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的一席话，令陈阳沉默不语，隐约将似乎看见未来一角，他浑身鲜血，拖着残破的身躯冲向黑暗中。

    这画面很熟悉，与殷无殇最终一战时的场景很相似。

    此刻，他心中突兀浮现一个念头。

    不成拥有阴阳神光的人，晚年经历是一样？

    他陷入沉思，眉头蹙起。

    祭祀道：“未来也不是不可以改变，这取决于你自己控制与把握。”

    “那你是否知道前朝毁灭的最终原因？”

    祭祀说：“知晓一部分。”

    “请告知。”陈阳说道。

    祭祀道：“那牵扯到因果，牵扯到天机，也牵扯到万物，有大因果。我看见的不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即便如此，也不可多言。我只能说虚空深处，有一个国度存在，里面的生物极其可怕。除此之外，其他我不敢多言，会遭受天谴。所以，你若想与殷无殇那样阻止一切，先强大，甚至比殷无殇更加强大才行。我知道你也洞悉了一部分真相，看见过以前一角的画面。殷无殇，古今往来第一人也不为过，他想结束这一切黑暗，最终失败，靠着穷极一生的力量封印了出口，暂时性挡住虚空国度的生物。但时间的推移，力量会慢慢消失，最终那虚空中的生物还会出来，那时必定生灵涂点，万劫不复。而你，是那些生物第一个寻找的目标。”

    陈阳蹙眉，回想起之前在巴犬县中，击败被污染的殷无殇意识，最终发出了那个声音。

    “虽然殷无殇失败了，但那一战他顶天立地，摧枯拉朽，独自一人面对无数恐怖的黑暗生物，杀的那些生物心生胆怯，不得已退回虚空，寻找更强大的生物出现，而且是几个巨头的联手，加上无数生物的伏击，最终导致殷无殇双拳难敌四手，失败告终。但依旧在弥留之际，重创虚空国度，并且封印。不然，如今哪里还会有天朝？这个世界早就被虚空吞噬。”

    “你身为殷无殇的传人，必定会击成殷无殇所有的本事。是虚空国度忌惮的存在，故此，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消灭你，以免重蹈覆辙，再次失败。所以陈阳，这个世界的命运握在你手心，纵然你不愿意，但也不得已，只能抗下这份责任。自大你拥有阴阳神光，继承殷无殇本事的那刻起就注定了。或者是说，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了一切。”

    祭祀道出部分真相，也给陈阳指点迷津。

    陈阳思索片刻，随即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前为何要主导我改变想法，留在此处？是不是我留在此处，那虚空国度的生物，也就不会出现？”

    “不！”

    祭祀摇头道：“天命不可违，即便你留在此处，虚空国度也会出现，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你是巴犬国的恩人，这个国家欠你一个人情，我想偿还。故此，想要改变你的命运，不让你承受这个责任。倘若你留在此处，那虚空国度的出现，会缓慢一个纪元的时间，那时候他们出现，或许你早就不在人世，由其他人前去抗下这份责任，与虚空交手。那么，我看见你未来一部分的画面，也就会随着你留下来的决定有所改变。但失败了。”

    陈阳点头，没说话。

    祭祀道：“你是巴犬国的恩人，全国上下每一人都会记住你的恩情。这个国家随时为你敞开，欢迎你的回归。我许诺，未来某天我可以替你解答一个难题，或许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未来或许也会发生改变，尚有一线生机。”

    话落，祭祀转身，往宫殿走去。

    陈阳站在原地，看着空中的月亮，眉头蹙起很厉害，他感觉胸前很闷，心头上像是压了一大座山，令他感到沉重，有些喘息不过来。

    祭祀的一席话，令人感到很大的压力。

    并且，令他感到一股绝望，对未来失去了希望。

    殷无殇，古今往来第一人，如此强大的人，最终也败在了虚空国度的手上。

    而自己，是殷无殇的继承人，是门徒，是延续他道路上的后来者。

    最终的成就，也与殷无殇一样。

    面对虚空国度的生物，依旧不敌，结局重蹈覆辙。

    那时，必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身边的人会相继离去，惨死在虚空国度的生物手里。

    这一刻，陈阳仿佛看见未来一角，他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他面前，被那可怕的生物捏爆。

    踉跄几步，陈阳坐在了凳子上，看着远处发呆，目光呆滞，脸色发白。

    那额头上全是汗水。

    不仅如此，他的气息还是混乱，有逆流的迹象，嘴角不觉中有鲜血流淌，很可怕，也很危险。

    此时，他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

    因为恐惧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令他的神魂开始动摇，内心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对未来感到惶恐。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祭祀在远处看着陈阳，对于他的情况一清二楚，知道陈阳此处体内的情况，随时走火入魔，气逆，经脉摧毁，爆体而亡。

    祭祀也在暗中做准备，若是陈阳真的要走上那一步，要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她便立即出手。

    “若是他能克服未知的恐惧，那虚无又真实的恐惧，未必不能超越殷无殇，踏出那最后一步阻击虚空国度的生物。倘若不能，最终与殷无殇一样，只是重蹈覆辙。或许，不是。几百年的时间过去，虚空国度的生物不知道有强大了多少倍。那时说不准，就算殷无殇在世，也不是虚空生物的对手。”

    “多少纪元，那虚空生物的出现一次比一次强大。殷无殇的横空出世，本以为是结束这灾劫，可谁曾想到，他也失败了。古今往来第一人，惊艳了多少个纪元。说能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此时，陈阳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神色悚然。

    额头上的汗水宛若雨水那样不断划下，并且很大，有黄豆大小。

    他的脸色发白，嘴唇干裂。

    眼珠子瞪的很大，有布满血丝，眼仁蜡黄。

    此时，陈阳的状态很差，体内乱成一团了。

    祭祀看着陈阳，喃喃自语：“无殇，他是你选择的传人，必定有过人之处。我相信他，能克服这心魔，打破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