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 永远都有第二个办法, 我们不能……”

    “不，一切都没有了。”

    “如果这是我能为世界的最后一件好事，我愿像个英雄一般死去。”

    “……谢谢，我很抱歉。”

    “巴基, 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即便牺牲所有人, 是的, 我们早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即便所有人。”

    长夜将至，无论身处何方, 心之共同所向，便是同伴所在。长夜将至啊, 这将是一场以死亡为唯一尽头的黑暗，然而你我都清楚，至少我们绝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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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蜘蛛怪要杀了他家崽崽, 眼看着J先生就要暴走, 援军终于到了。浑身泛着昂贵金属光泽的钢铁侠从天而至, 一出手便冲着要对方命去的。

    “斯塔克先生……托尼·斯塔克！”蜘蛛制服的年轻男人像是被戳中什么要害一般，暴怒道：“你怎么敢再出现？”

    “哇哦, 我是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我不敢做的事情。”虽是说笑, 但托尼的声音冷酷无情, 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倒是你, 彼得, 已经沦落到和臭水沟的老鼠为伍了吗？”

    “不许你这么说住在这里的人！”蜘蛛侠被瞬间激怒, 从墙壁上一跃而起，轻松弹起了两三层楼的高度，接着俯冲袭向托尼，“他们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停停停，kid，有一说一，我当然不算什么圣人，但不是我的错可别想让我背锅。”钢铁侠像飓风一般绕过攻击，从背后肘击小蜘蛛的脊椎，毫不保留力气，“在我出生之前，这里的人就过着这种生活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穷人的儿子很难有什么出息，倒不是怪他们，而是他们的世界就那么大，最美的女人就是街边卖的南希，而最有成就的职业就是卖.粉的地头蛇。Come on，这可和我什么关系。”

    蜘蛛侠被击落在地上，就好像一只真正被人捉到手心里的昆虫。托尼·斯塔克几乎预判了他所有的行动，这就是科学的力量，也是资本的力量。

    而因为材料被封锁，彼得连制服破了都无法修补，至于托尼以前送给他的那套，他又怎么敢再穿？在战争上分分钟被斯塔克智能反控了都不知道。

    所以，他根本不敢一个人独自对上钢铁侠，哪怕他们仇深似海。

    “如果我是你。”又是轻松的一.炮，，轻而易举地封住了小虫的动作，并且将他炸.出几米之外，托尼语气温和自然地说道，好像在和自家孩子聊天一般，“我会趁着最后的时间想一想，人生最后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看着我们以前的关系上，我会把这句话刻在你的墓碑上。是的，别担心，我会帮你收尸的，就埋在梅姨的旁边怎么样？”

    蜘蛛侠挣扎了起来，这个年轻人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声，就像某种受伤的动物：“我相信你，托尼·斯塔克，我曾经那么相信你！”

    就像对待我自己的老师和父亲那般，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你活该如此，天真的孩子。”托尼冷漠地说道，准备自己的最后一击，要杀死变异的蜘蛛侠也不算容易的事情，这孩子的自愈能力很强大，所以他必须稳住手，一击毙命。

    “再见，孩子。”

    J先生这时候已经扶起了杰森，后者并没有伤得太重，而这个世界的战斗力水平却已经试探出来了，蜘蛛侠和钢铁侠应该算顶尖那波的，要是杰森的魔法没有被伪神限制，要是蝙蝠洞在这里，装备齐全的话……他们未必没有打赢的可能。

    但这是托尼·斯塔克的主场，是他挥一挥手就能招来几百万台战争机器，能直接在外太空对地球上个体进行打击的主场。除非有超人或外神的能力，傻子才和他对着干！

    杰森不是圣父，他对之前差点打死自己的人没有丁点好感，也不介意杀死社会上的一些渣渣。但面对被杀的蜘蛛罪犯，他却迟疑了。

    原因无他，那种语气和情感太相似了。

    就像他当年对着布鲁斯嘶吼那般，那是被最相信深爱的人背叛、丢弃和视作垃圾的绝望。

    如果布鲁斯当年只是要杀他，他也绝不会那么痛苦，但布鲁斯的选择却更残酷，那时，蝙蝠侠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杀人犯？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出现在我面前？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却还如此渴望靠近那个男人，得到对方的一个解释，或是一个拥抱，告诉他一切都没事了。

    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杰森不知道，然而当蜘蛛侠直直地面对杀死自己之人，破损的面罩露出过分年轻的绝望愤怒面容时，杰森发现很难克制自己的共情。

    他抓住了J先生的手臂，就像小时候惊惧时那般。

    J先生转过了头，轻声温柔地问道：“没事，你想救他吗？”

    “嗯，我……”

