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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chapter 98 暴富之后
    「你又敢不敢踏入危险领域?」

    雷斯垂德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一触即分, 只听到爱与危险密切相关的说辞,不禁感叹:

    “爱再危险,总有人冒险一试。它是危险的弱点, 也能激发人的勇气与斗志。趁着年轻, 闯就闯了吧。哪怕摔得头破血流,背地里哭红了双眼, 也是人生的一种经历。”

    说罢,雷斯垂德发现自己话多了。

    怪就怪南茜犯的事让人气到脑壳疼。他刚刚在审讯室憋久了,这会走出苏格兰场竟然什么话都敢接, 明明大家还没熟到能谈论私人感情生活。

    可话已出口,必须表现得毫不尴尬。

    “哦!两位有什么高见?”

    雷斯垂德泰然自若,看向凯尔西与歇洛克,大有洗耳恭听之势。

    “探长,您是「神枪手的玫瑰花」的忠实读者吧?”

    歇洛克说的是疑问句, 但语气肯定,“华生先生的故事结尾总有类似的感慨。”

    “当然, 要不然我怎么会去看《黑暗古堡》音乐剧。”

    雷斯垂德直接承认。显然忘了他刚刚从警时,奉命以传播不良观念为由,打击过廉价恐怖出版社。

    “恕我直言, 比起「阿佩普」与「巧克力蛋糕」,我更喜欢华先生的故事,他故事里的感情线更加动人。”

    凯尔西微笑,「没想到你是这种探长!喜欢那种缠绵悱恻的调调!」

    这一次,雷斯垂德鲜少读懂了凯尔西的眼神, “班纳特先生,您对我刚刚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我尊重您的个人喜好。”

    凯尔西见雷斯垂德仍有疑虑,似在怀疑她答得敷衍,便补了一句,“至于您的闯一闯观点,我赞同一半吧。”

    赞同一半,那就是对另一半有所异议。

    雷斯垂德一听,更想知道被否定的是什么,却见凯尔西一副请他自行领悟的表情。

    “福尔摩斯先生……”

    雷斯垂德立即求助歇洛克。他发现自己一离开审讯室,脑筋就转得比快些。眼下一个人不说,可他能果断找另一位解惑。

    歇洛克:谁给雷斯垂德的错觉,认为我会好心解惑?

    接下来,歇洛克还真就说了:

    “有关爱的危险领域,是否会冒险一闯?我想班纳特先生赞同的是值得一闯。不过,既然是危险领域,又岂能不你来我往。那是知进知退中的迂回试探,也能在半遮半掩里寻觅情愫。

    这一过程,绝不会抛弃理性横冲直撞,以免冲动行事导致头破血流。更失了这一场全力以赴冒险的乐趣。”

    歇洛克笑问凯尔西,“以上是我的拙见,班纳特先生,您觉得呢?”

    “福尔摩斯先生,您总是懂我所想,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您所之言,我所之念。”

    凯尔西又一本正经地扯回南茜的案子,向雷斯垂德举例说明。

    “这个的例子可能过于极端,但在此次案件中,老奸巨猾的万斯狐疑败在了南茜手上,就是不够谨慎所致。”

    提到南茜,雷斯垂德脑壳又开始疼了。

    “快别提她,她认罪了也还让我头疼,之后的结案报告还没想好怎么写。”

    南茜案牵扯出的问题不少。

    凯尔西也要为此多一番忙碌。

    主要与基金会制定更详细的制度,深入对被捐赠孤儿院与女校的考察,尽可能地避免目力能及处再出现第二个南茜。

    至于雷斯垂德的小烦恼更多。

    黑市交易涉及甚广。即便以欧文姓氏为筹码,能让南茜供出她插手了多少地下之争,但清理工作的重担终要落在苏格兰场头上。

    雷斯垂德叹气,“万斯的死,以及前些天的黑市火拼,不知南茜参与了多少。单说那一盒万斯的账册,又要搞出一场腥风血雨。”

    这些事凯尔西与歇洛克就没再管。

    歇洛克早将那些账本誊抄副本送给迈克罗夫特,多方的利益博弈就与他们无关。

    两人谢绝了雷斯垂德相送,先将劳累的探长送上马车,请他早点回家休息。

    “接下来,有安排吗?”

