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人工智能是你最靠得住的战友。

    受伤的J先生和美国队长被抬走了, 杰森只能留在医院陪床，至于注册派和自由派之间的厮杀，已经完全顾不上。

    对大部分玩家来说, 这不过是另一场高危的周常副本而已, 他们玩得惊心动魄, 但绝没有J先生等人的经历那么毁天灭地, 他们甚至不知道神灵的游戏与自己擦肩而过。

    浩克和娜塔莎消灭了大部分太阳从者的人员，很多玩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连道具和卡片都没有拿出，就被黑寡妇斩首。

    或许他们拥有不少神秘力量, 但他们毕竟不是真正受过训练的战士。在他们和敌人照面的一个犹  豫间，就能被杀死无数回。

    唯有几个高级玩家得以逃脱，而乌莉丝就是其中之一, 她手上本来就有能提前结束副本的[脱离卡], 就算退出周常也不过就扣点积分而已。

    相比于扣分, 她更耿耿于怀的是伪神的计划失败, 她并不愿承认是因为她的自作主张, 才害的伪神一击必杀的计划成为了某种玩笑, 她将失败都归于洛基身上。

    “他出现在副本时, 就该按照我们商量过的，立刻瞬移离开斯塔克的地下基地。”乌莉丝娇媚的容颜近乎扭曲，“但他偏不！他偏要再去见一见雷神！我早就说过, 他以为自己是阿斯加德神灵, 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是个优柔寡断的蠢货, 既然选择归顺于我们的神灵，就不该再犹豫怀疑。”乌莉丝显示出了狂信徒的本质，她的脸上有种陶醉的癫狂：“他算什么邪神，唯有祂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唯有祂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任何反抗必将导致灭亡。”

    “我砸过不止一个神，也包括他。”绿巨人咆哮道，显出极为不屑的模样。黑寡妇撩了撩头发，轻轻安抚了下浩克的情绪，才冷漠地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邪.教徒的原因，他们的大脑根本无法接受正常逻辑。”

    乌莉丝是个狂信徒，但她不是个傻子，计划已然失败，自己还被围攻，损失无数，逃跑恐怕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并不畏惧眼前的复仇者，无论绿巨人的气势多么强大，她最害怕的是离开这个副本之后，当她的神灵知道计划被毁……乌莉丝打了个冷颤，她不敢相信这个结局。

    在黑寡妇再次向她冲过来时，乌莉丝发动了手心里的[脱离卡]，消失在了原地。绿巨人愤愤地啐了一口，却听见娜塔莎忧心忡忡的声音：“大个子，我们该回去了，队长受了重伤，洛基、雷神和钢铁侠都死了。”

    绿巨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道：“我们再知道会这样，对吗？”

    娜塔莎的眼眸中有浓浓的悲哀和忧郁，她轻声回应：“是的，大个子，从第一天起，我们就知道他们之中总会死一个，又或者最糟糕的，他们都会死。”

    直到此时此刻，大部分超能力者和英雄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即便聪明亲近如黑寡妇，也只是猜到了一二。

    直到一个星期后，队长在生物治疗舱的协助下痊愈（不愧是超级战士的恢复力），而托尼·斯塔克的死讯传遍了整个世界，所有人都惊惶不安，毕竟钢铁侠是注册派的领袖，他的死亡是不是意味着自由派的胜利？

    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的政客，他们更害怕被美国队长等人秋后算账。

    但美队并没有找任何人的麻烦，他只是召集了两派人马，在所有人一脸“你特么在和我们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中，将伪神的事情说了出来，并邀请J先生和杰森作为见证。

    “这不可能。”班纳博士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头发，“这不可能！”他差点当场失控为绿巨人，“所以，为什么托尼从来没和我们说过，至少他可以和我说，我会想办法……”

    “他说过，在曾经某一个时间轮回中，但班纳博士，你可以勉强演戏，但浩克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所以那条线被伪神重置了，托尼还得再来一遍。”

    班纳博士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了，娜塔莎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她只是仰着头，不让人看清她的表情：“所以，巴恩斯的死是他自愿的？”

