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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岳庭?

    这就岳庭了??

    宋景明暗自掐住大腿, 试图冷静旁观。

    秦砚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对傅岳庭继续说:“——你的伤还没好,忙了这么久, 如果累了, 可以不用管我,也去休息吧。”

    “我没事。今天什么也没做, 怎么会累。”傅岳庭也已经把轮椅从角落推出来, 闻言回了一句, 转而走向床边。

    秦砚看了看他的脸色。

    昨晚好好睡过一夜, 傅岳庭的高烧退了大半, 早晨又在上飞机之前吃过退烧药, 到现在除了稍微有些混沌, 其实病得不算很重。加上他不想让秦砚担心,从来没表现过什么,连眼神尤其诡异专注的宋景明都看不出端倪。

    秦砚见他不像是逞强, 才抬手掀开被子,顺着他的力道下床, 坐在轮椅上。

    “走吧。”

    傅岳庭推着秦砚走到门边。

    宋景明来不及收敛,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几乎钉在两人身上, 首先造成秦砚的疑心。

    “你在看什么?”

    “啊?”宋景明猛然回神,就地瞎编, “看你脸上有没有伤。原来没有啊, 哈哈……”

    说完不等秦砚再问, 他扯着干笑的嘴角, 赶紧转过身走向门外, 没再给两人怀疑他的机会。

    他一路走到两人身前, 到了楼下分手, 又站在门廊下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才皱着眉头,满腹心事地离开。

    ——

    今天是最近难得的晴天。

    因为接连的暴雨天气,温度还没上升,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秦砚被傅岳庭推着在楼下转了几圈,之后在长椅上歇了一会儿,将近五点才回到病房。

    他们各自都有公事要处理,分别在内间外间通过电话,又到了晚上。

    吃过饭后,傅岳庭去洗了澡。

    他换了衣服回到病房,正要扶轮椅上的秦砚上床,刚弯下腰,就看见秦砚微微歪到一侧领口下的淡淡血迹。

    “你流血了!”傅岳庭手指一紧,起身想去按铃。

    秦砚按住他的动作:“伤口没事。”

    “那怎么会流血?”傅岳庭不信,以为这只是秦砚的托词,下意识并指挑起衣料,探进拇指擦了一下。

    血迹是干的。

    但包扎的地方的确干干净净。

    傅岳庭皱了皱眉。

    秦砚反手轻挥开他的手,解释说:“是之前留下的。”

    他住院后,医生帮他处理了伤口,所以伤口周边都很干净,之后护士好心帮他换了病服,可医院并没有为病人洗澡的服务。

    伤口不能碰水,他肩膀有伤,也不能有大幅度动作,当然不方便去清理身上的这些血污。

    傅岳庭也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随即想起了医生的嘱咐。

    ‘洗澡的时候,避开伤口擦一擦。’

    想到这,他又看了秦砚的领口一眼,却错觉目光被狠狠烫过,不由移开了视线。

    “我帮你洗澡吧。”说话时,他还保持着弯腰的动作,只是浑身已经僵硬,也不敢和秦砚对视,就对着空气低低沉声说完,连嗓音都找不回原本的气场。

    秦砚说:“那太麻烦你了,还是——”

    “算了”两个字还没出口。

    “不麻烦。”傅岳庭倏地回过脸看向他,“你照顾我这么多次,总要让我有机会回报。”

    秦砚微微沉默。

    傅岳庭指的照顾,其实都是在喝醉后的举手之劳。

    见他不同意,傅岳庭直起身:“还是你嫌我会做不好?”

    秦砚说:“怎么会。”

    “那你就是同意了?”

    秦砚无奈。

    傅岳庭已经这样说,他又怎么好拒绝。

    “……对。”

    傅岳庭抿唇微翘,抬脚走到秦砚身后,推着他去了浴室。

    只是,好不容易让秦砚答应洗澡,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更让傅岳庭觉得不容易。

    秦砚虽然肩颈受伤,但是脱衣服这样简单的动作还可以做到。

    不过,需要傅岳庭的辅助。

    傅岳庭起先想要帮秦砚洗澡,绝对出于希望秦砚能更舒服一些,或许还有一些私心,可是不多。

    然而随着秦砚一粒一粒解开纽扣,一步一步露出胸膛,露出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的平坦腰腹——

    初心很难不改。

    傅岳庭勉力拔开视线,帮秦砚脱下上衣,转身去放水。

    套间的一切都消过毒,但考虑到秦砚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泡澡,他还是拿了一个盆,接了热水回来。

