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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诗织从地上站了起来, 拍了拍外套后面的尘土。

    右臂的擦伤随手用灵力堵住,现在已经几乎不流血了。

    她盯着面前有些慌乱的白发少年, 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地走近。

    诗织并没有刻意的加快自己的步子,但同样也没有压低自己脚步的声音。

    哒、哒、哒。

    每一声都伴着恰到好处的压迫感。

    已经很好收敛起来的灵压也只是带着一点点的针对性压向他。

    恶意的灵压威慑下,对方几乎是动弹不得的。

    少年显然也的确被吓到了, 像这样子的鼠辈, 一开始是做好了偷袭的准备,虽说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又是怎样知道这个地方的。

    不过, 说句实话, 如果没有诗织的话。

    他有近九成的可能性, 已经得手了。

    不对。

    目标是多多良的话。

    “无色之王?”

    诗织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她摸了摸口袋中的金丝眼镜,戴上。

    虽然没有乱步的那副黑框眼镜那么神奇,但清醒的头脑也让她很快理清整合了现在所知的大部分消息。

    女子的身姿绰约,一颦一笑都带着清浅婉约,不过左手的金色长弓就显得没有那么……

    淑女了。

    “哈,对。我是无色之王, 能够弑杀王的存在只有同样的王权者才行。”

    他迅速地往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

    大概还剩下三到五发子弹的枪。

    奇怪。

    为什么执着于枪支?

    “你不展开自己的圣域吗?”

    受王权者自我意识的支配, 以他本身为中心,以他的能力所能作用到的范围为半径形成的球体结界。

    在成为王之后,最为明显显著的特征就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发动一定量以上的能力之后就会出现在王的头顶。

    对自身是危险但同样对他人是威慑。

    哪怕是再不擅长攻击的王权者也受到石板保护,所以在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存在非王权者或者极少数的同氏族成员以外的人弑王的。

    在这种几乎可以说受到了生命危险的情况之下, 却不运用自己的能力,这样看来也显得太奇怪了些。

    “还是说你没有办法展开圣域?”

    她歪了歪头,用确切的语

    气下结论道。

    “连圣域都没有办法展开的王,根本就不能算完整的王权者吧。那么弑王的规则,也绝对不会那么苛刻。”

    “哈哈哈哈哈。”

    白发的少年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声音听上去依旧狼狈不堪,但似乎又多了几分镇定。

    他张开双臂,像是放弃了挣扎。

    “这具身体并不是我的,来啊,如果杀了‘我’的话,‘我’会如何暂且不说,他是绝对不会活着的。”

    “是吗?你认为这么说,我就会收手了。”

    诗织无所谓地勾起唇角,右手毫不犹豫的搭上了弓弦,拉满。

    和最初的那一支仓促纯靠威势和周围的灵子压缩成的光箭不同,蓄势待发的箭里隐约缠绕着黑色的力量,明显攻击力更加强大了。

    毫不停顿地松手。

    离弦的箭支擦过少年的脸颊。

    “轰——”

    又突然向斜上方蔓延,擦过在天空之中的一只碍眼的绿色鹦鹉,炸开了花。

    橙色与冰蓝色的花火在寂静的夜空当中绽开,火星从中央稀稀疏疏地向四周散开,华丽又璀璨。

    不得不说,诗织在做烟花这方面的天赋,颇有几分志波家花天大炮的神韵。

    “看,我就……”

    少年又一次趁着这个空隙开枪,脸上的表情变得笃定,张扬又嚣张浮夸的微笑几乎已经在脸上定格……

    “椿鬼,孤天斩盾,我拒绝!”

    飞闪的橙色光线,伴随着女子坚定的咏唱语穿过了少年的右肩。

    “什么,怎么可能……”

    橙色的闪光确切地穿透了身体,但是却没有任何血迹,伴随而来的是极度剧烈的疼痛投射在了灵魂上。

    无法动弹,无法脱离。

    如同针刺的尖锐痛感,几乎割裂了他整个灵魂。

    让本来打算找准机会干涉抢占面前这个女人身体的狐魂,这时才真正的开始恐慌和绝望起来。

    “灵子箭的确可能会误伤无辜的人类身体,但是随我心念划分拒绝范围的六花不会。呵,对付灵魂的手法,我要多少有多少。”

    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认为拥有干涉他人身体的自由,就没有办法被逮到灵魂本体的呢?

    诗织满脸微笑,语气轻柔地跟他解释,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抚摸着自己已经破了一

    个洞的围巾。

    适才被眼镜强压下去的怒气值又一次升腾到心口。

    小子,你的路走窄了。

    竟然敢和一个从小就浸淫在神道,由神明和死神教养长大,和地狱高官保持日常联络的小姑娘玩魂魄脱离。

    诗织已经走到他面前,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手套,狠狠的按在了少年的胸口。

    抓握。

    “白色的狐魂?”

    虚白透明的狐狸魂魄被紧紧的握在少女的手中,无力的前爪扒着她的手指试图逃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而一边研究欲和好奇心也涌上来的诗织凑近打量。

    “难怪,你已经干涉或者交换了许多次身体吧?因为交织了太多的人格,连魂魄都已经没有办法维持住本身的样子了。”

    “现在你这样子,感觉跟改造魂魄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比改造魂魄还要低级。”

    “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聊。”

    使用缚道把狐魂彻底困住的诗织托着倒三角锥形的缚道倒山晶空间。

    然后像是熊孩子一样,给倒三角的空间来了一个旋转的加速度。

    看着空间在自己手里急速旋转,狐狸东倒西歪,颇为遗憾的开口。

    “真可惜,只有魂魄看上去是白色的狐狸,没有实体呢。”

    诗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

    “否则拿你身上的毛拔下来做个围脖也许也还算保暖?”

    “算了,如果真有那么一条白狐狸围脖,我大概还要嫌弃你身上的味道。就算拿去送人,也会被嫌弃吧。”

    “嘿嘿。”

    那嘴角扬起的弧度,脸颊的酒窝,那澄澈闪着金光的桃花眼,眼角晕开的浅红。

    在狐狸眼中看来全部都是罪恶的象征。

    魔鬼,这个女人绝对是恶鬼。

    “多多良!”/“十束哥!”

    “诗织!”/“井上桑!”

    “你们两个人没事吧?!”

    气喘吁吁冲上了台阶的,是所有还留在酒吧的吠舞罗成员。

    抱着滑板的八田美咲首当其冲,脸上的焦急溢于言表。

    就连一贯不太出门的周防尊脸上都带着焦躁。

    “没事没事。”

    已经坐在天台上看戏的多多良朝着满脸焦急的同伴们挥挥手,看上去有些天然呆的安

    抚起其他人。

    “呀呀,话说回来,诗织真的很厉害啊,这次真的多亏你了。果然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总会有办法的。”

    “king,你也来了?实际上不用担心啦。”

    “不对不对,诗织你的伤没事吧?”

    因为刚刚过于一面倒的局势,让多多良甚至忘记了一开始躲避不及时而在诗织手臂上刻下的枪伤。

    就一开始的状况来说,流了很多血,看上去也相当严重的。

    “要赶紧去医院包扎。”

    “唔!你不提我都要忘记了,不用麻烦去医院了,这种小事。归盾~”

    菖蒲和舜樱听从主人的指示,焦急的从眼下的冰蓝色六花中钻了出来。

    围绕着那被诗织自己随意堵了一团灵力压迫的伤口,带着些责怪的眼神瞪了自家主人一眼。

    “小诗!/主人!只是小伤是什么意思?”

    “哈哈,刚刚稍微有点生气嘛,不好意思,舜樱菖蒲麻烦你们了。”

    诗织立刻心虚的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把眼镜摘下,然后借着摘眼镜的动作仰头望天装无辜。

    “对了,多多良,你没有受伤吧?”

    在自己的伤口恢复之后立刻转移对象。

    “嗯,摔倒的时候,手掌的一点点擦伤没有关系。”

    有擦伤那真是太好了,诗织指挥着似乎已经打算教育自己的六花去那边。然后瞬间切另外一个话题。

    “你们这些人都出来了,安娜呢?如果还没睡着的话,她现在一定很着急,先打个电话回去吧。”

    “啊。”

    周防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点头。

    “多谢。”

    他的神色变得温柔起来,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氏族成员。浑身狂躁的气息又一次被压制了下去,看上去慵懒的像一只即将沉睡的狮子。

    舍弃自由被困于牢笼之中的王。

    哼,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没什么,我本来就被安娜了。而且,明天就是小公主的生日了,如果真的在今天出事的话,那孩子……”

    诗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环顾着天台之下,城市的车水马龙和星星点点的灯光。

    的确如多多良所说,整个城市就像一个蛋糕,而灯光就像是烛火。

    “这里的夜色的确很美

    。”

    “多多良,摄像机没有摔坏吧。”

    “哦。”

    “我有了个主意!”

    她转身,看着数脸懵逼的吠舞罗成员们。

    既然来都已经来了,一起在这里给安娜录生日祝福好了。

    ###

    在回酒吧的路上。

    诗织托着到倒山晶的空间,递到周防尊面前。

    里面的狐魂张牙舞爪,不停的敲打着四周。

    但其实他看上去已经受尽了折磨,神色相当绝望。

    诗织好心地替他开了个空气口,然后,面无表情地从万能的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塞子堵上了。

    “这是罪魁祸首,似乎是无色之王,不过你的威丝曼偏差值应该很高吧,别弄死了。我和他有私怨,你们折腾完之后记得还要还给我的。”

    “私怨?”

    “嗯。”

    说起来神色就开始不爽的诗织长叹了一口气,拎起了自己的围巾。

    在一瞬间完成了变脸。

    眼泪汪汪。

    “我的围巾,呜呜呜呜呜呜。”

    “哈?不就是一条普通的围巾吗?”

    一边抱着滑板的八田美咲,在经此事件之后,顺利把诗织当成了自己人。

    和她说话的语气和口吻也放开了很多。

    从某种方面来说,就是把她当做兄弟了。

    而众所周知,兄弟和女孩子不能划上等号(bu)。

    “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心上人那里拿到的,意义完全不同。现在破了一个洞,我手工不好,这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补嘛。”

    “欸?!”

    “这家伙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

    惨的?

    八田吞了吞口水。

    “我不管。”

    控诉了几句,诗织就展示出了从未有过的任性。

    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举起了手机。

    拨号。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吠舞罗的大家都下意识地伸长了耳朵。

    就听见对面传来了有些低沉,略微严肃的男声。

    “诗织?”

    “谕吉先生!”

    而一贯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淑□□雅又大方的诗织小姐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喊了出来。

    声音奶奶的,听上去委屈的不行。

    原来现在这个状况。

    真的是一条围巾引发的血案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诗织:谕吉先生!

    开口后才发现,东西是骗来的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