    “我知道了。”崽崽很少要什么，所以他又怎么能拒绝呢？

    不就是斯塔克吗？正面干他！他们又不是没怼过钢铁侠，当年他们还嘲笑对方是小龙虾，被托尼在身后追杀了半个地球。

    不过，就当J先生要动手时，他发现自己特么又不用动手了，所以他们在这里干什么的？打酱油吃瓜看他们互相残杀的吗？

    一个背着箭筒的弓手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上，自由派英雄，鹰眼。

    “不，鹰眼，快跑，这是陷阱。”蜘蛛侠喊道，他刚才就发现了，自己在得知新人被派来巡逻时，便以为斯塔克真的去白宫和政客们扯皮被拖住了，这才动手的。

    但当他发现那个小丑和戴红头盔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猜到这是个局，果然斯塔克很快就到了，并换上了专门针对自己的盔甲，他就是要当场格杀自己。

    “Come on，蜘蛛侠，我要是扔下你一个人等死，队长能直接把我开除了。”鹰眼开玩笑道，不过他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一丝愉悦之情。

    虽然说托尼那一身是专门对付蜘蛛侠的，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不被压制。

    说到底，当穿上那身战甲时，斯塔克就不算纯粹的人类了，更何况他身上还有绝境病.毒和生物内甲，他能顺利带彼得逃跑就谢天谢地了。

    脑子飞速转动，手上也没闲着，鹰眼丝毫不赶托大，直接把最大的攻击手段拿出来，硬是把弓兵发挥出炮.兵的效果。

    最后那种粉红特质的材料一落地就迅速膨胀起来，把金属盔甲包裹进去。蜘蛛侠被松开后，立刻射.出蛛丝，向自由派的同伴靠近。

    “走。”鹰眼干脆道，蜘蛛侠立刻点头。

    粉红凝固材料已经挣出无数道裂纹了，不消说就知道钢铁侠很快就会脱困。

    看着蜘蛛侠踉踉跄跄的模样，年长的弓箭手还伸出手扶了一把，然后他便听见小蜘蛛尖声叫喊：“不！后面！”还有远方一声同样惊恐的喊声：“巴顿——”

    鹰眼低头，一把锋利的金属斧子穿过了他的身体，闪烁着雷霆的光芒。

    暴风战斧，雷神的新武器。

    真奇怪，巴顿心想，彼得这个小毛孩喊就算了，为什么托尼也叫了他？

    所以，这就是结束了，对不起，娜塔，看着无边的黑暗，巴顿最终闭上了眼。

    而旁边的杰森看到钢铁盔甲伸出一只无力的手，停顿在半空很久，直到弓箭手慢慢向前倒在地上，冰冷的盔甲手臂才微微抽搐了一下，徒劳地放下，在身边捏成拳头。

    出现在鹰眼身后的正是注册派成员之一，阿斯加德曾经的王者，洛基的哥哥，雷神托尔。

    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维京人的狂暴外表，金属战衣，红披风，五官堪称英俊，但因为表情的冷酷残暴，而只能让人从心底发出寒意和畏惧。

    “我厌倦了每次都让你逃掉，巴顿。”雷神冷声说道，打麻雀的游戏他玩够了，战场上时不时冒出来的一支冷箭也让他受够了。

    蜘蛛侠悲痛的声音近乎泣血，雷神拔.出了自己的战斧。

    “托尔。”钢铁侠出声了，平静得听不出一点波澜，“我找到了洛基。”

    “你说什么？！”雷神狂暴地扭头，眼神中露出的寒光能吓哭任何一个普通人类，“他在哪里？斯塔克！带我去见他！”

    “我把他关在特制监狱里等你回来，但你在太空执行任务，不方便联络。”

    雷神立刻抛下了鹰眼的尸体和蜘蛛侠，飞到了钢铁侠的身边，至于J先生和杰森，他根本当这两个人不存在。

    蜘蛛侠又不傻，雷神刚走，他就抱着鹰眼的尸体跌跌撞撞地跳下楼房。钢铁侠似乎有一瞬间犹豫要不要追，但托尔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你不立刻带我去见洛基，我特么就立刻翻脸动手”，托尼顿了顿，最终无力地扶额道：“我们立刻回去。”

    “对了，你们两个，把这里的事情收拾一下，和警方交接后就回基地来。”托尼又转过身嘱咐了一句，和雷神迅速腾空向监狱的方向飞去。

    洛基危险了。

    以这个雷神的残暴程度，死是肯定的，问题是死之前会有多惨。不管如何，这个洛基都是和他们刷过几个本的小伙伴，总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这里的破事和他真没关系。

    “杰森，你等警察过来，我先回基地想办法。”J先生平静地吩咐道。

    “太阳从者未必会帮你。”红头罩皱眉道。

    “我知道。”J先生表情平静道，“总得试试，而且除了洛基的事情外，我们必须得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找谁？这是暴.乱世界支线，没有玩家了解情况。”

    “鹰眼在复仇者有一个好友，不，或者说超过好友，而她是注册派的成员。”

    杰森立刻明白了：“黑寡妇娜塔莎？你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黑寡妇还和鹰眼是至交。”

    “有一些事情，是世界线无论如何变动，都不会改变的。”J先生笑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这个道理，还是咱们那个布鲁斯告诉我的。”

    “何况，我们只能赌这一把，而小丑喜欢赌.博。”

    ……另外，他还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需要得到验证，娜塔莎是他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