    坐下后,傅岳庭把用力到僵酸的手轻轻搭在秦砚的手臂,作为着力点,从上到下,小心绕开伤口,擦着每一处肌肤。

    指腹下的温热触感无时不在勾动着傅岳庭乱动的心。

    他假装镇定,目不斜视。

    眼神的焦点跟着手,手握着毛巾,可是这毛巾,正在秦砚的身上擦拭——

    眼神很难不飘。

    “力度还好吗,会不会疼?”傅岳庭试图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秦砚说:“不会,很好。”

    傅岳庭余光看到他说话时震颤的喉结,再往下是沾了一层水光的胸口,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傅岳庭的眼睛萌生了自己的想法,握着毛巾的手也渐渐停下。

    飘荡着丝缕热气的浴室里好像逐渐升温,把阵阵灼热吹拂进他的掌心,缓缓在血管内游走。

    秦砚感觉到毛巾停在背上:“怎么了?”

    傅岳庭手指微颤,猛然回神。

    所幸隔着毛巾,秦砚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没什么。”傅岳庭转身把毛巾放回盆里,心虚地说,“后面也擦完了。”

    秦砚说:“谢谢。之后我自己来就好。”

    知道弯腰的动作不会让他拉伤,傅岳庭去重新接了热水放在他面前,就依言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秦砚换了新的病服,再洗漱过后,才操作轮椅回到病房。

    傅岳庭正在门外等他。

    到了床边,再扶他躺回床上,也走到床边坐下。

    秦砚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你该去睡了。”

    傅岳庭说:“等你睡着,我就去睡。”

    秦砚蹙眉:“我说过——”

    傅岳庭打断他:“我知道,你常常失眠。所以我想陪着你,聊聊也好,安静也好,至少你不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秦砚怔了怔。

    “何况我住院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做的。”傅岳庭避开他的视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又拿起薄毯对他示意,“还有,这里是恒温室,你不用担心我。”

    秦砚看出他好像根本没有回休息室,而是打算在沙发上睡一夜。

    “你真的不回去?”

    秦砚的语气夹着波澜不惊的平淡,傅岳庭听不出他话里会有什么深意,或是情绪。

    傅岳庭只借着整理毛毯的动作低下头:“不去。”

    秦砚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冷峻侧脸。

    良久,忽然道:“上来。”

    傅岳庭顿住。

    秦砚对他毫无办法:“但你要记住,我的伤不是你的责任。”

    闻言,傅岳庭抬手按在眉上,张手挡住唇角的惊喜,沉声道:“都怪我。”

    “好了。”秦砚往一旁让了让,“快睡吧,你明早不是约了章浮。”

    傅岳庭于是一把掀开身上的薄毯!

    意识到动作显得急切,他又矜持片刻,才在床边坐下,慢慢躺进还有秦砚体温的被窝。

    每每近距离感受到秦砚的气息,他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看到秦砚近在眼前的脸,避免被秦砚察觉到什么,他索性闭眼装睡。

    秦砚明早也有公事和辛曼交接,早睡早起对谁都好。

    病床上照样狭窄。

    再躺上来一个傅岳庭,几乎没有什么空间。

    眼见刚才还夸口“等你睡着”“聊聊也好”的傅岳庭沾了枕头就着,秦砚看着他,浅浅笑了笑,也阖眼睡了。

    ——

    第二天早上。

    两位病人被门外敲门声吵醒。

    之后先是一声:“傅总,您在吗?我是章浮!”

    接着又是一句:“秦总,我是辛曼。”

    双方约的时间差不多,可能是在楼下碰见,正巧一起上楼。

    昨晚傅岳庭没有离开病房,透明的自动门一直保持开启状态,门外的声音传进来,病床上的两人同时睁开双眼。

    秦砚道:“进。”

    话音刚落,门锁轻响,章浮打开门,很绅士地对辛曼说:“女士优先。”

    辛曼对他点头示意:“谢谢。”

    然后跨进门内。

    然后呆若木鸡。

    见状,章浮被勾起好奇心:“辛秘书,你怎么了?”

    然后也走进来。

    变成第二只鸡。

    门内,秦砚和傅岳庭刚从床上起身。

    从现场的证据来看,两人昨晚同睡一床,关系暧昧,值得深究。

    辛曼和章浮猛不防遭到冲击,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鬼?

    老板跟男人上床了??

    最后,还是宋景明优哉游哉越过两人走进房间,顺带鄙夷地看呆滞的两人一眼。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辛曼好歹和他关系稍近,磕磕绊绊地说:“宋总……这……”

    宋总见多识广,云淡风轻:“什么这那的,大惊小怪。”

    说着穿过休息室走进病房,对秦砚说,“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脚伤明后天就能出院,到时候不严重就回家吧,韩叔应该不会太担心。”

    留下满脸难以置信的辛曼和章浮在原地。

    两人对视一眼。

    相当的怀疑人生。,,网址m..net  ,...: