

    “我?我不入。”老柳叔摇摇头,表情鉴定的说道,“我觉得自己单干挺好的,省心。去年互助组的时候我就单干,你看,我过的也不错啊。粮食收成比旧社会多,也没饿死人。我挺知足的。”

    老郝头紧接着问道,“可是今年我们搞互助组,粮食打的可比往常多不少,你不眼馋吗?”

    除了相信郝运的运气以外,这一年提高的粮食产量也是老郝头加入合作社的重要原因之一。

    老柳叔语气中虽然有几分羡慕,但是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嘿,我

    是羡慕啊。不过嘛,这互助组,地还是自己的。但是这个入社吗,听说土地要归社里哦,这可不行。”

    像二贵和老田叔这样的人,在村里有不少。当然还有一类是比较特殊的,比如老王定。

    某天,和老郝头在外乱逛就要回家的郝运,见到自己好朋友石头的爹神情低落、脸色苍白,顿时上前关心的问道,“老定叔,看你脸色不少,这是怎么了?”

    “哎。”王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向面前的两人倾诉自己的困难,“我想要卖地,但是那狗日的想买地的田喜,竟然给我压价啊。他就是欺负我急着卖地,真不是个东西!”

    田喜是坑了老郝家的田地主的亲戚,也是背后骂郝运他娘是不下蛋母鸡的胖大婶的丈夫。是以,老王定一提起这个田喜,老郝头和郝运心里都是带着几分憎恨的。

    这个田喜当初在土改的时候因为家里的土地不是太多,划分成份的时候把他划成中农了。他算是比较幸运的了,自己的土地家财得以保留,也不用像田地主一样改造。是以,现在会有余钱买地。

    老郝头疑惑的问道,“王定,你想要卖地怎么不找别人呢,咱们全村人谁不知道他和田地主一样心黑着呢?”

    王定摇摇头,颇为无奈的回道,“知道又有什么用,在咱们村子里又有几个人能买的起地的?哎!”

    郝运心里纳闷,于是开口问道,“王定叔,你为什么要卖地啊?你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王定哭丧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我家娃娃病了,请医用药得花不少钱,我没,没办法!”

    “什么?石头病了!”郝运惊讶的叫出声来,然后一大段的话脱口而出,“我说这几天在村子里没看见他呢,原本我以为他是怕冷在家里猫冬呢,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病了!我要去看看他去!”

    王定赶紧拦住了要去他家的郝运,嘴里说道,“哎,福娃啊,你的好意叔心领了,但是你最好还是不看他的好!”

    郝运回头,脸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呀,老定叔?”

    老郝头看王定脸上有些犹豫不决,登时催促着问道,“王定啊,石头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快说啊?”

    “哎

    ,是疟疾!”王定一个大男人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老郝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疟疾!怎会是这呢?你们找大夫看了?”

    在过去的旧社会,老郝头见过一次疟疾大爆发的情况。那东西传染人,整个村子里的人大半都感染了这瘟人的玩意儿,最后死伤无数啊!想起那场面,老郝头的心就一阵紧缩。

    “找大夫看了,说是疟疾,他说治不了,让我们去县里的大医院,然后我们就把孩子送过去了,到了那里还挺好的,医生说可以救,就是,就是那一整套的药用下来,再加上住院费,一共得200多万!200多万啊,我这个贫苦人哪里见过那么多的钱?只能卖牛卖地了!”

    王定崩溃的蹲下身子,抱着脑袋,声音嗡嗡的,带着几分沙哑,显而易见的,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在他们面前哭了。

    郝运的心像被揉了一把似的,他很难过,为王定,也为石头。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家庭要承受这种灾难呢?

    沉默了一会儿,郝运才问道,“为什么要200万,这么贵啊?”

    农村人小病都是自己挺挺,不会找大夫医治的。要是严重一些,也就是花费在50-100万之间,而石头这病所需的花费真的是贵了好几倍!

    王定用手抹抹眼睛,然后头也没抬的就说,“因为这用的药材里有一味是贵重药材人参,所以这费用才如此的昂贵。”

    哎,老郝头听到这里后,心里顿时也不是滋味起来。想当初他家也是因为他娘病了,才卖地的。那时候卖地卖亏了,他娘着急上火的病也没治好,然后去了。他妻子挺着大肚子赶上这个时候,之后生了一个瘦弱的女娃娃,那年冬天他们的日子难过啊,女娃刚生下来因为在娘胎里没养好,呼吸几乎都很困难。再加上没有地,家里没有粮食,妻子营养跟不上,没有奶水,女娃刚养了小半个月就去了。他用草席裹着那瘦骨嶙峋的小身子时,在荒山里足足哭了大半晚。

    这一刹那,老郝头对和他经历相似的王定颇有些怜悯和同情。

    “这……”老郝头犹豫了一会儿,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开了口,“其实我也想买地,要不然你这地卖给我吧,就按照市场价来。。”

    王定闻言,顿

    时抬头,然后开口说道,“您都要入社了,现在买地多亏啊,这不合算!”

    他是个实诚人,他也是知道老郝家的情况的,明白老郝头说这话是为了帮自己,但是他也不能舔着脸让别人吃亏啊。

    然后又加了一句,继续表明着自己的态度,“不行,我不能卖给你,这岂不是坑人了吗!”

    老郝头推心置腹的和王定说道,“哎,你也知道我家原先卖地的情况,现在看你这样,我也不能不帮忙啊!再说了,你儿子和我孙子也是好朋友,我要是不帮忙,你那娃娃石头可是……”

    王定顿时被这话感动到了,他紧紧的握着老郝头的手,转而双膝跪下,哽咽的说道,“老郝叔,这,这真的是谢谢了,太谢谢你了。我,我,你,你就是我的恩人,这辈子我当牛做马,一定会报答你的。”

    老郝头连忙拉扯着他的身子,“快起来,快起来,我又不是剥削人的地主老爷,哪用得着你当牛做马的,不用,不用!”

    郝运也被他跪下的行为下了一跳,连忙拉他起来。

    “哎,是是,我这就起来。”王定借着两人的力道起来,然后嘴里不断的说道,“但是我说的是心里话,以后您就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老郝头摆摆手,“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的,这么多年了,不用说这些。”

    看着老定叔一副感恩戴德的背影,郝运却垮着脸心情很糟糕的回了家。

    葛老太见孙子一张小脸耸拉着,立马上前关心的问道,“福娃,你这是怎么了?”

    郝运心情利落,不想说话。

    见媳妇的目光扫来,老郝头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葛老太感叹了一句,“是这样啊!哎!”

    农家人最怕的就是得病,治病的钱整个家庭的积蓄都填进去了怕也是不够的。这种苦难事儿,她不像郝运是第一次见到,活了大半辈子的葛老太不仅自己经历过也看见了太多同样的遭遇。如此,只是感叹了一声,就照常生活了。

    郝运没会晤,就蹲在那里想了又想。没过多时,一个脚步声哒哒的过来,然后软软那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福娃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

    郝运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回答的声音稍显的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是软软啊。”

    软软从自己的小兜里掏出一块糖,说道,“福娃哥哥,你生病了吗?我把糖块给你吃,吃了糖就不难受了。”

    听着软软如此童言稚语的安慰,郝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孩子还以为糖是万能的,吃了糖一切就可以解决的么!

    “福娃哥哥,你笑什么呀?你不吃糖了吗?”

    盯着软软那明明不舍得但是又眼巴巴的把她珍贵的糖块给自己的表情,郝运心里的郁闷最终消散了一些,“行了,哥哥不吃你的糖,快收回去吧。”

    软软没收手,有些固执的样子,“可是哥哥还难受呀……”

    “哥哥不难受,哥哥是担心我的朋友,他生病了,需要花钱看病,可是家里没有钱。”郝运简单的给小孩说了一嘴。

    “那我把奶奶给我的钱都给你。”说着就要从兜里掏钱出来。

    “还是算了,你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钱?”郝运瞅了一眼她手心里攥着的纸钱,善意的笑了一下,“呵呵,你知道那药方里的人参有多贵吗?这点都不够他药费的零头,还是收回去吧。”

    软软因为没有帮到自己的福娃哥哥而感到有些难过,声音低落的说道,“哦,这样呀。”

    不过很快的她又在心里打起气来,因为她小小的脑瓜想到了一件过去在她爹那里发生过的事情,遂高兴的跳起来跟郝运说道,“福娃哥哥,人参我知道的,它是采药的伯伯从山上带回来了的,那么我们也可以自己上山采药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太笨了,太笨了!”郝运闻言,一拍手,十分高兴的笑着说道,“药方里面就人参是贵重药材,要是我们自己解决了它,就不需要医院买了。这样药费就能省下来一半,那么石头他家就不用卖全部的地了。等他病好以后,家里也不用坐吃山空了呀!”

    软软觉得眼前的福娃哥哥仿佛瞬间变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从蔫了的植物被人浇水,然后整个都活了一样。

    软软因为帮上了他的忙,在心里笑的很高兴。

    郝运轻轻的捏了下小孩的脸蛋,说道,“软软那,今天真的是谢

    谢你了,等下回有机会哥哥请你吃肉肉好不好?”

    “嗯嗯,软软喜欢吃香香的肉肉。”说起肉,这个小吃货险些要流出口水来。

    这头郝运刚把软软送回家,即将要出家门的时候,何原来了。

    他来的第一时间就对着老郝头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这一句话,顿时就把要出门的郝运留了下来。

    “郝叔,王定家的地您不能买!”

    老郝头不明白,他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呀?我要是不买的话,他就卖给那个压价的田喜了,他不是亏得更多。”

    何原苦口婆心的说道,“咱们现在是社会主义的国家,不能搞剥削那一套,你看你要把他的地买了,那你不就是成了土地多的人了吗,这以后岂不是有成为地主的苗头,这思想可不行啊!和主/席的路线不对。”

    这几年见多了斗地主的情景,那拳头打人的声音仿佛有在他耳边响起,吓得老郝头连忙说道,“这……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怎么就要成了地主了?那我不买地了,不买地了!”

    老郝头这话一出,何原的目的达到了,他是满意了,但是外边有人不同意了,“何书记,你要郝叔不买我家的地,这是逼我去死啊!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原来来人是王定,此时他眼睛瞪得通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嚎着说道。

    何原连忙解释着自己的意思,“哎呀,王定,你先不要着急,咱们现在是新社会了,不会眼看着人去死的。我看看能不能有不卖地的方法帮助你度过难关。”

    王定悲愤的瞪着何原,“何书记,你不要骗我了,不卖地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有的,我有办法。”在这一片混乱的声音中,郝运开口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郝运淡定的接受者大家的审视,面上一点儿也没有慌张,心里素质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了。

    老郝头皱着眉头开口道,“福娃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郝运认真的回道,“爷爷,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有办法。”

    何原记得郝运这孩子是个聪明的,此时闻言,心里顿时抱了几分希望,他开口问道,“哦?那你说,是什么办法?”

    郝运张嘴说道,“石

    头的药费之所以是这么贵,还不是因为药方里有人参这味贵重药材。要是我们自己有人参的话,那么岂不是说可以节省不少的费用。”

    “哎,就是这个办法啊。”何原原本满怀希望的瞅着郝运,但是听完这话,顿时失望的摇摇头。

    王定神情萎靡,有些落寞的回了一句,“这人参即使自己买也不便宜啊!”

    郝运紧接着解释道,“干爹,王定叔,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不是买,是自己上山采药。”

    老郝头最先开口说道,“什么,自己上山采药?你这也太不知道深浅了!那人参是咱们这些普通的老农民能采到的吗?”

    王定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呀,福娃,那人参多是长在大山的深处,凭着咱们自己可不敢进深山啊。那里头是有着大虫和熊瞎子的,碰到了就是个半死不活啊!”

    郝运想了一想,又道,“我们不是有土qiang嘛,用那个就不用怕了。”

    老郝头继续泼凉水,“行,就算是咱们呢进去了深山,也好运的打死了大虫和熊瞎子。但是最关键的事,咱们也不一定有这运气能找到人参啊!”

    何原看郝运的办法不成,于是对着王定说道,“王定啊,我还是在村子里给你号召一下,看看大家谁有余钱,先借给你用吧,等过几年你连本带息的换回来不就完了吗。”

    老郝头还是摇头,“这主意稳妥是稳妥,但是这年头有几个人手里有余钱的?这么大一笔钱,怕是凑不够啊!”

    他自己家之前那300万,买了牲口换了农具修了房子,已经是所剩无几了。想帮也帮不上啊!

    王定在心里也感觉郝运的提议不靠谱,于是听完何原这话,立马回道,“谢谢何书记你了,能有多少就有多少吧,剩下的再想办法吧!”

    其实王定的心里还是没有放弃卖地的念头,他想着之后要是老郝家不要地的话,就还是卖给田喜好了。因为田喜不像老郝家,不会听何书记的话。

    即使卖地的钱少,他心里再憋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病死不是?

