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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完了!

    容初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噗通掉进了水里。

    她怕水, 平时不止一次地设想过要是掉水里该怎么办。可现在她预备的那些什么憋气**,踩水技巧根本一点没用。

    她甚至连扑腾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迅速被水波包围。窒息带来巨大的恐惧感,她什么也看不见。下意识想呼喊, 可一张口, 更加汹涌的冷水就灌了进来……

    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容初很快就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 感觉不到江水的涌动和冷意,也没有想要求救的意识了。

    她听见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喊她,却又不确定喊的是不是她。初榕……

    初榕是谁?

    她好像又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她还听见有人在争吵: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们不要过来!”

    “我们分开吧!宴岑, 我信错你了……”

    宴岑……

    噩梦中不断下沉的无助感并没有出现,意识消散之际, 她感觉到有道强劲的力量将自己托起,又拉着她离开幽暗漫长的黑色隧道……

    再次努力睁开眼睛时,跳进视野的是一对又大又圆的眼睛, 瞳仁出奇的黑亮。

    容初瞪着那双距离过近的大眼睛懵了两秒, 后知后觉吓出一哆嗦。

    居居赶紧直起身来, 惊喜出声:“妈咪!妈妈醒啦!妈咪你终于睡醒了呜呜呜……”

    容初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跟她脸贴脸的大眼怪, 就是她的小猪崽子。

    她撑着床坐起来, 迷迷糊糊的, “这是哪儿啊……”

    “家里呀。”居居立刻清脆答道。

    “妈妈你不记得了嘛?爸爸说, 说猪猪很小的时候, 妈咪也在这里的!”

    容初揉了揉眼睛, 抬眸打量四周。

    这间卧室的装修跟她平层的风格差不多,但要更精致考究一些。无论是跳跃火苗的壁炉,还是桌上一看就是收藏品的摆件,都处处彰显格调。

    “妈咪!”居居不知道从哪儿拿回来个保温杯,正两手抱着往容初这儿走。

    这个保温杯大得出奇,小短腿拿得有些吃力,但还是很努力地给妈妈送来了。

    “妈咪喝!”猪猪把保温杯放到床边,“爸爸说,生病就要喝药药。猪猪生病喝药药——”

    他仰头看容初,很认真地强调:“仙女生病了也要喝药药!”

    容初轻轻笑出声来,点头道好。

    她拧开那个巨大的保温杯,立刻闻到浓热的姜汤味。

    容初扭头看儿子,“这是……你爸爸做的么?”

    居居使劲点点头。

    容初又抬眼看了一圈——不见男人的踪影。

    她捧着杯子刚抿了两口,床头上的手机嗡嗡大响。容初看到屏幕上经济人的名字,接起来“喂”了一声。

    “你醒了?”修衍松出口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容初舔了下唇边,“没什么事儿了。”

    她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拍个照也能把自己拍河里去,然后还晕过去了……估计修衍以前也没带过这样的模特吧?

    容初觉得自己简直是“事故体质”,不知道公司私底下会不会也这样腹诽……

    她轻轻咳了下,“你是什么时候去那儿的?是工作人员救我上去的么?”

    “我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救上来了,辛亏救得快……”修衍顿了下,“是宴总,宴总下水救你上来的。”

    容初怔住。

    “他……”

    “我不在现场,是听助理说的。你掉下去后,现场立刻就乱了,工作人员竟然一时没人敢下去!结果宴总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直接从岸边跳下去了。他可是真牛逼啊,居然那么快就游到你跟前去了……”

    容初微微张着唇瓣,不知道自己是太惊讶,还是震撼。

    她捧着保温杯,盯着袅袅上腾的白气愣了好久。居居突然蹬着小短腿爬上床,手里还捏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卡通汤匙。

    小人儿见妈妈停下不喝了,就抓着自己的小猪佩奇勺,舀了一小勺姜汤送到容初嘴边。

    容初眯眼笑了下,滋溜一下喝掉姜汤,又捏了捏小猪的小肉手。

    “宴总下去了,他那边的保镖司机也赶紧下水了。哎,这家杂志社也太不靠谱了!他们的工作人员一点应急素质都没有!也多亏宴总在,不然救援人员和救护车也不会来得那么及时……”

    容初垂睫听着,只偶尔轻轻应两声。挂掉电话后,她很轻地吁出口气,出神一般半天没有动作。

    她记得自己在栏杆上时,岸边的男人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

    “仙女妈咪?”居居偏着脑袋看她,大眼睛溜溜的,“妈妈,你是不是在害怕呀?”