    “晚餐一起吗?”

    凯尔西与歇洛克异口同声后,对视着笑了起来。

    “现在四点半,我和胖老板约了夜六点在他家后花园下午茶店见面。”

    凯尔西邀请到,“汤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妨同去。你知道的,后花园夜间不对外营业,可以独享他家厨师做的美食。”

    “三个人?”

    歇洛克见凯尔西点头,直接问,“只是聚餐,还是你们有别的事要商量?”

    如果只是聚餐,歇洛克没太大兴趣三人一起吃饭。

    凯尔西也没隐瞒,“去年,我请胖老板留心着条件合适的伦敦出售房屋。最近终于有确切消息,今晚有时间,我先去听一听大致的情况。”

    歇洛克脚下一顿,似是不以为意地问,“原来你早就有计划买房。接下来,你打算从蒙塔古街搬走?”

    “房子合适,我肯定会买。至于是不是要搬走……”

    凯尔西也似漫不经心地说,“去年是打算买了就搬走,但现在情况有变化。蒙塔古街距离大学近,就算我申请提前毕业,也还有两年左右,又何必舍近求远。况且,如今邻里和睦,我也舍不得我的好邻居。”

    哪个邻居?

    可以是楼下的房东,可以是附近餐厅老板。

    或者,是推窗即见的对街邻居。

    歇洛克的租屋与凯尔西家隔街遥望,他心知肚明地对号入座,不由微微勾起嘴角。

    “确实,我也认为蒙塔古街邻里和睦。”

    歇洛克像模像样地说,“看来我们的眼光一致。如果哪一天您寻得更好的地方,请务必向我推荐一番。”

    推荐后能做什么?

    两人就能住得近一些,甚至在同一栋楼也行。

    凯尔西点了点头,“好。如果我要离开蒙塔古街,会向您咨询相关的建议。”

    说到房子,顺便问起贝克街221b。

    凯尔西关心起哈德森太太的情况,“汤姆,你接了哈德森太太的离婚协助请求,进展怎么样了?”

    “很顺利。三天前,我抽空把那个老醉鬼送到警局去了。”

    歇洛克找齐了哈德森的罪证,包括偷卖老东家配方以挪用公款等罪行。零零总总加起来,虽没伤及人命,至少也能让哈德森判上二十来年。

    “最迟在十一月末法院宣判定罪,而离婚案的进程而也能在十二月初有结果。今年,哈德森太太可以过一个舒服的圣诞节。”

    “这样非常好。”

    凯尔西对歇洛克办事很放心,“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一把手,尽管说就好。”

    歇洛克点了点头,虽然这件事已成定局,无需凯尔西再做其他。

    整整三十五天。

    一直等待凯尔西帮一把手,其实另有他人。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圣诞月。

    伦敦不似春夏般热闹,许多人即将启程返回老家。

    宾利在不得不离开伦敦前,终于请到了凯尔西来喝一杯茶。

    “我看了报纸有关南茜案的死刑报道,班纳特先生,前段时间您一定为揪出那个可怕女人的罪证忙得不可开交。谢谢上帝,让我在深冬来临前能再见到您。”

    十二月初,凯尔西完成了为期三个月的与基金会联合考察,也进入了相对悠闲的生活中。

    “抱歉,您一个月前的邀约,竟是等到了今天我才能赴约。”

    凯尔西知道宾利的来意,却也诧异宾利的坚持。一面之缘,难道宾利真就对简念念不忘?“宾利先生,有事就直说吧。”

    宾利想起梦中的身影,双眼发光已是入迷。

    “那我就直说了,我遇上了梦中情人。万圣节之夜,我与美丽的她在玫瑰剧院相遇。接下来五天的《黑暗古堡》音乐剧,每一场我们都会再遇。”