    美国队长知道冬兵曾是黑寡妇的教官，他们之间也有过一段情谊，这也是当初娜塔莎为什么会反叛注册派，转投到他这边的原因。

    因为钢铁侠杀死了冬兵。

    “对，巴基是心甘情愿的，他想再做一次英雄，作为这世界的英雄死去。除了他之外，每一个在这场内战中牺牲的人都是英雄，他们不是死于我们自己人之手，不是你们，而是伪神害死了他们。”

    美国队长的声音正直而强硬，他凝视着眼前或惊诧、或悲痛、或怀疑、或警惕的英雄们，认真肃穆地开口道：“而我们不能彻底阻止他，伪神还将毁了更多世界。”

    “如果你们不愿相信我，托尼录制了那场战斗的视频，如果你们还不相信……”

    “我相信你们。”作为瓦坎达国王的黑豹将自己的头盔随手一扔，也同样站了起来，做惯国王的人身上自然有一种王者气质，他环视了周围的同伴，询问道：“我已经受够了无休无止的自相残杀。”

    “我们不是敌人！你们心里很清楚这点！”黑豹再次喊道，“想想看消失的法师们，想想看死去的奇异博士，还有莫名其妙失踪的红女巫和幻视，想想被毁灭的阿斯加德，难道你们到现在还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吗？”

    “也许是斯塔克的计划……”有人试图说了一句。

    黑豹犀利的眼神扫了过去：“我和你一样，我也讨厌托尼·斯塔克，或许他会采用一些极端且惹人厌的手段，但有一点是无法反驳的，他守护这个的世界心和你我一样坚固，他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有人吭声了，美国队长感谢地看着黑豹，后者摆摆手，道：“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真的厌恶你们这样无休止的内战。”

    “那已经死去的那些人怎么办？还有，政府和民众那边……”

    美国队长打断了英雄们的话：“托尼的计划，是将这一切都扔在他身上。况且这些年来，他和政府暗中做的一些交易，证据都已经给到我了，用这个做威胁，那些政客短时间内不敢再乱说，而所有牺牲和死亡都由托尼和我来承担。”

    “托尼死了，我将向政府自首，被关进监狱不会离开。我希望你们时刻都记得伪神的威胁，记得这片刻的宁静是牺牲什么得到的，以后的世界都需要你们共同守护。”

    “伪神的事情是最高的机密，我们必须保密。”

    娜塔莎终于开口了：“那么，托尼的死呢？”

    “那段视频足够证明，是洛基杀了他，也是洛基杀了雷神。”

    “没有民众会知道他在无数次轮回中做出的贡献，是吗？”

    “从一开始，托尼就没想让所有人知道。”

    美国队长平静地说道：“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除非有一天，任何人决定抛弃守护者的身份，那么，在场有人想这么做吗？”

    英雄们沉默了，背负着世界前行，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超级英雄从来不是什么电影里过家家的罗宾汉游戏，从承担起这份责任的第一天起，他们就知道这场闹剧的结局。

    托尼·斯塔克的死亡，政客们的妥协，民众们的再次被安抚，都宣告了注册派的彻底瓦解。而在副本中转过阵营的J先生和杰森也因此获胜。

    虽然自由派也差不多解散了，但毕竟美国队长还活着，即便他打算过两天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就去自首，他最终将斯塔克留下的系统权限一部分转交给娜塔莎。

    他们知道J先生即将离开，临别之时，送了一些振金武器和黑晶研究资料。

    这些都是托尼生前一次次研究伪神能量的心血。

    “魔法，是还未得到解释的科学，托尼始终相信这一点，所以他一直试图从科学层面上去瓦解伪神的力量，事实上，黑晶反刻录成功，也证明了他的猜想是对的。”美国队长说道，他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明白托尼的意思。

    J先生点了点头。

    “他把这份资料给你，就等于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了你。伪神选择针对你，祂也选择你成为了宿敌。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特殊，但托尼相信唯有通过你，才能彻底击败那个混蛋。”

    好脾气的正直队长第一次面不改色地爆了粗口。

    “也许我能召唤你们来伪神空间。”