    容初:“嗯?”

    “妈咪不要怕!”居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下次,下次猪猪也会救你的!”

    “猪猪就biu——”小人儿手舞足蹈地比划,“跳下去,就把妈咪救上来啦!”

    容初忍俊不禁,“你会游泳嘛?”

    “会的呀!”居居说完想起什么,下床蹬着小腿跑了,没一会儿他又抱着一堆东西回来。

    “妈妈你看,”居居献宝一样,把怀里的东西哗啦摊到容初面前,“这些都送给妈咪!”

    容初一看,全是小孩学游泳用的,有浮力臂圈,小救生圈,还有潜水镜之类的。

    “这个——”居居指着救生圈,再次挺胸向妈妈保证,“猪猪就带着这个去救妈妈!猪猪很会游泳的!”

    容初轻笑,止不住的窝心。

    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到底是攒了多少的福气,才能生出个这么乖巧贴心的天使小宝贝儿哦。

    孩子对母亲亲近和爱意也是天生的吗?

    她不算是个好妈妈,可这个小天使,怎么会这么爱自己呢?

    容初一把揽过儿子,在他白鼓鼓的脸蛋上亲了亲。

    “居居,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妈妈啊?”

    居居嘿嘿笑着还没说话,门口就有一道磁音替他回答了:“那是随我。”

    容初扭头,看见宴岑正端着杯子走过来。

    大概是看到她和孩子刚才亲密有爱的一幕了,男人的表情也很柔和,薄唇勾出极淡的浅笑。

    “爸爸!”居居赶紧向爸爸邀功,他举起佩奇的小勺子,“爸爸你看,猪猪喂妈妈吃药药了!”

    “嗯,居居真棒。”男人低低赞道。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床侧,一边还试探般看了容初一眼,似乎在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踹下去。

    容初只是有点不自然地在被窝里挪了下,并没有别的动作。

    ——听完修衍刚才的那些话,她也没法一脚把他踹下去啊……

    宴岑也明显感觉到了容初的缓和,他又弯了下唇边,很柔声的:“感觉好点儿了吗?”

    今天他也下水了,现在应该是刚洗完澡不久,稍稍倾身时,容初立刻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气。他的头发也不像往前一样一丝不苟,几缕发丝垂在前额,柔化了锋利的五官。

    容初看着男人的头发,觉得这个脑袋应该跟居居一样的软绵好rua……

    她有点僵硬地动了下脖子,“没,没什么事了。”

    宴岑点点头,突然毫无预兆地扬起一只手,覆上了容初的额头。

    容初浑身僵住,一下子没有躲开。

    这个男人,连手都带着一种贵气,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五指是不染阳春水的洁净白皙,冷白如玉的颀长手掌,覆上来时却是温热敦厚的。

    “还好,没有发烧。”宴岑喃喃低语,手收回来时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指尖蜻蜓点水般划过容初的脸颊。

    容初的后背立刻起了细微的小疙瘩,她偏开脸,又往后撤开一小段距离。

    宴岑的手在半空中顿住,缓慢落下。

    良久的沉默。

    尴尬,还有点微妙的暧/昧……

    半晌,宴岑先低低开口:“你怕水?”

    容初怔了一下,僵硬地点点头。

    “就之前那次……从海里被救上来后,才这样的。”她尽量轻描淡写道,“医生说这也算PTSD,正常。”

    她淡淡一句“正常”,殊不知,又不声不响地在宴岑的心上扎了一刀。

    他现在才很迟钝地意识到:三年前的那场意外落水,居然给她留下了这样大的阴影。

    听到她刚才昏迷时的含糊低喃,宴岑只觉得,那一字一句都是对自己的控诉。

    是他害她掉进海里。

    是他害她受伤,失忆,甚至还有了心理障碍……

    她今天浑身湿透,瑟缩又无助的样子,他愧责心疼到无以复加:她三年前也是这样瑟缩无助,伤痕累累么?

    ——那都是拜他所赐。

    或许她PTSD的不是水,而是他。

    宴岑虚虚闭了下眼睛,开口时磁音低哑:“对不起。”

    容初愣了下,轻微扬眉。

    “为什么道歉?”

    他张了张嘴,无从解释。

    直到今天,他才真切地亲眼看到,自己给她带来过什么样的伤害。

    他的这句道歉,晚了三年。

    而且,她到现在还没想起之前的事情。

    要是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意外落海的,会不会……

    容初审视般看了男人两秒,缓声开口:“三年前我落海之前,我们吵得很厉害,是么?”

    宴岑一震,喉结重重一沉。

    “你,你想起来了?”

    容初只望着他,没有回答。

    今天落水后,她脑海中划出好些破碎又陌生的片段和声音……那就是她的过去么?

    她知道能让她掉到海里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但她能想起来的那些画面和声音,竟然无一例外都是压抑的,激励的,难过的。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依然是一团模糊……

    她挑起猫眼,别有意味地试探:“那你是想我记起来,还是想我记不起来?”

    宴岑深深看着她,眸底好像有什么一下子碎掉了。

    他牵起唇角,低低开口:“我希望你能想起来,又希望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

    ——他希望她能记得她曾经有多喜欢自己。她找回自己的依恋和爱情,他们是不是也就可以回到从前了?

    可他也不愿意她想起以前的他,那些没来得及解释的误会和怨怼,那些错误的针锋相对……

    宴岑有个很深刻的直觉:如果她真的想起那些,他们可能连现在这样,相对而坐的机会都没有了……

    容初不动声响地打量着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一下子疲惫颓然了不少,就连下颌上的青胡渣都重了一层。

    “榕榕。”宴岑重新抬眸看她,黑眸深刻带光,好像落水的人在无声地呼求。

    “以前的事情你要是想起来了,你生气吗?”他喉尖轻滚,“你还会……原谅我么?”

    容初紧紧盯着男人看,“你做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原谅?”

    不等男人回答,她的语气又倏地冷然,“我该生气就生气。同样,不值得被原谅的,我当然也不会原谅!”

    宴岑眼眸瞬黯。

    容初心里憋闷更甚,说不上是气自己想不起来,还是气男人在这儿一直闪烁其词。

    刚才对他下水相救的那点温情和感慨,也随之消散。

    容初冷着脸,猛地用力将被边扯向胸口。

    宴岑身下不稳,一下子从被面上滑了下去。

    他也立刻领会到女人的不悦和防备,很自觉地起身站起来。

    “居居,走了。妈妈要休息了。”

    居居缩在被子旁边不动弹,很小声的:“猪猪要跟妈咪睡……”

    “你要自己睡。”男人沉声,“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小朋友要自己睡。”

    猪猪拽着容初的被子角不撒手,“爸爸骗人!别人小朋友都是可以跟妈咪睡的。”

    他噘起小嘴,“可爸爸为什么说,只有爸爸才能和妈咪睡!”

    宴岑:“……”

    容初:“……?”

    居居扭头看了眼妈妈,小嘴噘更高,“哼!爸爸就是想和妈咪睡,才骗猪猪的!”

    宴岑:“……”

    他确实是想……

    可人家不让啊。

    居居已经钻进了容初的被窝,紧紧抱住亲妈的胳膊,一副耍赖到底的架势,“猪猪才应该和妈咪睡!”

    他伸出一只小胖手挥了挥,“爸爸,你也去找你的妈妈吧!”

    宴岑:“……”

    容初忍不住嗤笑出声,她看了床边的宴岑一眼,也没说话,只轻柔给居居盖好了被子。

    宴岑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若有似无地叹出一声,捞起榻边的一条毛毯,转身往外走。

    男人身材高大,可容初就是从那个背影里……看出了些许落寞。

    走到门口宴岑又转身。

    “你要还想洗热水澡,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都是你习惯用的。这房里的任何东西,你随意用。”

    他顿了下,“反正本来就都是你的。”

    容初没有应声。

    带上门前,她又听到男人很低声的:“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房里的光线稍暗,容初靠在床头,盯着墙边的梳妆台又出了神。

    男人对过去三缄其口,可他越不肯说,她的好奇和疑虑就更甚。

    他们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经常吵架么?

    她又为什么会掉到海里……

    容初吁出口气,又给已经睡着的小猪盖了盖被子,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

    这是她……他们之前住过的地方,那会不会还留着些东西,她看了之后能想起来什么呢?

    容初很快发现,这间房里,处处都有女人,或者女人生活过的痕迹——这个人无意就是她。

    无论是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还是浴室里的香氛,都是她常用的牌子。衣帽间里那些成堆的,未拆封的首饰和衣包,也都是Lare的高定和特制款……

    但这些东西并没有给她任何头绪。

    容初在偌大的房里转了一圈,又一无所获地坐回到床头。伸手端水杯时,她这才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倒扣着的相框。

    银色的边框看上去有点旧了,像是有人经常性抚摸抹挲,边角都泛出圆润的磨损。

    容初把相框翻出来,看清照片后,心里一颤。

    这比她那次看到居居相册上的三人合影,还要让她震动。

    是他们两人的合照,四宫格,类似于拍立得的画质。

    前两格照片,是她勾着男人的脖子嘟嘴向他索吻。她青涩灵动,他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眉目冷淡又持重,对她的投怀送抱毫无反应。

    第三格的照片里她明显不高兴了,抱着臂偏头不看男人,噘嘴时那个娇嗔的撒娇劲儿,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现在她脸上的。

    身边的男人长眼睨她,唇角微微勾起,似笑而非。

    最后一张照片……她就被他抱到腿上接吻。

    静态也能看出有多热烈,她不堪重负般躺倒在男人怀里,眉梢眼角上都是妩媚的娇羞和窃喜,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他胸口,长腿不自觉挂在他身上,裙摆都快褪掉大半……

    她也从没见过晏岑这幅模样,强势又……色.气满满。他结实的胸膛压住她,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箍上她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深入发丝,强制般让她和自己接吻,俯身亲下去时下颌用力收紧,高耸的眉骨都在泛红,欲得不得了……

    容初看得脸上身上都开始发热,心跳也快得不正常。

    她啪地赶紧把那个相框扣了回去,视觉受到污染一般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可刚看到的那些画面,依然往脑袋里面钻。

    扭头看见居居,容初没由来又想到别的:就是因为总那样,所以才……擦木仓走火出这么个小猪吧?

    他们是在哪儿有的居居?不会就是在这里吧?这个房间,甚至就在现在的这张床,他们……

    脑海中,奇怪的画面又增加了。

    容初赶紧使劲晃了晃脑袋。

    她怎么会联想到那些啊!?

    她不干净了……

    这不是她想要记起来的记忆啊啊啊!

    **

    这晚,容初睡得很不踏实。思绪又多又乱,头脑反而更加清晰,久久无眠。

    直到身旁的小猪哼哼唧唧扯出鼾声时,睡意才慢慢袭来。

    半梦不醒之际,她好像感觉到有手掌覆上自己的前额,又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和头发……

    再睁眼时,天光大亮。

    身边的猪崽崽不见了,床头给她留了一堆玩具车车和毛绒玩偶。保温杯里的姜汤换成了新鲜的甜羹,依然温热冒着白气。

    容初喝完羹汤,晃悠悠走到门口。一推门,脚下差点被绊一跤。

    一张软塌摆在卧室门口,差不多是紧贴着门框放的。

    她盯着这张摆放不宜的软塌看了两秒,后知后觉想起男人昨晚的话:

    “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容初:“……”

    所以,昨晚他就是在这上面睡的么……

    容初看着明显比男人短了一截的软塌,还有皱巴巴的白色毛毯,心里好像有滚热的小气泡咕嘟咕嘟上腾,满满涨涨的微妙感。

    手机开机完毕,经久不停的震动声打断了容初的思绪。

    她垂头,看到未读的红点一个接一个蹦出来,最上面的正是睡短塌守夜的男人:

    【我送居居去幼儿园,下午你再带他回去。先好好休息。】

    容初并没有休息的空档。她接了个修衍的电话,便匆匆离开这栋让她心慌意乱的豪宅。

    她也没让宴岑的司机跟,自己打了个车先回家。下了车又急匆匆往大厦里走——

    “初榕!”

    容初刹住脚步,扭头望向,看到个有点熟悉的面孔……

    这不就是她第一次捡到居居那回,来这儿接孩子的那个女人么!

    陈姝羽款款走过来,笑容跟上次一样得体。

    “或许现在该叫你,容初了?”

    容初对她并无好感,只淡淡收回目光,“有事?”

    陈姝羽但笑不语,“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真的还会再见面。”

    她唇角上扬,眼里却没有笑意,“更没想到你居然是容氏的小女儿……”

    容初已经迈开长腿,“我还忙,失陪。”

    “等一下!”陈姝羽立刻道。

    见容初脚步未停,她赶紧又提高声音:“我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容初定住脚步。

    陈姝羽对着那个高挑的背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慢慢走向容初。

    “三年前,你和宴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生下居居?最后又怎么会落海失踪——”

    “这些事情,难道你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