    《黑暗古堡》共有六场戏,一天演出一场。

    下周一休息,而从周二开始重新轮。不是所有观众都会把完整的故事看完,宾利与简却是接连相遇了六天。

    “可惜相处的时间总是匆匆,仅能在开场前聊上几句。让我知道了她的姓名简·班纳特,家有四个妹妹,目前与小妹在舅舅家做客。”

    宾利不掩怅然,“可是没有更多了。当六天过去,我再也没能见到美丽的班纳特小姐。伦敦之大,竟是容不得我遇见她。“

    凯尔西保持笑容,“请略去这些描述,直说想我怎么做?是为您调查出那位小姐的一切相关事宜吗?包括她的家庭细况,父母的职业与家庭收入,还……”

    “不不不,不用那样详细。”

    宾利打断了凯尔西的罗列,他求的是一段浪漫再遇,压根没想过了解那么多。

    “那位小姐的舅舅在伦敦开了一家服装店。很可惜,我没来得及问清她的舅舅姓什么,否则就能沿途去寻找。”

    当时为什么没来得及问?

    宾利只顾着与简聊一些有趣的事,比如诗歌文学。

    等第七天的夜降临,宾利才发现《黑暗古堡》的故事昨夜已演完,而他的爱情还没两情相悦。

    宾利还颇为凯尔西考虑,“班纳特先生,您很忙碌就不用查琐碎的事,只要找到那位小姐舅舅家店铺所在就行。“

    只是简的舅舅店铺地址,这一点其实并不困难。

    凯尔西却没当场答应。

    既然简与宾利接连六天相遇,如果期待日后再遇,起码该报出舅舅的姓名,以给宾利制造偶遇的机会。简是忘了说,还是对这一段邂逅不报信心?

    “恕我问清,宾利先生,您对简·班纳特小姐是认真的?以结婚为目标的那一种吗?”

    凯尔西不会轻易地做丘比特,虽然宾利本性不坏,但谁知道他在感情方面会不会三分钟热度。

    宾利一个劲地点头,“当然!肯定是以结婚为目的。”

    凯尔西一针见血地问,“结婚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接触对方的亲人是必然的事。先不提那位小姐的情况,您确定您的妹妹会赞同您的选择?

    有的实话不好听,但令妹并不是性情温和的人。对了,您还有一个出嫁的姐姐,她又会影响您的择偶吗?”

    初时,凯尔西扮作的络腮胡救下遭遇马车车祸的卡洛琳,却没能得到一句心甘情愿的感谢。

    哪怕后来有了宾利请凯尔西调查肇事者,是以宾利家登报感谢络腮胡为酬劳,但当事人卡洛琳不见一分真诚。

    宾利闻言苦恼地扶额,卡洛琳期待的宾利家女主人起码是嫁妆丰厚,最好还能是权贵之后,但这与他的期望生活背道而驰。

    “是我娶妻子,不是我的姐姐与妹妹娶。她们喜欢与否并不重要,不能左右我的选择。”

    “是吗?这样最好。”

    凯尔西没说信或不信,“我可不希望有天,您的妹妹找到我,指责我为您与简小姐的再遇提供了线索。哦不,大概率她不会找我,只会找上简小姐,指责她配不上您。”

    此刻,宾利竟能清晰地想象出卡洛琳盛气凌人地指责简。

    他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苦笑地看向凯尔西,“班纳特先生,您可别吓我了。”

    凯尔西无辜眨眼,“这只是让您不要一时冲动,把该处理好的都处理了,免得日后因外部因素又犹豫变卦。

    至于您所求的地址,我会留意寻找。刚好圣诞季冬歇,您能考虑得全面些,如若明年开春您还坚持,回到伦敦再问不迟。”

    宾利只能答应,随后少许郁闷地告辞。

    不免腹诽,他以前觉得达西娶妻难,现在名单上多了一位比之更甚者。凯尔西这种深谋远虑的做派,也能陷入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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