    “不了，这个世界更需要我们。但我还是那句话，当你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来协助。”美国队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他微微垂下眼眸，低声道：“战斗，还远未结束。”

    是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

    伪神用洛基宣示了他的强大诡诈，但也同样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祂根本不能完全掌控手上的副本世界，对吧，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

    “成功完成《复仇者内战·暴.乱支线》阵营任务……”J先生听着熟悉的奖励提示音乐回到了熟悉的游戏大厅，那些丰厚的积分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这一趟副本，他们踩中了伪神的陷阱，又被洛基和太阳从者背刺，要不是奈亚突然跳反，估计全员都折在里面了。

    太多的鲜血和牺牲，最终，换来了他手上的黑晶研究资料，而系统给的奖励里面，唯有两枚[神之灵]是他能看得上眼的。

    伪神并没有克扣奖励，祂是为了麻痹自己，还是说他自己也无法直接违背规则？

    J先生被黑晶刺中的伤口仍旧时不时会作痛，这件事他始终没和旁边的杰森崽崽说，痛苦对他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去的时候三个人，回来只有两个人，傻子都猜到出事了，何况布鲁斯还不是傻子。他只是扫了一眼杰森的脸色，看着J先生状似平静的外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让阿福把杰森支走，顺带用甜饼拐走了要扑向J先生的阿蕾莎。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时，布鲁斯才开口道：“你不必再撑着。”

    J先生闻言，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皮肤，慢慢说道：“有的时候，面具戴久了就脱不下来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我真正的情绪。”

    “那就别再戴着小丑的面具，你永远都不会是他。”

    “但我来自于他。”

    “照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来自于一本漫画呢。”布鲁斯轻笑了一声，“你的一切，你的痛苦，你重视的人，你不幸的人生，只不过是一群人拿来取悦另一群人的工具。”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成为自己。”

    J先生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眶，忍住了想要拥抱的冲动，他坐了下来，在布鲁斯平静的注视下，将前因后果都讲了出来。

    “黑晶对我的影响还是未知，托尼虽然做了一些研究，但在我身上并不完全适用。另外，奈亚反派了旧日和外神，而杰伦斯却还是旧日的眷属，他留在你身上的血，恐怕背后也有伪神的痕迹。布鲁斯……我们几乎要被将军了。”

    蝙蝠侠平静地聆听着，这时候才微微勾了勾嘴角，说道：“你应该知道，在我成为蝙蝠侠之后，有遇到多少次濒临绝境的麻烦。我的敌人甚至没有露面，就把我逼入了死局。而最终他们大部分都被我亲手送进了阿卡姆。”

    曾被送进阿卡姆的人员之一：……

    “在这一次次的经历中，我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当他们逼迫你越紧的时候，他们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我们确实遭遇困境，但仔细想想，我们不是从最初就处在劣势吗？”

    “在你被小丑系统控制的时候，你的处境还要更糟，而现在，我们已经一步步逼近了祂，让祂甚至不惜蛊惑身边所有人来对抗我们。”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伪神急眼了，说明他们已经戳中了弱点。

    “即便是在这里，祂也不能操控一切。”

    对于伪神的了解，他们现在已经明确了不少线索——

    1、伪神不是全知全能的。

    2、伪神无法操控所有的副本世界。

    3、伪神能克制别的神灵，但并非完全掌控，比如旧日们。

    4、伪神对J先生有所求，不会希望他死在别人手里。

    5、伪神被某个歌利亚女神牵制，目前分.身乏术。

    6、伪神自己很有可能也要遵守空间的原则。

    7、伪神目前需要通过弑神黑晶，才能施展力量。

    8、弑神黑晶是可以反刻录的，同理，伪神能量也可以被分析出来。

    9、伪神能诱惑npc和玩家们，却不能直接强迫他们和J先生对立。

    “综上所述，祂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信息。”蝙蝠侠慢慢弯起了嘴角，眼神逐渐沉了下去，“多到足够让我完成从E到K的计划了。”

    J先生：……

    你先等一会儿，所以你到底安排了多少计划，韦恩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