    之后郝运要送王定回家,本来王定是不愿意一个小孩子送自己的,但是后来郝有金说可以一起去,遂也同意了。

    路上,北风

    呼呼的吹过,郝有金给郝运裹严实了衣服领子,然后对着一旁的王定说道,“老哥,我这里还有个几十万余钱,是这几年攒下来的,这些先给你用,等你往后有了再还给我好了。”

    其实这200多万对于郝有金来说不算什么,他一个人就能包圆了,但是为了保密和隐蔽的原因,他没敢给王定太多钱。

    郝运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爹竟然会借钱给王定叔。但是转头一想,当初他爹得到金珠子的时候,并没有全部私吞,可见他爹心中是善良的,现在这么做也不足为奇了。

    这边王定看着郝有金手里的纸钞,喉咙酸涩,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声音中带着颤抖,十分感动的说道,“有金老弟,这,这真的是谢谢你了,谢谢你了,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好人啊!”

    “哎呦,这不是王定吗,怎么还哭上了,难道是因为你家石头病情恶化了?天啊,那你这地可得快点儿卖了了,要不然啊,也就来不及了哦。”王定刚把钱收起来没多久,迎面就走过来一个身材胖胖的女人,语气颇为嘲讽的说道。

    这个女人是田喜的媳妇,村子里年轻一辈都管她叫胖大婶。她也是在背后骂郝运的娘杨兰花是不下蛋母鸡的那个人。

    其实郝有金一直都知道胖大婶在背后咒骂自家媳妇,但是这事儿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跟女人一般见识。不过还好杨兰花性格也是泼辣的,以往遇到胖婶,很少落过下风。

    王定气的眼珠子都红了,“田喜家的,你这话简直就是在诅咒我的石头,你给我道歉,要不然今天咱们没完。”

    胖大婶根本不怕王定,“哼,你要我给你道歉?你好好想清楚再说,你那地不想卖了?”

    她下巴高高的扬起,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王定闻言,心里刚涌上的怒火顿时被理智阻止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跟这个女人争口舌之利的时候,要是现在得罪了她,自己家的地就更卖不出去了,那么石头也就没了活路了!

    “嘿,没话说了吧!”胖大婶趾高气昂的说道,“呸,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

    这时,郝有金开口了,“田喜家的,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说话用

    不着这么难听吧。”

    “好家伙,你要给他出头啊。哼,你也不想想,要不是遇到好世道,你们老郝家还是我们姓田的长工呢?”胖大婶愤愤不平的说道。

    郝有金面色冰冷,眼睛似乎都附上一层白霜,“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新社会了,我们都是平等的。”

    “行,行,我不和你争这个,平等的,平等的。”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郝有金,嗤笑一声,扭着身子走了。

    郝运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一个女人,刚才他恨不得当场封了她那张臭嘴。

    不蒸馒头争口气,郝运心里实在是气不过,他对着王定说道,“王定叔,你还想把地卖给这样一个女人,然后每天听着她嘲讽你的声音吗?”

    “我不想又如何,我没有办法啊!”王定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但是奈何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受了。

    郝运再一次提议道,“要不然就按照我说的,咱们上山找人参吧。”

    王定开口解释着自己反对的原因,“我也不是怕深山里的大虫和熊瞎子,我就是觉得我们碰到人参的机会太渺茫了,害怕白跑一趟不说,还耽误时间。”

    “爹,你知道的,我运气……”

    郝运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郝有金瞪了一眼,示意他闭嘴。

    对于郝运的运气好这件事,郝有金觉得小孩子嘴不严,害怕他说漏了引来别人的贪心和觊觎,以前还专门和郝运讨论过。这逆天的好运,对于他们老郝家来说,犹如三岁小儿抱金砖过闹市,稍不注意就会惹火烧身。是以,郝有金再三的叮嘱郝运在外边一定不要提起任何关于他自己运气好的事情,就怕他给他自己以及家里人带来不可预料的危险。

    郝运不是小孩子了,他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连忙闭口不言。

    王定不知道这父子俩在打什么机锋,嘴里不由得问了一句,“福娃,你刚才说什么?”

    郝运很快的圆了回来,“我说,谁也不知道大家的运气怎么样!不找的话,就没有一点儿可能了,要是找的话,还有一些机会的!”

    王定点点头,觉得这孩子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哦,是这样啊!你说的也对。”

    郝运再继续说道,“王定叔,你,,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